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遇到所有不平事的时候,能尽自己所能去做点什么。
傍晚的时候,旁边屋子有人回来,见沈柏和顾恒舟坐在那里,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认出沈柏是那天刚进城的外乡人,轻声问:“小郎君可是找春盈?”
沈柏立刻回答:“正是,你可知道她去哪儿了?”
说着话,沈柏拉着顾恒舟站起来,那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没了,风暴来的第二天,她就被神明选中献祭了。”
即便到了现在,这些人还是习惯性的喊着那莫须有的神明。
沈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们是如何献祭的?可还能找到她的尸骨?”
那人眼底闪过惊恐,哑着声说:“剥了人皮放天灯,削了血肉画符,敲了骨头熬油,什么都不会剩下!什么都不会!!!”
沈柏怔住,完全无法想象春盈生前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折磨。
那么鲜活漂亮的姑娘,被人剥了皮、削了肉,连骨头都被一寸寸敲下……
后背爬上森冷的寒意,沈柏本能的抓紧顾恒舟的手,看着那人继续问:“这种祭祀是这几年才在城中兴起的,还是一直就有的?”
那人疑惑的看着沈柏,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神明和暮祀一直同在。”
一直同在?
那就是从暮祀建城以后,城中就有这样的祭祀活动。
所以那十八个祭祀长老是后来混进城中,神不知鬼不觉杀掉原来的长老顶替的?
沈柏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也许,那十八个人在暮祀城中做的这些事,只不过是在重现原先那些长老犯下的罪过!
最后一丝日光也沉入云海,夜幕降临,那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今夜城中无人点灯,整座城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是所有人默契的对已故的人沉默的追悼。
顾恒舟反握住沈柏的手,用自己的体温驱散沈柏心头的寒意。
沈柏回过神来,从怀里摸出春盈的手链挂到门上:“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希望你可以安息,再没有痛苦和烦恼。”
夜风拂过,手链轻轻晃了两下,佳人已逝,世间再无她。
回去的路上沈柏情绪很低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顾恒舟也没说话,只是一直把她的手抓得很紧。
快到城主府的时候,周珏大步跑过来,顾恒舟立刻把沈柏往怀里一捞,警惕的看着周珏,周珏条件反射的伸手做出防御姿势,瞪着沈柏说:“我已经知道了,顾兄是中了毒才会如此,姓沈的,你别得意,等顾兄清醒了,你就会知道谁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伤感的情绪瞬间被冲淡大半,沈柏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她都还没跟别的女子为了争夺顾兄一较高低,怎么先跟这么个玩意儿杠上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周珏放完狠话转身就跑。
顾恒舟索性也不放开沈柏了,就这么揽着她进门回屋。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有人送来热水让顾恒舟沐浴,等人退下,沈柏兴奋地搓手,不怀好意的看着顾恒舟说:“顾兄,需要帮忙吗?我搓澡技术很好的。”
顾恒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的眸子已经恢复大半,只剩下瞳孔还有一点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沈柏一颗贼心蠢蠢欲动,等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按捺住,走过去试着解顾恒舟的腰带,顾恒舟没有出声阻止,沈柏心里乐开了花,三下五除二,很快帮顾恒舟把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结实的腰身。
沈柏看得两眼发光,将魔爪探向顾恒舟的裤腰,然后手腕被扣住,抬头,撞进顾恒舟深邃黑沉的眸,他眸底那点猩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和清醒的时候看上去没什么两样,沈柏刚刚冒出来的贼心被强行摁下,她咽了口口水,试探着唤了一声:“顾兄?”
顾恒舟应:“嗯。”
沈柏心底惴惴:“你清醒了吗?”
顾恒舟抿唇不答,就这么看着她,沈柏讪讪的笑笑:“我是看你胳膊受伤了不能沾水,不方便行动,所以想帮帮你,没别的意思。”
顾恒舟还是没说话,不过松手放开了沈柏。
沈柏收回爪子,暗恼顾恒舟怎么醒得这么是时候,顾恒舟却自己动手解了裤腰,宽松的裤子立刻滑落到脚边。
沈柏:“……”
顾兄,你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两人面对面站着,沈柏毫无防备,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
沈柏看过赵彻的身体,都是十八九的少年,两人这个时候的身形其实差不了多少,只是顾恒舟平日操练更多,皮肤更偏向于麦色,而且肌肉更为紧实,线条更加流畅,从头到脚都更具有爆发力。
论容貌,赵彻和顾恒舟应该不相上下,但沈柏在看见赵彻身体的时候,心里一片平静,根本不会有丝毫波澜。
但顾恒舟不同,他是沈柏肖想已久的人,之前在校尉营还做过那么亲密的事,如今再看见,沈柏只觉得气血上涌,脸烧得厉害,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空气凝滞然后升温,沈柏脑子里不断闪过让人流鼻血的画面,顾恒舟却毫无所感,抬脚跨进木桶坐下,两只胳膊也搭在桶沿,很自然地等着沈柏帮他洗澡。
水有些热,顾恒舟的胸膛和脖子很快被熏蒸得发红,有细密的汗珠涌出来,性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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