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到了齐王回京后的事情,齐王是在二月到的扬州府,当时海贼已经撤离了西邮镇了,扬州府一片祥和。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存在战事紧张的状态,所以齐王一到扬州就是吃喝玩乐,收各种孝敬,光是美人就收了几十个,一个个妖娆多姿,带着江南女子的婉约与柔美,着实让齐王新鲜了一阵。
万春林本就想投靠他,此时也不关心战事了,一心陪着齐王,只想把他哄高兴了。
但吃喝玩乐了几天后齐王就腻味了,他在京城也过得奢靡,这里的新鲜感也维持不了几天,而且他没忘记皇帝是让他来参与剿匪的,可现在他压根连海贼的毛都没看到一根,没有海贼就没有功劳,没有功劳就得不到皇帝的赞赏,他收再多的孝敬也抵不过皇帝的一句赞美。
李煦的人原本见他天天玩乐已经准备动手了,他们没忘记王爷的交代,他们的目的就是来给齐王找麻烦的。
哪知道还没开始行动,这位齐王突然修身养性起来了,好几天都没迈出别院一步,再美的娇娘送进去也都放在一边,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那时候,齐王已经收起了轻浮,向万春林要求到前线慰问将士,与他们同吃同住,共同抗敌。
万春林小心地问:“殿下,那些贼寇都已经退了,想必是不会再来了,下官正准备将府兵撤回来的。”
齐王不高兴了,“万大人,你怎么如此轻率,那伙海贼虽然不在岸上了,可有消息称他们还在海上,随时都可能来犯,你怎么能现在撤兵,说不定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万春林不敢和他抬杠,自然是应和道:“是的,您说的对,那……”
“本王要去前线。”齐王斩钉截铁地说,他此时还不知道来犯的海贼就是避风岛的人,避风岛这次攻打南越根本没给他们母子送消息,一来,是因为不完全信任他们,二来也是觉得南越离京城太远,这个消息无关紧要。
齐王说走就走,万春林只要紧跟着他一起去了沿海,五万府兵撤回来了两万,剩余三万驻扎在余杭县外。
乔安之前并没有去迎接齐王,以战事紧迫,余杭县动荡不安离不开为由拒绝了万郡守的命令,好在万春林也需要有个人在这边接洽,就没发作他。
此时听到齐王要来余杭犒劳前线将士,乔安冷笑道:“这些府兵来了后好吃好喝,天天无所事事,连刀都没提过,需要犒劳什么?”
师爷也是气愤不已,但觉得也不是坏事,“大人,虽然此时没有战事,但百姓心里依旧不安的很,齐王毕竟是皇子,他来了也能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而且,这位齐王如今风头正劲,您在他面前多露露脸,也是有好处的。”
乔安冷笑道:“这位是个什么脾性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怕是来了只会添乱,他若是有顺王的……”乔安没有说下去,心里却明白,自己的心已经偏向顺王了,看齐王只会越来越不顺眼。
师爷也知道这点,只好安慰道:“这也是咱们能做得了主的,他要来还能拒绝不成?”
齐王的仪驾在路上足足走了五天才抵达余杭,对外只说齐王殿下要考察民情,于是走的比较慢,事实如何大家心里清楚。
齐王到了余杭果然第一时间去了军营,当着数万将士的面说了一段激情高昂振奋人心的话语,将士们只知他是最受宠的皇子,亲临军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自然兴奋不已,军号叫的响亮无比,全城都震动了。
乔安也在现场,他低下头掩盖了自己的不屑,等齐王从高台上下来,他迎上去问:“王爷是想住县衙后宅还是住在军营?”
万春林就在一旁,皱了皱眉,打断他问:“就没好点的住所?”
乔安低头道:“郡守大人见谅,余杭贫困,下官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安排。”
万春林估计是早知道如此,对齐王道:“这城中有户富户,乐善好施,下官派人去借他家的庄子吧?”
齐王来这也不是为了住的,只说:“随便即可。”然后就带着他的人与军中将领寒暄去了。
他如今在文官中已站稳脚跟,但身边却没有可用的武将,这扬州府的府兵再少也是肉,万春林明显是想投靠他的,但具体所知,各郡的府兵明面上归郡守指挥,但私底下还是听各部将领居多。
就如南越的寇家军,铁打的寇将军,流水的封王,是只认准寇家的。
齐王想到这,突然就有点想知道李煦现在日子过的如何,他感慨地问道:“都说江南冬暖夏凉,这二月天已经是如此暖和了,不知南越该是如何的四季如春。”
乔安听他提起“南越”二字,眼皮一跳,淡淡地看着他。
万春林回答道:“南越多山少地,气候潮湿,并不是四季如春,如今也在倒春寒,应该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哦?那南越下雪吗?”
“听说比较少,余杭这边的大雪也少,因此去年才会因天降大雪而闹了灾。”
“这样啊,这边去南越不知几日能到。”齐王说着叹了口气:“皇兄近在眼前,本王想去探望探望他,也不知他这一年过的如何。”
万春林自然是不想去见李煦的,他当初和李煦几乎撕破脸了,而且听说他在南越过的不错,但齐王肯定不想听这种话,他干脆不提。
“此去南越需攀高山,渡河流,没有识路的向导很容易在山中迷路,最快也要一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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