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尤贺跟南宫澈的斗争耗光了南宫辰所有的底蕴,而在尤贺攻进长安之前,南宫澈便已经带着人跑了。
整个皇宫都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里面的宫女太监,能跑的早已偷偷带着宫里的财物跑了。
御前侍卫在南宫澈突然的打击中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连魏麟都深受重伤,等到尤贺进入皇宫的时候,居然如入无人之境。
尤贺早已知晓瑾瑜在哪个宫殿,连南宫辰都顾不上,直奔玉彧宫而去。
推开宫门,尤贺看见了小玖,艰难的从床上拖着瑾瑜的身体的小玖。
门的打开,让小玖也看见了尤贺。
“你怎么才回来!”
“公子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才回来!”
尤贺面对小玖的指责,只能颤声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瑾瑜,我来接你了,我们说好要成亲的,是我回来晚了,我带你走,好不好,你一定很讨厌这儿。”
尤贺想要从小玖手中接过瑾瑜,小玖的手紧紧抱着瑾瑜,紧紧的,紧紧的,不愿放手。
“公子,公子,呜呜呜!”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小玖的力气实在无法再承受瑾瑜身体的重量,为了让公子不摔在地上,小玖终于松了手,将他的公子交到了尤贺手上。
尤贺将瑾瑜抱在怀中,冰冷僵硬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他轻轻的耳语:“我们走吧。”
直到要离开的时候,尤贺这才注意到床上还有另一具身体,已然僵硬。
是南宫辰,他居然自己饮了鸩酒。
不管如何都是曾经的君臣,尤贺没有再做什么侮辱死者的事情。
此时,没有什么比带着瑾瑜离开更重要了。
“小玖,我们走吧。”
回到将军府,尤贺派人做了冰棺,将瑾瑜放进去,保存好了尸身,然后在府下造了一个地下室,来放置冰棺。
尤贺的那些属下已经欢快高兴的准备为尤贺准备登基大典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受功封赏了。
而尤贺的整个心魂都飞走了,根本不再理会外面的事情。
直到登基大典没有办成,反而是皖月国再次进犯,这次是皖月国皇帝皇甫月瑾亲自领兵。
这个消息的传来终于让尤贺从悲痛中回过神来,他还记得,瑾瑜最崇拜喜欢保家卫国的将士了。
他要为瑾瑜守护他的晟元国,不能让皖月国得逞。
尤贺拒绝了登基大典,再次披甲挂帅,出征抗击皖月国的侵犯。
原本满以为会像以往一般战无不胜,却没想到除了少数战役的胜利,尤贺与皇甫月瑾的对战居然以输为多。
尤贺在战场上与皇甫月瑾打过几场,武功招式全数被皇甫月瑾克制,皇甫月瑾仿佛对他了如指掌,他的招式变动,他的死穴,这让尤贺数次险些死在对方手上。
渐渐的,尤贺发现了不对劲,可是这个疑惑他一直都埋在心底,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的真相,他愿意永远做瑾瑜的大英雄。
当尤贺再次与皇甫月瑾对战,这次终于没能逃脱,被长.枪直接贯穿右胸,一击毙命。
他感觉自己的生机缓缓流逝,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听见皇甫月瑾第一次对他说话。
“谢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可惜我们是敌人……”
原来如此,没有一点惊讶和被欺骗的愤恨,尤贺只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瑾瑜,我来找你了,来的可能有点晚,你会不会等我呢?
此时,尤贺终于笑了一下,平和安宁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晟元国之前的内战消耗太大了,再加上对于尤贺这位晟元国给予厚望的大将军,皖月国有多年的观察和瑾瑜的消息,对他几乎了若指掌。
他的布兵摆仗、性格习惯、武功功法、善用武器、心脏位置、内功死穴,无一不知。
所以皖月国这次对晟元国的战争,居然胜利的非常容易。
这是几百年战争下来都没有争夺到的土地,皖月国生活环境太过残酷,人们大多吃不饱,饿死冻死的是大多数,向外扩张掠夺成为唯一的办法。
为了这个计划他们筹谋了许多年,在晟元国各个位置埋伏暗子,皇甫月瑾甚至让自己唯一心爱的胞弟参与了这个计划。
他的弟弟皇甫月瑜有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肠,善于谋算,又容貌绝世,从小就藏于深宫,少有人识得。
当初皇甫月瑜亲自请缨前往晟元国,全权执掌这个计划的时候,皇甫月瑾是如何的震怒,又是经过了多大的心灵拷问,才答应让心爱的弟弟去这一趟几乎不可能有归程的旅途。
如今整个晟元国都并入皖月国,他们有了赖以生存的地方,可是他的弟弟,却永远长眠,无法再次醒来。
当在尤贺的地下室发现瑾瑜所在的冰棺时,皇甫月瑾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
作为一国之主,有时候为了臣民,就不得不牺牲个人的利益,包括血脉至亲。
“小瑜,哥哥来了,我们终于完成了从小便许下的心愿,小瑜高不高兴,哥哥也很高兴。”眼泪滑落,几乎泣不成声,还是努力扬起一抹笑,也只有在弟弟面前,皇甫月瑾才会露出这般情绪化的表情,他一向不会在弟弟面前遮掩情绪。
在臣民面前,皇甫月瑾永远是坚冰般冰冷威严的帝王,连多余的情绪都很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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