秦放肩头的伤还没好呢!
“镇北侯快起来快起来,朕向来大度,绝对不会计较这种小事,何况,你也是在为民除害,就算真把朕当诱饵,朕也是能理解的。”
这一翻话,看似笼络人心,但是完全没水准啊。师荼能栽这种水准上?
元霄毫无君主之威,亲自过来扶起他,扬起笑脸,笑容暂放,将一脸坑坑洼洼凸显得触目惊心。
王瓒侧目,被小皇帝扶住的手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一丝厌恶从那双被刻意遮挡的眉眼一闪而过,元霄却瞧得清楚,笑容愈发灿烂。
王瓒是打心底排斥这张脸,赶紧从身后跟着的随从手里接过一只盒子打开:“这是一柄玉如意,希望陛下饶恕臣昨日的冒失。”
送完礼王瓒就想走人,元霄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元霄接过玉如意,眼珠子却还在滴溜溜地转,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一口大箱子上,说,“镇北侯可是还要去拜见太后?这些是送给太后的?”
“来,让朕都看看你送的些什么?”
王瓒眉梢一跳,他怎么有种进了贼窝的感觉呢?
但毕竟是九五之尊,总不能吞他的寿礼是不?这种事,正常人都干不出来。
亲自捧上礼单,元霄却看都不看,直接让人开箱子。里面东西还不少,分别装了几只盒子。
百年的参,极品玉佛,南海的珠子,西域的美酒……
应该值不少钱。
“秦放,把这些礼物都收起来,常桂,把礼单替镇北侯送去锦华宫,随便叫人备好暖锅来,朕要跟镇北侯喝一杯。”
王瓒听得清楚,送的是礼单,而不是礼物。
看着秦放叫来千牛卫将那一箱子寿礼搬走,王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陛下这是?”
“太后身体不适,她的寿礼,暂时都由朕代收。”
这话若别人听了,定不会做他想,但是,他是听说过这位坑张太后那些事的,这分明就是要私吞寿礼啊。
果然如传说中一样卑鄙无耻,甚至连颜面都不要啊!
暖锅送上来,元霄伺候得那叫一个殷勤啊,亲自给他倒酒,亲自给他涮肉,当真一点架子都没有。
王瓒好几次侧目,小皇帝就是用这种手段笼络人的?
但毫无疑问,小皇帝侍候得还挺周到,被辣到,他手刚抬起,一杯水就放他手底下了,他热得冒汗,刚抬袖子要擦,一条干净的手帕就递过来了。
体贴入微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姿态,虽然这种礼贤下士的方法的确能笼络人心,但是,一国之君没有君威,尽干这种事,难免被人看低了去。
“陛下为何不吃?”
“哦,朕嘴唇有伤,几日都不能吃这么刺激的东西。”
王瓒看了一眼她的唇,那里的确有伤,似乎,师荼的伤跟他位置也差不多。
其实伤是小事,她若真吃出汗来,脸上那些伪装哪里还挂得住?
王瓒完全没注意到,随着汗水蒸腾,他脸上那些妆容都被弄花了,渐渐露出本来面目。
麻辣暖锅又辣又鲜,王瓒不仅吃得多,喝得也有些多,刚吃完就跑了一趟茅房,只是等他回来时,小皇帝突然惊恐地看着他。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立政殿!”
“我……”
“你竟然穿的镇北侯的衣服?你把朕的镇北侯弄哪里去了?”
“陛……”
“快来人啊,给朕打!”
王瓒还没反应过来,八名千牛卫拿着棍子齐刷刷将他围拢在中间,不由分说,一阵乱棍打下。
王瓒痛得嗷嗷直叫,虽然他不待见小皇帝,却还没敢到御前动武的地步,只好大声喊:“我是王瓒,镇北侯!”
“竟还敢狡辩!朕的镇北侯天生丑陋非常,哪有你这么好看?你莫名不是想以美色欺哄朕,占了镇北侯的位置吧?”
“朕再昏庸,断不会拿国之栋梁开玩笑!你若不老实交代把镇北侯藏哪里了,朕就打断你的腿……”
八名千牛卫手下突然一顿,齐刷刷去看他们的老大秦放。
这可是镇北侯,腿能打断么?
秦放觉得,自己这些手下大概都是憨憨,那就是小皇帝故意说的,哪能真打断腿?
看打得差不多了,秦放适时劝诫:“陛下,不如先审问审问?”
“审问什么?不把镇北侯交出来,今天朕是不会放他走的!”
一挥手,直接让千牛卫将人给绑在柱子上。
王瓒那个气啊,“都说了,我就是镇北侯王瓒!之前只不过是画了妆,现在妆没了,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
小皇帝这么蠢的么?
“你的话,朕凭什么相信?”
“陛下若不信,可以叫摄政王过来!”
师荼在昭阳殿批阅奏折,心里一会儿想着小皇帝穿女装的模样,差点让他批错折子,一会儿又在想小皇帝会跟王瓒谈什么,听说都在立政殿吃暖锅了,还在担忧,小皇帝那么好色,会不会见一个爱一个,毕竟,王瓒长得也算是不错。
王瓒进宫一个时辰,他想过这次君臣见面的各种可能性,独独没想到小皇帝会借故将王瓒给揍一顿。
“不仅打了,还绑在柱子上,等着王爷过去认人。”桓煊急得汗都出来了。
小皇帝肯定是因为昨天被当成诱饵的事在作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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