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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梓骞想着吃不了,剩下的一个,脑海里浮现,阿青默默无言,稳着步子挑着水桶的模样,便道:“那把剩下这个给阿青去。”
    淳儿一愣,睁大眼睛道:“郎君,你要把这糕点赏给,那个奴隶,下人?”
    易梓骞道:“你又不吃,我当然是要给别人了。”
    淳儿立刻变卦道:“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易梓骞知晓淳儿不喜阿青,道:“晚了,拿好给他去。”
    淳儿撇撇嘴道:“是......”
    斜阳晚霞,阿青正挥刀砍柴,汗如雨下,砍完最后一批柴火,用汗巾擦了擦脸,准备去堂食用饭。
    碰见了小郎君的贴身丫鬟,看架势还是专门来找他的。
    淳儿闻了他一身汗味,嫌恶用手帕扇了扇,掩鼻道:“臭死了,一身汗味儿。”
    阿青只道:“是郎君唤我吗?”
    淳儿轻蔑道:“我家郎君需要事事唤你吗,有我便够了,郎君让我把剩下的糕点给你。”
    阿青没想到小郎君,还记着给他留一份糕点,微微动容。
    淳儿脸上冰冷颜色依旧没有缓解,她本就不喜这个奴隶,偏偏郎君还对他这么好,更是让淳儿嫉妒,今日还留了一块荷花酥给他。
    郎君那么好,那么出尘似的人,不应该和这等污浊肮脏之人,有所联系才是。
    她看了眼,身着灰布短衫,遮着一半脸,阴森奇怪的阿青,心中更是鄙夷嫌恶,好似有一团恶气不得出。
    她的手中一抖,荷花酥随着掉落在地上,碎了几个角,沾上了些灰尘。
    阿青知自己不讨他人的喜,别人对他冷眼相待,他也只是默默忍受。
    可这糕点,是小郎君的心意。
    淳儿瞧阿青漆黑的眼里,带着刀子似的锋利,她有些害怕,却又不想在这下等人前,失了面子,便道:“看什么看,下贱人。”淳儿见阿青只是用瘆人眼神盯着她,逐渐大起胆子,扬着下巴道:“奴隶就该吃奴隶吃的东西,你还配不上这么精致的糕点。”
    长廊剩阿青一人,他沉默蹲下身来,把荷花酥拈起。
    轻轻吹走,荷花酥上的灰尘,再用汗巾小心翼翼的包好,揣在怀里。
    回到自己小屋,把那汗巾里的荷花酥拿出来,荷花酥沾上汗味,闻起来有些酸臭。
    这糕点形状如花,不禁忆起他幼时,宫里举办宴会,桌上摆着的那盘松子百合酥,跟手上的荷花酥外形倒有点相似。只不过做工更为细腻,花苞层数更多,而中心包着的是用蛋黄,松子和梅子猪肉做的蓉。
    他咬下一口,虽不及记忆里甜美,也是口感酥脆,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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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使们,大兄弟们,大可爱们,要等合同,所以要隔日更。
    翻阶蛱蝶恋花情,出自《梁朝乐府:东飞伯劳歌二首》
    第7章 盛居楼(修)
    那丫鬟说他配不上那糕点,想起小郎君温柔面容,心底里有种难以形容的不堪羞愧,自己这般丑陋,的确是配不上。
    他没有勇气,翻开那面铜镜,那不是自己,只是一个丑恶的奴隶。
    阿青清楚知晓,悬葫芦一战,被敌人毁掉的,不止是他的面容,还有他的自信骄傲。
    窗外明月皎洁,也想到驻守边塞城,登上城池,遥望塞北荒野的一轮月圆,也是如此洁白。
    易府这些日子热闹非凡,下人们都在为二小姐与太守嫡子的婚事,而做准备,四处张灯结彩,唯有易梓骞院里较为冷清。
    易梓骞乐的清闲,他院里刚好有几株桃花,开的正盛,深红浅红。
    他摘下桃花,淳儿在一旁用筲箕接着。
    淳儿惜花,瞧着桃花都要被易梓骞摘完了,不免心疼道:“郎君够了吗,桃花树都要秃了。”
    易梓骞拍了拍手,道:“这桃花树明年又不是不会结苞,瞧把你急坏的。”
    淳儿噘嘴道:“我只怕万一嘛。”
    易梓骞道:“去用温水洗之,再用盐水泡浸,我看今日阳光不错,刚好放在假石上晾晒。”
    淳儿道:“是。”便端着装满桃花的簸箕下去了。
    易梓骞转身准备回房,见一个男子向自己走来,仔细一瞧,原来是易鹤。
    他问安道:“三哥。”
    易鹤见他花瓣染身,轻笑道:“这是作了甚,摘花惹得满身都是花瓣。”
    易梓骞拍了拍衣裳,回答道:“我准备把桃花用来做桃花酿。”
    易鹤道:“桃花酿,不知酿好后可有我的一杯。”
    易梓骞知道原主跟易家三郎关系好,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了,道:“三哥若是留下来时间长些,便可以喝的上了。”
    易鹤摇了摇头,道:“书院课程紧凑,请不了长假。”
    易梓骞想了会儿,道:“若是三哥想喝的紧,酿好后让行夫给你递来也成。”
    易鹤颔首,宠溺笑着道:“梓骞聪明,的确是个好点子,昨日那荷花酥吃的如何?”
    易梓骞向他道谢:“荷花酥很好吃,香酥软脆,多谢三哥不远万里,给我带来。”
    易鹤向他走进几步,道:“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两年未见,梓骞倒是与我生分了。”
    易梓骞正思量着回答,只见易鹤离他近了,想退开一点,留出距离,却不想被易鹤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你肩膀处,还有一片花瓣。”易鹤拂开他肩上花瓣,望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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