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阿玛是皇爷爷的嫡子,又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我相信阿玛不会做出任何皇爷爷的事情。”
揽月心里恐惧,她担心要是她不给弘承说,她的阿玛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弘承比她聪明,定然能够想到化解的办法。
她这会儿听了弘承的话,有些谨慎的微微点头。
弘承这会儿听了揽月的话,算是扒开了眼前的迷雾,康熙不是不来看揽月,而是恐怕已经知道了这个变天的含义。
他看着有些天真的揽月,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神色温柔的嘱咐她道:“好好的休息去吧,我去去就来。”
揽月点头,朝着屋里走去,可能是安神汤起了效果,让她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弘承看着揽月进屋,抬脚迈了出去,脚步有些快速和凌乱。
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到了康熙的主宫殿,看着屋里亮着一抹烛光,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到门口,才看到了李德全恭敬的站在门口。
李德全一看到了弘承,就笑着迎了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哥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万岁爷都已经睡下了。”
弘承看着被李德全拦住的去路,冷着脸对李德全沉声道:“让开。”然后开口道:“皇爷爷,弘承求见皇爷爷。”
李德全有些为难的拉住了弘承,小声的哀求道:“哎吆,我的小祖宗啊,你快别喊了,万岁爷真的睡下了。”
弘承看着李德全的眼眸,对着李德全压着嗓子吼道:“你骗谁呢?!屋里的影子就显示有两个,除了皇爷爷还有人在屋里呢,你个狗奴才,竟然欺骗我,看我不让皇爷爷抽你鞭子。”
他真的是着急,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他担心里面的是索额图,又担心是张廷玉。
索额图的话,就是努力的挑拨康熙和胤礽的关系,让两人关系恶化,从而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李德全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看着弘承脸上的疯狂,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微微叹息道:“索大人有重要的事情想要禀告皇上,至于什么事情,奴才真的不能说,而且任何人不见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做不了主的。”
他从未见过弘承眼底闪烁着杀意,言语之间都是焦急和愤怒。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康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弘承进来吧。”
李德全听到康熙的话之后,才闪开了路,对着弘承道:“阿哥,皇上让您进去呢。”
弘承闻言,瞬间回神,抬眸看着李德全道:“对不起,我刚刚是在有些着急了,说话不中听,还望李总管不要生气。”
李德全闻言,赶紧的摆手,对着弘承道:“无碍的阿哥,您快进去吧。”
弘承抬脚迈进了门坎,看到康熙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他瞬间觉得委屈极了,眼眸里的泪水打转,对着康熙控诉道:“皇爷爷,你不喜欢弘承了吗?弘承都差点回不来了。”
说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继续道:“揽月被人抓了,舒路也不见了,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回来,皇爷爷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揽月从来没有受过伤,这次那么一支箭羽射在他的肩膀上,你说她疼不疼啊?”
说完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混合着血迹的手,在脸上摸出了一道暗红色。身上的衣摆上也沾染了血迹。
康熙闪烁着的眼眸瞬间消失,打量着弘承痛哭的样子,瞬间心疼极了,他虽然知道弘承并没有受伤,伤的是舒路,还有揽月。
饶是如此看着弘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他心里也知道索额图的打算,现在是索额图致力于说太子的好,而暗中又挑拨他和太子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老八他们也来了信件说是这次的南巡恐怕暗含着危险。
他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各种迹象都表明了与太子有关系。
这让他怎么能不怀疑胤礽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呢?
弘承看着不为所动的康熙,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康熙被弘承的哭声惊醒,看着弘承不顾形象的样子,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揽着弘承的肩膀,对着弘承安慰道:“皇爷爷这不是有正事吗?你看看索大人也在的,你可是将来的继承人呢,怎么能在索大人面前这么哭呢?”
弘承提着的心,慢慢的落回了胸腔,好似刚刚看到索额图一样,他有些委屈的对着索额图问道:“索大人小的时候也是哭的对吧?”
他一点也不想和索额图说话,索额图致力于坑胤礽,想要胤礽提前登基,就要给胤礽足够的动力,这动力从何而来呢?第一就是康熙的怀疑,和要表达出废太子的前兆。
而让康熙能有这种表现的话,那就是在康熙的面前要不着痕迹的说胤礽的坏话啊。
他一个人说了还不算,连同八阿哥那一帮子也利用个彻底,让他们发现胤礽的动机,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胤礽逼宫了,登基了,那么他的愿望达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胤礽再是聪慧过人,智谋双全,面对着这赤裸裸的阳谋,可能还真的就是一点办法没有。
索额图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也知道弘承在这里的话,他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他嘴角上扬,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道:“是的,阿哥说的是,阿哥还小呢,哭也是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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