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默默地附和对,我们一点不想和将军做邻居。
寇骁也是这个想法,心情顿时被安抚好了,扫了一众难掩喜色的副将一眼,又对姜军师发出了同情的信号。“军师莫恼,乐观地想,好的都在后头呢,咱们别急。”
姜秋明并没有被安慰到,不过他也不是真在意一栋房子,只是想给自己套点福利而已,而且他有钱有地,却的只是一支能建砖瓦房的工匠而已。
目前整个南越甚至全大燕,也只有顺王府里的工匠能建出这样的宅子来。
“哎,属下有没有房子倒无所谓,房子乃身外之物,自从纪大人离开后,属下一人教着数千将士,倍感疲倦,精力不济,还望将军能允我几日假期,让属下好生休息一番。”
寇骁无语地看着他,“你就不会去问纪大人要人?他如今贵为郡丞,手下文臣多的是,指派一两个人过来当夫子不是很简单么?”
姜秋明脸上露出一点别扭来,“有了纪大人这样的明珠在前,再来个夫子怕是难以服众。”
“教一群武夫识字而已,还需要服什么众?”寇骁无所谓地摆摆手,“随便找个识字的夫子来就行了,还真想把每个士兵都教成学富五车的大文豪吗?”
姜秋明其实也明白这一点,但让他出面去找纪韩宇要人,总觉得哪哪不对劲,试想一下,当初两人在军营里一同教书育人,自己好歹是军师,对方只是王府的一个小夫子,难免有些欺生。
结果短短几月,小夫子一眨眼变身成了郡丞大人,他依旧还是个挂名军师,这逆袭的也太快了些,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怎么去面对那个人。
寇骁想的比他更多一些,水师如今成了王爷的附庸,虽然冠着寇家军的名头,但真正听谁的不言而喻,不是他恶意揣测李煦,而是这么一来,顺王的一只手就插进了军权里,将来这只手能握住多少还真不好估计。
他当初让自己防着雷家夺权,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最该被防备的那个人,雷家哪比得上他一根手指头啊。
寇骁瞥了一众副将一眼,看看,才一栋房子就把这群人乐的没边了,这要是金山银山地砸下来,有几个不变节当然,如果是来砸自己,他肯定也很乐意投入顺王的怀抱。
“军师既然和纪大人同事过一段时间,不如多与他培养培养感情,好歹也能让纪大人在王爷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
姜秋明傻傻地看着寇骁,痛心疾首地问:“将军,你无需如此自贬吧,咱们已经到了需要别人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的地步了吗?”而且当谁不知道,您才是和王爷走的最近的那个人吧。
顺王能在南越稳定发展离不开寇将军的支持,外头的人都说,王爷与寇将军好的都同住一个屋檐下,同穿一条裤子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亲如一家了。
“那不一样,万一遇到分歧,咱们不能连个帮忙说和的人都没有,纪韩宇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看着办吧,务必要把他拉拢过来。”
姜秋明心想早知如此,当初就少欺负他一点了,现在去下跪道歉还来得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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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军师傍晚进了城,一路径直去往郡守府,然后就挑了附近的茶楼坐着喝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郡守府的大门。
听说纪大人搬进了府衙后院,那后院并不是在郡守府后头,而是在这个茶楼的对面,里头住着不少拖家带口的官员。
天很快就黑了,姜秋明在继续等待和先去吃晚饭中犹豫了一下,怕错过时机,便忍着饿继续等,茶水一壶壶地灌下去,感觉更饿了。
纪韩宇直到亥时才从郡守府出来,这个点普通老百姓早睡下了,茶楼因为开在郡守府外头所以打烊的晚一些,整条街只有这里还有光亮。
姜秋明又饿又困,看到纪韩宇的那一刻都提不起精神去打招呼了,不过等了这么久,不去说上两句话也就白等了。
他站起身,径直走出茶楼,大老远就朝纪韩宇喊道:“前头可是纪大人?”
纪韩宇如今贵为郡丞,出门身边都有护卫跟着,一个个听到动静都拔刀示警:“前方何人?”
姜秋明觉得牙疼,瞧瞧,这才几日未见,这架势,这排场啧啧,羡煞人也。
他往前走了几步,双方都看清了对面的人,姜秋明每走一步都在想,姓纪的会不会当做不认识我,然后对他这样那样呢。
结果纪韩宇却比他先一步出声了,“原来是姜军师,这么晚了您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摆摆手,让护卫把刀收起来,人却没有继续往前走了,笔直地站着等对方走到他跟前,行了礼问了安,才露出笑容,“姜军师不必多礼,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姜秋明直起身,压下心里的碎碎念,同样露出笑容说:“纪大人如今贵为郡丞,礼不可废,能在深夜巧遇,真是缘分啊。”
纪韩宇看看前后,这郡守府并不是在闹市大街上,大晚上的,姜秋明怎么可能正巧路过这,何况他刚才明明见他从对面的茶楼里出来的。
不过他也没必要点破,诚挚地邀请道:“既然有缘,姜军师不如赏脸去寒舍喝杯茶?”
姜秋明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点头应允。等进了纪韩宇的住处,发现只是一个非常小的院子,两三间屋子而已,和他在军营的住处也没差多少,心里瞬间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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