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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行锋对两人道:“冬青,帮我摁住他。沈翎,守在门口,别让你哥熘出去。”
    沈翌听得风声,忙睁眼,见他手中握着瓷瓶:“你想做什么!”
    “说话别这么冷冰冰的,我们来救你。”越行锋目光一敛,“冬青,上!”
    “我没事!你们最好放手!”沈翌企图挣开花冬青,但没想到如今连挣开一个女人的力气也无,任由越行锋上前掐住他下颌。
    一时气急攻心,沈翌胸口一阵翻涌,咽喉一甜,竟是呕出血来。
    越行锋暂且停手,以免解药喂进去,又让血给挡出来。看沈翌那副倔强眼神,越行锋摇头叹息:“柴石州说的果然不错,你不想服这解药。很可惜,有我在这里,你不吃也得吃!”
    沈翌死死咬住下唇,却让越行锋轻易撬开,硬把瓷瓶里的药末倒入口中,且拿手捂着。
    越行锋低喝:“给我咽下去,连血也给我咽下去!沈翎,拿水来!”
    沈翎立即端水过来,看着越行锋把一碗水灌入兄长口中。他不明白兄长为何如此抗拒,难道是此药来自柴家,所以如此抗拒么?
    “好了。”越行锋示意花冬青松手,望着勐咳的沈翌,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无论如何,保命最重要不是么?剩下的解药,我会一并帮你抢来。你先歇着吧,沈少将军。”
    “不必。”沈翌的声音依旧冷冽,一张脸孔比平日更为冰寒。
    “沈翎,你哥是不是有病啊,犟个什么劲!真是。”花冬青一揩鬓边细汗,深深喘了几口,暗道这个沈翌简直像是牛马,差点摁不住。
    沈翌像是要应些什么,却是一瞬沉默,再出声时,竟然连同一口深色血水!
    越行锋看呆了,心说分明是七星鬼萝的解药,沈翌服下后应是无恙,怎么还会吐血?
    花冬青顿觉不妙,即刻为其诊脉,皱眉道:“坏了。方才他气血攻心,那一剂解药恐怕……怕是成了毒药!”
    沈翎面色骤变,几乎同他中毒兄长一样惨白,顿时乱了方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花冬青道:“若是在画岭,我倒有办法配出解方,单丝这繁吹谷,我……”
    “我什么我,我马上去抢来,你们等着!”越行锋拎了沈翌的剑就要出去,行至门前,回头叮嘱,“冬青,多撑一会儿。”
    “不要去求他!即便是死,我也绝不会再服他的药!”沈翌强忍一口气,怒得咆哮。
    “你死了痛快,爹该怎么办!”一声怒喝,竟是来自沈翎。他一把拎起沈翌的衣襟,勐力举到眼前,狠狠瞪着,气势迫人:“越行锋,去抢药!”
    第127章 中庸之道
    再度闯入夜色的越行锋,不由深思柴石州的最终目的。他明知沈翌气急攻心可能催发毒性,却诱使旁人为其灌下解药,口口声声说不会取其性命,却任由其生不如死。难道,这就叫做……爱好?
    由此可见,柴廷生了一个了不得的儿子,且教得不错。在这一方面,沈恪望尘莫及。
    若柴石州早已预料一切,那么定然料到越行锋会再去寻他。越行锋深知此行不如方才顺畅,却不知不顺畅到这个地步。
    叶家所居的屋舍门前,列着叶家诸人,叶铭修更是站在主位,看他的神色,像是久候多时,然众人之间,唯独不见柴石州。
    这是什么意思?要干架么?越行锋握紧剑鞘,暗道还是少动手为妙,毕竟宾客中不乏久历江湖的高手,有些事,还未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一见越行锋,叶铭修抢先开口:“不知越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越行锋远远瞧见这阵仗,便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拱手有礼:“在下约了柴大公子一叙,若扰了叶堡主安寝,还望见谅。”
    叶铭修似笑非笑,一根手指捻着两撇小须,脸上的傲慢毫不掩饰:“难道我儿不曾告知予你,叶家堡欲赠予商谷主的名家字画沾了些许污迹,眼下正由他出谷另觅他物么?若越公子想见,那自可在此等候,或者暂且回去,待我儿回来,再命人请回公子。如何?”
    此等鬼话连篇,越行锋怎可能相信?
    自从沈翎失踪归来,花冬青就已分散众随卫,至繁吹谷各处,或明或暗,严加查探。倘若柴石州出谷,花家人不会全然不知。更何况,片刻之前才见过的人,岂会凭空消失?
    很明显,柴石州仍在房中。
    越行锋笑道:“莫不是方才怠慢了柴公子,故公子避而不见?”
    叶铭修知晓他言中所指:“方才?想必是天黑不可视物,越公子看走了眼,我儿在日暮前就已出谷,方才又如何与公子交谈?”
    瞎话说得这么狠,越行锋也没必要客气:“叶堡主,人命关天,望三思而行。”
    叶铭修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死样子:“不曾有过,何须三思?若越公子有心刁难,就别怪叶某无情。即便身在繁吹谷,我叶家堡的地方,亦不可令人随意出入。”
    话音方落,叶家诸人纷纷起势,右手握着刀柄,像是随时可放手一战。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人,是越行锋。他向来不顾及生人的颜面,见叶铭修一脸荡漾,自然而然就调侃:“柴参知的确是座不错的靠山,叶堡主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为了自保家业,也无可厚非。”
    叶铭修立马气得面色发青,本以为花家人以和为贵,一个随卫也惹不出什么风波,更妄谈气焰嚣张,可眼前此人未免太过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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