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公子为小的开张,收公子五文吧。”
五文钱也不好让人专门去太傅府要,沈柏在身上寻摸了一圈也没摸到钱,扭头问寒辰:“辰兄,你身上有钱吗?”
寒辰:“……”
他看上去像是会带钱出门的人?
寒辰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沈柏正要再想其他办法,一只手斜插进来,拿了一锭碎银给小贩,温声道:“再要一个,不必找了。”
小贩儿喜出望外,双手接过碎银,选了一个最素雅的递过去。
沈柏好奇的回头,看见吴守信穿着一身银灰色锦衣站在旁边,挑眉:“吴兄怎么在此?”
吴守信先冲寒辰拱手行了一礼:“礼部尚书嫡子吴守信,见过大祭司。”
寒辰颔首算是应答,吴守信这才看向沈柏,温声道:“听说你从东恒回来了,想到太傅府看看,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回礼送了,东恒国的大祭司还跟他们一起回来给恒德帝贺寿,解了吴忠义最担心的事,吴守信想和沈柏打好关系也是正常的。
沈柏扬扬手里的面具:“谢啦。”说完把面具戴到脸上。
沈柏脸小,面具大了不少,她第一次戴没经验,手在脑后弄了半天也没系上,吴守信刚要帮她系上,寒辰先一步伸手抓住绳子。
沈柏毫不客气,立刻松手,笑道:“辰兄,谢啦。”
吴守信自己也把面具戴上,问沈柏:“你们要去哪里玩?我身上带了不少钱,可以帮你们付钱。”
他大可把钱袋直接给沈柏,偏偏要跟着一起去,沈柏只当他是想跟寒辰多说会儿话,便送了个顺水人情,点头:“如此也好,今日就先在城里转转,今晚回去后,我再做个详细的游玩安排,吴兄若是有时间,接下来几日都可同游。”
沈柏主动发出邀请,吴守信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好。”
三人都戴上面具,落在寒辰身上的目光便被分散许多。
沈柏很是新奇,戴着面具不停地四处打量,对其他人目光全然不在意。
没一会儿,见到有人卖糖人,沈柏立刻兴冲冲的带着两人走过去,对做糖人的老者说:“老人家,给我做一头猪。”说完得意的对寒辰说,“这位是咱们瀚上京最好的糖人师傅,只要你能想出来的形状,他都能做出来,特别厉害!”
吴守信放了一锭碎银到老者的钱罐里,低声说:“你第一次吃的糖人是从我手里抢的吧?”
沈柏横眉:“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头一天抢了我的糖葫芦,我会抢你的糖人?是你不义在先!”
这事沈柏记忆犹新,提起来还很是气愤,吴守信不知道为什么被戳中笑点,掩唇笑起,说:“那今天算我给你赔礼道歉吧。”
沈柏理直气壮:“自是应该给我赔礼道歉!”
两人说着话,糖人已经被吹出来,是只圆滚滚胖嘟嘟、憨态可掬的猪,看上去很是可爱。
沈柏拿到寒辰面前炫耀了一下:“如何,活灵活现吧?这在你们东恒国可没有的。”
寒辰鼻间溢出一声嗯,看了那只猪一会儿,目光便不自觉挪到沈柏身上。
面具挡住了她的面部表情,却挡不住她弯月一般明媚的眉眼,眼底眸光攒动,折射出细碎的亮光,比任何事物都更吸引人。
吴守信看不下去,轻咳一声,刚想提醒沈柏她是来陪大祭司游玩的,而不是自己玩,余光不经意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脱口而出:“那好像是世子殿下。”
顾兄?
沈柏立刻回头,一眼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顾恒舟。
今天顾恒舟难得穿了一身绛红色绣飞鱼华服,颜色鲜亮,掩盖了他周身的冷峻气息,衬得他越发俊美好看。
更难得的是,他身边站了个很漂亮的姑娘,那姑娘穿着一身姜黄色绣芙蓉长裙,腰肢细软,秀发如墨,面上的薄纱随风轻轻晃动,美好得不像话。
那姑娘正踮着脚凑到顾恒舟耳边说话,虽然看不清她的完整面容,这画面也依然让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郎才女貌这样的词。
沈柏扬眉,这不是姜太尉家的嫡女姜琴瑟么,顾兄今日怎么也有时间陪她出游了?
吴守信问沈柏:“要过去打个招呼么?”
“不用!”沈柏果断的说,一口咬掉那只猪半截身子,而后对寒辰说,“白日咱们先在城里转转,晚上我带辰兄和吴兄一起去游船,最近城中的画舫生意一定很好。”
沈柏说完朝着和顾恒舟相反的方向出发。
三人先去凤梨阁看了一场皮影戏,然后去追鹤楼点了一桌特色菜,听说书先生说故事,说的也不是别的,是沈柏他们在谌州为民除害的事。
赵彻光明正大的入京,太子殿下微服出巡惩奸除恶的事很快在民间宣扬开来,说书先生立刻加以润色编成跌宕起伏的故事。
故事主要突出的是赵彻的英明睿智,沈柏和周珏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沈柏听得津津有味,吴守信忍不住问:“听说谌州州府家的祠堂被烧了,可是你纵的火?”
沈柏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吴兄,在你眼里我难道是那种会烧人祠堂,搅得人祖上不宁的人?”
吴守信:“……”
但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干这种事。
“吴兄,你这是什么眼神?”沈柏挑眉,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楼下传来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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