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艰难的移开目光,拿起帕子和皂角慢吞吞帮顾恒舟搓背。
之前周德山在他身上抽的鞭伤已经结痂脱落,顾恒舟没用祛疤的药膏,背上留下一道道交错的白色印记,除了鞭痕,他背上还有好几处淤青,应该是和暮客砂打斗的时候留下的。
他不喊疼,别人根本不知道他身上还有伤。
那几处淤青看着还挺严重的,沈柏不敢下重手,脑子里杂乱的思绪被驱散,她忍不住劝说:“顾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己不心疼也该替镇国公心疼吧,以后受了伤别自己生扛着,该用药还得用药,若是没有一个好身体,你还怎么带兵打仗?”
顾恒舟不说话,沈柏自个儿生闷气,抿着唇闷声帮顾恒舟擦背,擦完绕到前面也没给顾恒舟好脸色,面无表情的往他胸口抹皂角。
刚抹了两下,顾恒舟眉头微拧,轻轻哼了一声,沈柏停下来问:“怎么了?难道这里也有伤,我弄疼你了?”
顾恒舟薄唇抿成一条线,额头冒出汗来,看样子似乎不大好受,沈柏紧张起来,顾不上生气,焦急地追问:“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顾恒舟说:“难受。”
难受?
这人是多能忍的人啊,他说难受那一定是很难受了。
沈柏立刻想到是他体内的毒出了变故,丢下帕子转身就想去找苗若溪,刚跨出去一步,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顾恒舟从桶里站起来,一把捞住她的腰,拎小鸡崽似的把她拎回去。
沈柏还没来得及挣扎,湿热滚烫的身体便覆上她的背,然后脖颈一痛,顾恒舟一口咬下,用力到咬破皮肉,沈柏甚至有种他其实想咬断自己喉咙的错觉。
顾恒舟的唇齿贴在她的脖子上,沈柏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吸自己的血,像行走在荒漠极度缺水的人,要用她的血续命。
顾恒舟的手腕硬如铁石,沈柏无法挣脱,怕顾恒舟会吸干自己的血,小声求饶:“顾兄,你冷静点,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想喝血的话,我这就去帮你找活物,鸡血鸭血牛血羊血都可以!”
顾恒舟脑子混混沌沌,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困在一团迷雾中,看不大清楚眼前的东西,连声音也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字半句。
身体很烫,浑身的气血在逆流乱窜,在极度渴望着什么,他下意识的抓住身边能抓住的,遵从本能一口咬下,有腥甜的血滑入喉咙,在短暂的清凉之后,如同一粒火星噼啪一声炸开,瞬间将身体点燃,如同烈火焚身。
不行,他需要更多!
顾恒舟急切的寻找着能够浇灭这火的方法,沈柏嘀嘀咕咕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努力循着那声音找去,然后堵住发出声音的地方。
终于感受到一点清凉,顾恒舟本能的疯狂掠夺。
沈柏被顾恒舟翻了个面,迎来了狂风骤雨一样密密麻麻的吻。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恒舟,和昨日杀人时候的冷血残虐不同,现在的他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这样的顾恒舟让沈柏觉得有点可怕,好像要直接把她生吞活剥了直接吞入腹中。
沈柏努力躲开顾恒舟,试图唤醒顾恒舟的神智:“顾兄,你清醒点,我是沈柏,你看看我!”
顾恒舟根本不听,一把将沈柏扛到肩上,跨出木桶,直接走到床边把沈柏丢下。
沈柏被砸得脑袋有点晕,却嗅到了浓郁的危险味道,翻身滚到床里面,然而下一刻,顾恒舟便追了过来。
他整个人都是热腾腾的,像个火炉子,沈柏出手想要抵挡,两只手很快被他抓住,力量悬殊太大,沈柏根本挣脱不开,顾恒舟抓着她的手压在头顶,沈柏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除了还能扑棱两下,再也做不了其他。
顾恒舟眸底的血色比之前又扩大了一些,沈柏心慌得不行,一个劲儿的求饶:“顾兄,你醒醒!”
和昨晚刚醒过来的时候一样,顾恒舟低头抵住沈柏的额头,像小兽一样嗅了嗅,似乎在辨认她的气味。
沈柏屏住呼吸,不敢惊扰他。
顾恒舟嗅过她的鼻尖、下巴,然后停下,如昨天一样问:“沈柏?”
声音更哑,像是被沈柏传染了高热,沈柏点头如捣蒜:“是我是我!”
还认得出她来就好。
沈柏正要松口气,腰上忽的一松,顾恒舟轻轻扯开她的腰带。
沈柏心底警铃大作,冷声质问:“顾恒舟,你想干什么?!”
顾恒舟不说话,抽掉沈柏的腰带,拨开她的外衫领口,修长的手指夹住她的中衣领子,看见沈柏要喷火的眼睛,理直气壮的说:“我想看看。”
沈柏:“……”
第69章 顾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主动
中衣衣领被拨开半边,顾恒舟的指腹已经可以直接碰到沈柏脖颈上小片肌肤。
沈柏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但手脚都被死死控制,根本挣脱不开。
虽然苗若溪说顾恒舟要四五日才能完全恢复正常,但他自制力远甚常人,若是苗若溪判断失误,在这种时候清醒过来发现沈柏是女儿身,怕是不会帮她隐瞒,还会铁面无私的直接捅到赵彻面前告她一个欺君之罪。
沈柏不敢大意,急中生智,放弃挣扎,两眼含泪一脸凄楚的看着顾恒舟说:“顾兄,我心悦于你,这具身子你别说想看,就是想做其他的,我也是非常心甘情愿的,但在做这些事之前我能不能问顾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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