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美人义愤填膺,“若不是那个绿茶王子从中作梗,陛下怎么会三番两次的伤皇后殿下的心呢。”
可爱的洛美人举手道:“话虽这么说,可是陛下在苏尔德来之前就常常让皇后殿下伤心啊,就比如说那次……”
一段冗长的举例,叫柳美人很尴尬,“好吧,虽然陛下渣是事实,但是那王子也太讨人厌了,你们都没听说吗?那个王子竟然跟陛下……那个了。”
“什么?”
这下连文妃都不淡定了。
如若这事儿属实,那陛下此去北疆,可能又要碰钉子了。
文妃是文化人,不参与打架斗殴,可柳美人和洛美人就没这么多规矩,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含香阁,叫苏尔德知道东齐的男儿也不是好惹的。
虽然比不上皇后殿下身强体壮,但两个美人也有在锻炼身体,遇到事情也是很英勇的,数落了苏尔德那不切实际想要争宠的幻想,又同他来了一次一挑二的“正当”斗殴。
后宫里有人打架,远在千里之外的草原上,也有人在打架。
一月后。
画圈的草地上,顾楼和顾闫在较量。
毫无疑问,顾楼又输了。
这是他第十一次输给顾闫了。
本以为顾闫待在后宫八年,武功多少会有些退步,没想到他不退反进,甚至比八年前更结实了,打中一拳,自己的手都麻了。
果然男人成了亲,都会变的。
比顾闫大三岁的顾楼也成亲了,虽然比顾闫成亲晚了三年,但是他的孩子都已经四岁了,府中的娘子第二个都怀上了。
起初看到顾闫前来军营的时候,顾楼还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美满的家庭,以报当年被喂狗粮的仇。当年小太女前来边疆寻顾闫哥哥,一对金童玉女,简直羡煞旁人。
只是眼下却……
顾闫七天前到这儿的时候,只带了大龙二虎两个护卫,排面这么小,不像是大将军,更不像是以皇后的身份前来。
普通的将领看了也不敢问,而顾楼身为堂兄却不得不问上两句。
这一问,就有点怀疑人生。
没想到帝后这八年间发生的事,比天桥下说书人讲的还要精彩。
若不是听顾闫亲口讲述,顾楼还以为自己在看什么不入流的话本,还是那种三流秀才写来贴补家用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狗血又没逻辑。
听完顾闫没感情的陈述,顾楼豪放的大笑着,拍两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看你,生气了就忘了当年怎么痴心追的陛下,又是□□又是打熊的,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敢告诉她,就因为怕她担心。”
取了毛巾擦汗,顾闫低声道:“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
顾楼家庭美满,所以无法理解帝后间的矛盾,老话说的好,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顾楼说话也有意无意的偏向女帝一方,在堂弟耳边嘀咕着:“你就这么跑出来,不怕陛下会担心?本来陛下处理国务就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分神来担心你,日思夜想的,怕是要瘦上好几圈了。”
“她不会想我的。”顾闫冷漠地推开他,打算骑上马再去边境线上转一圈。
顾楼耸耸肩,“我只怕,陛下下旨来叫我把你抓回去,那我可怎么选?”说的煞有其事,可顾闫没心思搭理他。
为了陪伴失恋的堂弟,顾楼也算舍命陪君子,一同骑了马陪顾闫疯跑,最后停在龙门城外。
看到是两位顾将军来了,士兵上前牵了马去喂,也去禀报了驻守在龙门的顾封将军。
边境线上有十几处军营,最大的便是在这龙门城外,驻军八万,守将是顾封,已经久住在龙门几十年了。
顾封——顾闫的叔父,顾楼的爹,人送外号“顾家头号妻管严”,绝不是浪得虚名。
知道是儿子和侄子来了,顾封忙出城来拜见皇后,只是看到顾楼那挤眉弄眼、奇奇怪怪的眼神,好像明白侄子并不是以皇后的身份前来,也就不做那许多礼数了。
不多时入了夜,树木稀疏的草原上,大风吹起断裂的青草,又落回绿油油的草地上。
围着灼烧热烈的篝火,三个男人开始探讨深夜话题,关于婚姻与爱情。
老话说的好,顾家的男人都深情。
顾楼喝一碗酒,皱着眉头问:“爹,这是什么老话呀?你还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呢,娘亲又不在,你整这些虚的干什么?”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历经几十年婚姻生活的顾封摇摇头,叹一声,“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别对自家娘子抱有太大的期望,想要什么直接说,七扭八拐的,可不是大男人的作风。”
“爹,我看你是被娘管的太听话了吧,当年你们吵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人生的不幸,莫过于总是有一个爱拆自己台的儿子。
再不幸,莫过于夫人宠爱这傻儿子比爱他还多。顾封上手就给傻儿子脑袋来一下,“胡说八道,臭小子!”
一旁父子两个吵得欢,只有顾闫静静的坐在枯木上,注视着跳动的火焰。
多喝了几碗酒,酒劲上来,顾闫也借着酒意袒露心扉,“我与陛下成亲八年,她从未说过爱我,我从前不在意,如今在意起来,也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这话说的伤感,叫一旁的父子两个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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