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重的东西累不累的先不提,一斤黄金,就算由再好的工匠打造,做出来也不会小。
白青青这个漏洞太明显了,被吕秀戳破,她一下子有点站不住脚,刚要说话,吕秀抢先道:“目前昭陵公认锻造技术最好的匠人是工部的楚先生,他做的东西不管材质如何,售价都很高,夫人莫非有本事请他为你打造金簪?”
白青青这个时候六神无主,立刻一口咬定:“我姑姑是工部尚书夫人,那金簪就是她托那位楚先生为我打造的,这有什么不对的?”
白青青说完,看热闹的人都笑出声来。
工部的确有位楚先生,但楚先生锻造的一般都是军中用的兵刃,自己平日喜欢的是木工,做出来的东西小巧精致,也只给宫中的贵人做,哪里会给人做什么金簪?
吕秀是故意这么说的,见白青青上道主动提到那位尚书夫人,引诱道:“没想到工部尚书夫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想必尚书府有很多器具都身价不俗吧。”
白青青还要回答,旁边的下人拦住她,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时旁边一个下人冲出来跪下,说:“都是奴才的说,奴才鬼迷心窍,偷拿了夫人的金簪,造成了今天的误会,奴才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那个下人给了台阶,白青青顺势而下,踹了他一脚,怒道:“混账!我的东西你也敢动。”
打骂声求饶声又闹作一团,卫明晨听得不耐烦了,掀眸沉沉的看了愣在旁边的掌柜一眼,掌柜会意,对捕头说:“大人,咱们还要做生意,您看是不是该请这位夫人先行离开?”
捕头让手下的人把白青青他们请出去,打闹声渐渐远离,围观的人群也散去,吕青青觉得还不够解气,不过再闹下去也不好看,只能先压下怒火,她想向卫明晨道谢,卫明晨却看也不看她,冷淡道:“二位也可以走了。”
吕青青噎住,想起掌柜的方才说的话,只颔了颔首,拉着吕秀走出铺子。
闹了这么一通,吕青青也没心思逛街了,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半路上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吕家没落后,在京中的处境竟然如此糟糕,随便什么人都能踩上一脚,这些年妹妹一个人在京中,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还好,像今日这种闹剧,我也是头一次经历。”吕秀语气寡淡,提醒吕青青,“方才那位夫人叫白青青,是去年刚搬到瀚京的富贾之家白家的大小姐,白家一家的性格都不是很好,姐姐今日与我一起在她面前露了脸,日后还需小心些。”
吕青青的脸黑了,觉得有点恶心,竟然跟那个当街撒泼的泼妇同名了,做了母亲,她的性子虽然收敛不少却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她冷冷地说:“妹妹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姓白的白白欺负你的。”
吕青青把吕秀送回家,然后才坐马车回家。
春灵看见吕秀一身狼狈的回来,吓得惊叫:“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吕秀摇头说没事,让春灵送了热水来沐浴,换了干净衣裳,又往唇上擦了药。
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还肿着的脸,不由又对周珏生了恼意,这几天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正生着闷气,有人登门拜访。
吕秀想不到有什么人会来找自己,循声出来,却见卫明晨站在院子里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
吕秀没戴面纱,一头乌发还湿着,柔顺的披在肩侧,比平日添了两分脆弱和风情,不过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红肿的唇。
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欺负过。
卫明晨眼眸微闪,笑起来:“我就说你为什么一直挡着脸,原是因为这个。”
吕秀脸热,没想到他会跟来,强装镇定,问:“庄主来此做什么?”
卫明晨笑得像只狐狸,说:“不做什么,就是满足下好奇心罢了。”说完也不管吕秀是何反应,转身离开。
这人竟是专程来看她为什么要挡脸的?
吃饱了没事干吧!
吕秀又羞又恼,骂完卫明晨又在心里把周珏这个罪魁祸首骂上了。
接下来几日吕秀都没出门,沉下心来画图纸,顺便养伤。
等唇上的伤看不出来了,吕秀去了国公府一趟,她和春灵一起做了些小点心,上次周珏说顾少饮因为天气热不爱吃东西,便带着去试试。
国公府的下人现在见到她都很客气,恭恭敬敬引她进去,听下人说,顾少饮还在跟顾廷戈置气。
顾廷戈不惯孩子,顾少饮不爱吃东西,被他罚了一通,还要倔脾气的置气,顾廷戈索性让厨房减少顾少饮的吃食,一日只给他吃一顿。
顾少饮病好后养起来的肉又减下去,吕秀到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劈木剑玩儿,看见吕秀来,不好意思的把剑背到身后。
之前吕秀陪他那几日他基本都在睡,两人没说上几句话,现在再见到未免有点尴尬。
吕秀晃晃手里的食盒,主动打破僵局,说:“我做了点吃的,要不要尝尝?”
顾少饮舔舔嘴巴,有点想要,吕秀拉着他进屋,把食盒打开。
为了吸引小孩儿,糕点做成可爱的动物形状,都是清凉解暑的糕点,食盒打开,顾少饮眼睛亮起来,国公府很少有这么可爱的糕点。
“尝尝吧。”
吕秀说,顾少饮便拿了一个吃,味道比想象中好,他又连着吃了两个,怕他噎着,吕秀帮他倒了杯茶,等他动作慢下来才问:“听说你在跟国公大人置气,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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