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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膝盖抵着的地方有了反应,这样闹他没反应,那才是奇怪呢。
    “皇爷……”陈恨伸手推他,但没推动。
    李砚搭在他腰上的双手伸进衣裳里,手掌贴着皮肤摩挲着向上。李砚问他:“头上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朕帮你?”
    “……不用麻烦皇爷了。”
    “不麻烦。”李砚紧紧地贴着他,低声道,“朕手上的茧子又厚了,你试试?”
    *
    次日晨起,陈恨借着给李释讲文章的机会,给留在侯府的张大爷再写了一封信。
    那鸽子老不情愿了,被他催了好几下,才肯慢腾腾地飞出去。
    现下情势复杂,还牵扯进了一个王府,手下还有兵。若是被逼得急了,徐家难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陈恨倒想去见徐醒一面,探探他的口风。
    若是可以,他还想再去江南一趟。
    倘若徐歇有了别样的心思,江南那群官员指定要乱,得有人镇住江南才是。
    他倒不是信不过苏衡,只是苏衡太过刚直,不大懂得文人的弯弯绕绕。要有自己在那儿看着,或许还能叫他们安分些。
    只不过要去江南,李砚大概不会放他,况且他没了忠义侯的名号,要办起事情来还挺麻烦的。
    所以他只能悄悄地去。
    或者模仿李砚的笔迹,再偷他的印玺来盖个章子,伪造出一封圣旨来,给他做尚方宝剑使。
    或者直接就走了,等李砚捉不住他了,为使他办事便宜,也会重新给他个名头,好让他在江南站得住脚。
    陈恨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爷,他舍不得叫他亲自动手,恨不能什么事情都帮他处置好,只教他风风光光的坐在那位置上便好了。
    贤臣贤臣,人家的贤都是贤明的贤,独他的贤,是贤惠的贤。
    斟酌了一会儿,陈恨跑回营帐,搂着衣摆,在李砚面前坐下了。
    李砚问他:“文章讲完了?”
    他跑出去送信,找的借口是给李释讲文章,所以见他回来了,李砚就这么问他。
    陈恨点点头,尚带着不清楚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讲完了。”
    目光太过灼热。
    李砚假咳两声:“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没有没有。”陈恨摆手,“就是世子爷的书都讲遍了,明日想回一趟城,给他再找两本书来讲。他这个人还是阴沉沉的,奴想着要给他找两本正气些的书。”
    等买了书,他还能顺道去一趟徐府,也能回一趟忠义侯府,与张大爷通个气。纸上说事儿,他怕说不清楚。
    陈恨仍是笑着看着李砚,大有他不应就这么看上一整日的架势,试探着唤他:“皇爷?”
    只是李砚也不会这么容易放他,而且被他这么看着——莫名有些舒坦。
    “朕这里还有两本,你拿去给他讲。”
    “皇爷从前看的书都是奴手抄的,舍不得拿出去讲。”
    李砚莞尔。
    可喜可贺,陈恨终于找到了战略哄爷的最佳方式。
    您的小可爱向您发起请求:“皇爷,可以去吗?”
    “去吧。”
    “谢谢皇爷。”
    “明日朕同你一起去。”
    陈恨不大情愿:“……嗯。”
    李砚挑了挑眉:“怎么?你有别的事情要瞒着朕去办?”
    “没有没有。”
    “那怎么一脸不乐意?”
    废话。陈恨撇了撇嘴,腹诽道,单人副本里硬生生挤进来一个制着手制着脚的,换你你能乐意?
    “离亭,朕才答应你,你就不理人了,稍不顺你的意,你又不理人了。你近来是不是有点儿无法无天了?”
    “奴不敢。”陈恨撑着头看他,“不过,皇爷,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黏得太紧了?哪有人谈感情,整日整夜都待在一块儿的?”
    所以明日能不能放他一个人去?
    李砚颇好笑地看他一眼:“从前做君臣的时候不这么说,现下倒是想起来了。”
    陈恨丧气地趴在案上:“我倒想做忠义侯。”
    做忠义侯还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哪像现在,要去哪儿还得求人。
    他就想单刷个副本,他容易吗?
    “你要做忠义侯,还要再等一阵子。等事情都了了再封你也不迟。”
    “诶。”
    其实李砚就是防备着他的小动作呢。
    见他耷拉着脸,李砚便从一堆折子下边拿出一封来给他:“你要是无聊,这份礼单子给你,你看看有什么还要添的。”
    “好。”
    那折子太长,打开来,他举高了手,也不能把它全拎起来。
    那上边全是些古玩珍宝,前朝的古籍,案头的镇纸,东西虽小,却全都是文人喜欢的玩意儿。
    又全都是用朱笔批过的痕迹,涂抹修改,大约是改了好几回了。
    陈恨仔仔细细地看了两三页,一看后边还有十来页,就懒得再看了:“皇爷是要给苏相送礼?”
    朝中苏左相是文人,陈恨将朝中人物都想了一遍,担得起这些东西的,也就只有他了。
    李砚头也不抬地答道:“给忠义侯的,你要是想送给苏相便送给他。”
    好么,他独独算漏了自己。
    “这些太多了。”陈恨道,“况且要再封忠义侯,只怕还有一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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