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除了姜军师都一副不太想接的样子,赵刚更是直白地说:“将军,这你也说我没长脑子了,万一做不好怎么办?”
寇骁怒视着他,“又没让你去打造兵器,只是管着兵器的出入,很难吗?”
赵刚抓了下头发,窘迫地说:“那不是卑职不识字么,如何管呀?”
“不会就学。”寇骁这才明白李煦找夫子来教学的用意,看看这些目不识丁的家伙,除了会杀人,连账都管不好。
他还记得上回剿匪回来,核算军功时,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有几个小兵数都数不好,连自己杀了几个人都算不出来,争来争去,贼丢人。
郭孚小心翼翼地露出脑袋,苦着脸问:“将军,能给卑职换个差事么?”
“一日两餐的吃食而已,这有什么做不好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今日要吃什么?”
“不是啊,那我想吃也得有啊,万一一个月的军粮被我半个月吃完了怎么办?”
寇骁冷笑一声,“那就让大家把你洗干净切块煮了,好歹能得几块肉。”
郭孚浑身一冷,立即挺直腰板拍着胸口保证道:“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不会出这种错,一定会好好规划每日的吃食,不会饿着一个人。”
“还不能浪费一粒粮食。”
“是,遵命。”
郭孚说完见寇骁表情缓和了些,又嬉皮笑脸地问:“将军,不如您和王爷提一提,咱们也不要什么新军服了,让他折成粮食和肉送给咱们呗,穿哪有吃重要啊。”
寇骁这回是真没忍住,拔了剑劈过去,直把人吓得摔倒在地,“没出息,上回送来的银钱被我们裁布制衣了,当时你怎么不说吃更重要?”
郭孚摸了摸身上的新衣,这衣裳虽然用的是最普通的布料,但因为是新的,很柔软,没有打一块补丁,但衣裳嘛,有一套新的就行了,再多也不能当饭吃啊。
“你是不是傻,王爷既然说了是惊喜,可见不是普通的军服,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吗?”
“也许王爷只是说说而已呢。”赵刚想到李煦的年纪,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那顺王白白净净的,看着也就和自家兔崽子差不多大,他家兔崽子这会儿怕是还在青楼酒馆闲逛呢。
他完全忘了,对面坐着的寇将军比顺王还小一岁,却已经执掌军权好几年了。
寇骁一个眼刀甩过来,赵刚默默地把椅子往后一搬,坐的远远的。
寇骁懒得看他,“郭孚,建茶园的事情也交给你了,一回生二回熟,有问题去城里找王爷,半个月之内必须将茶园建好。”
郭孚应的心惊胆战,“可是要连茶树一并挖了挪过去?”
“王爷说这次不必,等今年采完了春茶再挪不迟。”
郭孚拍拍胸口,“那就好,卑职一定完成任务。”他脸上表现的刚毅,其实内心早笑开了花,给顺王办事实在份美差,吃的好还有奖赏拿,再者,王爷脾气好,长的又俊,若能天天见,心情都能美好许多,可比寇将军这暴脾气好伺候多了。
寇骁不知自己的爱将在心里腹诽自己,他拿出名册,点了一百名士兵出来,准备三日后带着这些人护送李煦去海边。
“一百人太少了吧?若是遇上海贼,太危险了。”大家表示反对。
寇骁把名册往桌上一扔,“那许昌已死,他的部下也亡了大半,短期内是不会上岸了,其余海贼还不成气候,这一百人多是本将军的亲卫,都是精锐,不用担心。”
郭孚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可怜兮兮地说:“将军,您把属下给带上吧,属下也是您的亲卫啊。”
寇骁把他踹开,“行啊,那你就降级吧,军饷正好减一半。”
郭孚立即跳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一脸正义地说:“属下先去看看那茶园的大小,即日开始动工,先行告退。”
寇骁摆摆手,继续说:“本将军不在期间,该怎样还是怎样,一切事情由军师酌情处理。”
军师表示脑壳疼,“将军不必亲自护送王爷吧,随便指个小将带兵跟随即可,您可是寇家军的定海神针,这一走大家可就乱了。”
众副将纷纷点头,他们其实很乐意效劳的,跟着王爷出行可是美差啊,听说那位王爷最擅长做吃食,想想都流口水。
寇骁哪能让他们如愿,冠冕堂皇地说:“毕竟是新主,本将军还是与他多接触一段时间才能将他看透,此机甚好,每日能同进同出,若他有出格之举,本将军也能及时阻止,更何况,他是去视察盐田的,说是有法子改进煮盐之法,能得到更多更精细的盐,这可是大事,本将军要亲自看着。”
“又是茶又是盐,若能成功,南越富足指日可待,王爷真乃奇才啊。”姜秋明不反对了,如果顺王真是如此奇才,那必须寇将军亲自看护,否则他出了事,南越损失惨重。
赵刚不解风情地说:“怕就怕这位王爷把南越当跳板,志在天下呢。”
“那本将军争取一番,说不定能弄个国公当当。”寇骁伸了个懒腰,“好了,散了吧,本将军收拾行李去了。”
郭孚在门口绕了一圈,见他出来急忙跟上去,平日里出门都是他给将军打点行装的,自然以为这次也一样。
没想到跟进将军的房间后,他却不让自己动手,而是自己哼着小曲兴致勃勃地打包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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