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对这个倒是很熟悉,说:“这是南襄国建国伊始就选中的国花,不过它之前不叫这个名字,之前叫鸾灵花,因为它的花瓣纯白,晶莹剔透,可以入药治病,有止血之效。”
沈柏追问:“为什么要改名字?鸾灵花不是更好听一点吗?”
慕容轩说:“我看史书记载,好像是百年前,南襄国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制香师用鸾灵花做了一种闻名天下的香料,这种香料有一种非常玄乎的力量,引起了轰动,但不知为何就消亡了,那个制香师也离奇失踪,似乎是为了纪念那个制香师,就把名字改了。”
为了一个制香师就改了国花的花名?
沈柏皱眉,莫名觉得这件事有点小题大做。
不过这都是百年前的事了,和现在应该没什么关系。
沈柏没再追问那些传说,又问了一些和鸾殇花有关的问题。
鸾殇花作为国花,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它一般都长在高山上,一簇一簇的开得艳丽热烈,被摘下来以后还可以保持新鲜,就算风干以后花香也能持续很久,可以提神醒脑,这也是来往商队都喜欢在马车上挂一簇鸾殇花的原因。
快出城的时候,城门口有年轻的姑娘在卖花,慕容轩见沈柏问了很多和鸾殇花有关的问题,买了一簇让人挂在沈柏坐的马车上。
若有似无的清香飘来,沈柏的神经放松了些。
反正担心害怕都没用,来都已经来了,就看看后面到底还会有什么变故呗。
路上天气好,也没出什么岔子,一行人走了五天,到达南襄国第二大城池逸陵。
逸陵离南溪不算远了,就算走得慢一点,从这里出发,最多七日也就到南溪了。
到逸陵的时候是黄昏,红彤彤的火烧云像血一样铺染了大半天空,一切事物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很长。
周珏和慕容轩走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马车缓缓入城,守城官兵把他们迎到驿站。
逸陵的驿站比之前那个边陲小镇大多了,虽然只有两层楼高,占地面积却很广,是一个三进的宽大宅院。
为了迎接他们,驿站早就备好了一切,马料是最新鲜肥美的,所有人也都有干净柔软的换洗衣物。
舟车劳顿之后,所有人都各自沐浴更衣。
驿站的人给沈柏准备了一身天蓝色交领长裙,裙子很漂亮,料子也异常柔软舒适,腰间有亮片做坠饰,裙摆下方还缀着两颗银铃。
沈柏又想起上次在客栈见到的那个没有露面的红衣女子,她的腰肢看上去那么纤细,好像轻轻一折就会被折断,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沈柏换上裙子,裙子有三层,穿上去以后却一点都不热,非常透气。
沈柏有点意外,忍不住又摸了摸衣服,还是没摸出这是什么料子做的。
房门被敲响,顾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少夫人,城主派人来了,说是为大家设了接风宴,五皇子和国舅他们都已经换好衣服在楼下等少夫人。”
“来了。”
沈柏应了一声,随意将头发用发带束在脑后,带着顾三顾四下楼。
周珏穿了一身墨色银丝绣白虎锦衣,头发用白玉冠高高束着,腰间配着巴掌宽的嵌玉腰带,少年人的宽肩窄胯被完美的凸显出来,这些时日他被晒黑了不少,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这会儿看着很是叫人移不开眼。
慕容轩则是一身玄色金丝绣真龙锦衣,头发同样用白玉冠束着,腰间配着三指宽的镶玛瑙腰带,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释放出来,压下赤诚耿直的少年气,威仪不凡,也比平日看上去要俊朗不少。
然而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卫如昭身边,却如同左右护法,不仅没有压下卫如昭的风头,反而衬得他越发清冷逼人,绝尘脱俗。
卫如昭今天穿了一身月牙色白衣,衣服上有银丝绣着暗纹,暗纹并不起眼,只是从一些特殊的角度折射出细碎的光亮,这衣服极衬他的肤色,很是疏漠,一头墨发却用紫金冠束起来,用皇家的贵气点缀。
他比周珏和慕容轩要大五六岁,又在云山寺潜心修行了十年,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和从容并不会掩盖少年人的锋芒,却又完美的凌驾在这之上。
让人觉得世间繁华虽然迷醉,然他一人眉眼,胜却春风无数。
卫如昭今天这一身装扮,比那天他光着膀子出浴的时候还要惑人心魄,若不是她太喜欢顾恒舟了,这会儿只怕也要被舅舅勾了魂儿去。
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出了家,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沈柏暗暗在心底把三人做了比较,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神态自若的走到三人面前。
慕容轩和周珏各自在一边的时候都因为容貌受过夸赞,今天看见对方都很好看,不由得暗暗较劲,等沈柏走进,慕容轩轻轻咳了一声,吸引沈柏的注意,先夸了沈柏一句:“你今天挺好看的。”
沈柏没上妆,小脸白净,一头柔软顺滑的秀发只简单的用发带束在脑后,有两缕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柔和婉丽,很是惹人怜惜。
沈柏没像一般女子那样羞怯,特别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不是一直都好看吗?什么时候不好看过?”
话音落下,周珏习惯性的怼她,说:“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当初在太学院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你也觉得自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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