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简直被这群老古董气笑了,他们自己要把女儿教养的循规蹈矩,就想教唆他也这样做,凭什么?
“不劳各位大人费心了,有那时间关注别人家的孩子玩什么,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做清楚了没有,可别还不如一个孩子做事稳重,那就贻笑大方了。”
众人见李煦这么不听劝,就把状告到了皇帝那儿,皇帝最宠的就是这个孙女了,孙女多好啊,不会争权夺势,不会调皮捣蛋,贴心的小棉袄一个,她喜欢玩就玩呗,皇家公主,任性妄为算什么缺点吗?
皇帝不仅不听劝,甚至还给小公主赐了一座庄园,里头有大片的草场可以跑马,还有一个建好的球场,蹴鞠打马球太方便了,他甚至亲临去看了一场小家伙们的比赛,直言比之前在西山的比赛还精彩,尤其是最后男队输给了女队,成了皇帝在朝堂上炫耀的资本,有事没事就把小公主拿出来当正面教材,语重心长地教训那些爱管闲事的老臣,“你们呀,别成天觉得姝宁公主不守规矩,若是人人不守规矩都能文武双全,那大燕的将来就稳了。”
魏丞相不赞同地说:“陛下您言过其实了,打马球打的好能说明什么?不过是玩的出众而已,既不能治国也不能安邦,女孩子规规矩矩守着家里,将来嫁人相夫教子,男孩子读书上进,将来替陛下管理天下,这才是他们的本分。”
皇帝虎着脸,心知他说的有道理,但自己也没错,没人规定他家的公主需要相夫教子,但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还是要守规矩的,于是这事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这么搁置了。
不过李煦却不想让历史朝着封建王朝重男轻女的方向走,女子三从四德、无才便是德这些歪理禁锢了千百年来的女孩子,让她们过的痛不欲生,李煦就算不能让天下人接受男女平等,也不想让天下人越发轻视女子。
于是,京城里逐渐出现了一种现象,不少商铺开始招女员工了,起先是卖首饰卖胭脂的铺子,后来渐渐扩散到卖布匹、酒楼、茶楼这样的地方,有人发现,这样的铺子大多数都是顺王的产业,流言少不了,诟病也不少,但商家们趋利,见有利可图纷纷效仿,哪里管那些规矩不规矩的。
而且不少工作确实是女子更能胜任,工钱还低,商家们得到了好处,自然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而那些女子得到了报酬,不仅能贴补家用,还能经济独立,在家里的底气也更足了,腰杆也直了,在家里也不是唯听是从的角色了。
李煦目前也只敢做到这一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改变一个社会的价值观世界观绝非简单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寇骁带着人沿着西山追到同洲,制造了寻人的假像,顺便清剿了溃逃的叛军,每日都有军报送到皇帝面前,但三皇子的消息却一直石沉大海。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皇帝终于松口让寇骁回来了,他也终于想起还有个赵曙关在牢里,要想知道三皇子的下落,问他无疑是最直接的。
李煦得知皇帝亲自审问赵曙的消息便入了宫,他无力阻止这件事,也无需阻止,皇帝的召见更像是一道催命符,等皇帝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他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赵曙也知道这一点,入宫后疯疯癫癫地给皇帝磕头,又是求情又是哭诉,哪里还能看出昔日宠臣的模样。
“说吧,李贤去哪了?”皇帝开门见山地问。
赵曙愣了一下,然后嗷嚎大哭,“陛下,三皇子死了啊,他在那天就死了,死在了西山猎场外头,否则臣也不会如此激进,围攻猎场,皇上啊,臣都是被三皇子的死刺激的昏了头,才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臣想替三皇子报仇啊。”
李煦抱胸冷笑:“赵大人真会开玩笑,难道您那十万大军是一瞬间变出来的?就算三皇子真的死了,你哪变出来的人马替他报仇啊?”
赵曙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死前他要是能拖顺王下水,黄泉路上有个人陪他也不孤单,当即指着李煦喊道:“顺王殿下,您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三皇子就是您杀的,你以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吗?三皇子事先就知道您心怀不轨,这十万人马确实是臣组建起来的,但臣只是为了清君侧啊!”
李煦早料到他会攀咬自己,冷静地看着他,问:“清君侧?您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吗?父皇在西山玩的好好的,除了你们造反,可没别人来捣乱了。”
“那只是因为,我们比您先一步出手了而已,若不是我们,顺王就要逼宫了呀,皇上,您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暗中搞鬼,目的就是让您父子反目成仇啊!”
李煦简直佩服赵曙栽赃陷害的能力,上一次是诋毁他贪墨军饷,这一回只要咬定他才是乱臣贼子了,这口才还真的有外交官的潜力。
李煦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他这时候说太多反而显得自己心虚,而且皇帝要听的也不是这个。
“堵上他的嘴,让他先清醒清醒。”皇帝冷静地吩咐,大殿里很快响起了闷哼声,李煦看着赵曙被打的皮开肉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脸不忍心看的表情。
皇帝时不时看他一眼,见状笑了起来,他这个儿子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这样的孩子又岂会真的造反?他连对女孩子都宽容的很,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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