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跟段小楼成为了重点批判的对象,不得不穿上戏服在红卫兵的押送下开始游街。
几十年的情义在这时候不值一分钱,小楼跟蝶衣为了保全自己互相背叛了对方。
当红卫兵从段小楼家里搜出来那把开了锋的宝剑时,人性的考验便出现。
菊仙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把矛头指向了蝶衣,说这把剑是他的;而蝶衣为了自己的霸王,也为了他半生的敌人,用手指着菊仙坚定地说,剑是我送的,挂是她挂的!
这并不是为了娱乐大众,这也并不缺乏历史的厚重感,当这些呈现在张楚面前的时候,他明白了这本文字精美而透辟的作品同样可以非常尖锐,一针针刺向读者的内心!
第446章 不褪色的经典
躺在床上,张楚虽然闭着双眼,不过并没有沉睡过去,而是在救世主系统里面阅读着李碧华版的。
一切的电影故事都是基于文本的,有文学的文本,有视听的文笔,这两者的融合决定了电影的高度!
显然《霸王别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正是一个基于一流文学文本的一流影像展示,再加上众多演员完美无瑕的演出,彼此成就对方,铸造成永不褪色的经典。
这部电影实在太过于经典而且影响深远,如果仅仅是谈论原著的话很难避开它的影响力。
可当张楚慢慢在系统之中阅读之后,才发现这两者到底是不同的文学类型。
客观来讲,电影选择了一种诠释,固定住了这个时空,然而再完美的诠释毕竟都只能牺牲了字里行间无穷无尽的想象力!
他是带着电影的记忆去的,翻开书页之后,记忆当中的画面一点点清晰,一行行、一帧帧地再现。
可是看着看着,电影的画面逐渐融化,从纸面上翻开了新的境地。
尽管故事的框架一致,但这差别还是很明显,其中差异最大的就在结尾!
的结尾写到1984年,期间包括了段小楼被发送到福州,小楼在en革结束后偷渡到香江,而蝶衣则是在重温《霸王别姬》中拔剑自刎。
相比而言,电影的节奏更加紧凑一些,电影只展现了en革结束后一年,在重温《霸王别姬》的过程中蝶衣最终实现了从一而终,这位他的一生画上个壮丽的感叹号,同时也产生巨大的悲剧力量!
少年的蝶衣,也就是小豆子在练习戏文《思凡》的时候,总是练不正确,被师傅打得手心开花也不肯改。
戏文原词是“我本事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总是被他念成“我本事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这个地方反映出小豆子年幼时候对外界强加自身性别的无意识反抗。
就在接下来的剧情里面,中关师傅用烟斗捣进小豆子的嘴里,而电影的实施者则是大师兄。
一嘴血污,含泪开窍,小豆子最终接受了暴力的征服,从此开始他在性别认知上的根本改变,这里就是导火索!
张楚在脑海中认真思考片刻之后,决定这一段情节采用电影的片段。
相比起中师父的严厉残酷的惩罚,电影中小豆子由他最亲近的师哥来惩罚时,给读者以及未来观众们带来的震撼会更大一些。
小豆子心中的感情波动相比起来也大过里对师父带给他的恐惧,这里不光有身体的痛苦还有心理的恐惧,以及师兄表现出来的失望。
当然,张楚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被电影画面吸引,舍不得修改这一幕的情节!
当小豆子嘴角带血唱出那一曲思凡的时候,画面的凄美让人记忆深刻。
这一场是发生在小癞子自杀之前,情绪的铺垫非常到位,让观众们心里格外憋屈难受,恨不得冲到电影里面把那些坏蛋统统打趴下!
当然里面小癞子并没有拉着小豆子跟他一起逃跑,没有用大三子儿买糖葫芦的戏,同样没有他跟小豆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成角儿”的那一段话。
这些都是电影剧本进行的重新演绎,正因为如此才会愈久弥新。
同时打动张楚的还有陈凯歌那种对本土文化的认同,是由香江女作家写出来的,但在电影里面故事发生的场景至始至终都在燕京!
同样的,里面的关于京剧真正的描写很少,或许是因为李碧华对这门艺术了解得并不透彻,毕竟写多了容易出现纰漏,还不如少写点。
张楚就想要在自己这个版本的《霸王别姬》里面增加一些对京剧的描写,尽管京剧培养起来很残酷,但那的确是本土文化精粹的代表!
只不过现在他还欠缺的是自己对京剧的了解,积累太少了,不能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对原作进行必要的加工和改造。
他希望向国内乃至国外的读者们展示、突出一下京剧的美,不光是唱念做打,这种美跨越政治跟国界!
当然,这部不仅仅是京剧宣传作品,同样也是具有人文思考的。
李碧华女士在原作中对en革着墨并不多,可张楚也打算在这里浓墨重彩的增加些内容,让人物感情的变化跟社会环境结合起来,这样的内容更有深度。
用这段荒诞无比的历史进行反衬,更加容易让读者们感受到深沉的思考以及强烈批判,记忆才会更加深刻。
同样的作为香江人,她对燕京这边的民国环境只是从书本、电影上面得知,人物对话的京片子味道并不是那么浓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