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说你是被嫁祸?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俩是头号嫌疑犯,只要焦点长期在你身上,他就可以一直躲过去。」邓宇轩的等就是桂铃铃这句指责南潚回的话,接下来只要把所有人拖下水,也算是解了南潚回的围,也算是一个投诚。
「你现在是承认你下的手?反正是你发现辛姐的,根本就是你把她放在那里的。」桂铃铃没有意识到邓宇轩拿她当过河桥,自以为嘲弄的反讽了一句。
「够了,不要吵了。」南冲用警告的眼神扫了桂铃铃和邓宇轩一眼,二人只好乖乖闭嘴。
「但他说得有理,这里其实每个人都有嫌疑。」南冲开口终止了话题,南潚回却对着干似的又把话题拉回来说:「就拿某个姓杜的弟弟来说,眼瞎的都看得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对他来说,可能是妨碍他追着哥哥屁股跑的人形挡牌,顺手便……」
「我才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白日的时候我跟哥哥已分开一整天,我怎么可能会在半夜离开哥哥跑去找她?」杜听夏冷声打断南潚回的话,以兄控为出发点的观点让人无从反驳。
「……你是在暗示你们是双人作案?」邓宇轩挑起眉,既然南潚回已经出了声,即使是鸡尾里挑骨头,他怎样也要挑出点东西来指证杜听夏。
「我们这样只会没完没了猜忌下去。」杜鸣春开口道。
「哥哥出来护航了?」邓宇轩回一个嘲弄算是结束话题,又道:「管他是意外也好、蓄意也好,现在我们之中出了个杀人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是处?」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集体行动,或是其他人聚在一块时,其中一人可以离场。」桂铃铃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小声道:「……我想上厕所。」
艾子涵也跟着小声道:「我也想去。」
南冲眨眨眼,显然预料不到展开到一半的撕杀场合突然转了调,挥挥手示意桂铃铃赶繄去厕所,而杜鸣春见他们还没打算离开,放下一句「那我先去厨房洗碗,和厕所相反方向,不怕我会跑去袭击铃铃」便打算站起来,哪知杜听夏一手拉住了他,以脚伤移动不方便为因,硬是要顶替了他哥哥的工作。
桂铃铃和杜听夏离开后,南冲咳了一声重新主导起话题,道:「辛彤的离去对我们来说太冲击,但我们不能因此忽略掉其他细节,你们有没有发现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此言一出,除了南潚回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复杂,这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的利益能最大化,他们不会想让自己以外的人知道心中的打算。
艾子涵垂下眸死盯着枱面,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有自卫武器的事,这是她唯一的筹码,特别是潜伏在他们之中的行凶者冷血得连同学也能下手。
邓宇轩瞄了一眼南潚回,在集体行动的前提下,他很难偷偷找上对方,刚刚他已经示好了一次,接下来该如何让南潚回明确接收到他的暗示?
杜鸣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早已凉掉的水,他没打算说出艾子涵在厨房拿走了什么,若他没有猜错,她防范的对象应是她的大学同学而不是自己,这群人内哄得愈混乱,愈会忽略一直和和平平、低调生活的杜氏兄弟。
☆、回忆(十二)
「看来大家都没有什么发现,但我们这边却有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要跟你们说。」南潚回不是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脸色,只是出于某种不明原因,他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们有器材不见了,这两天我们顾着找辛彤,也就没有清点器材,白天时数数才发现某样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艾子涵追问道。
「盛……提炼品的那个东西。」南潚回快速瞄了杜鸣春一眼,才道:「我们不是有个用来放虚假魂魄的容量,就是那玩儿不见了。」
「这不指辛姐是……」艾子涵脸色一白,声音抖得说不出那个无情的可能。
「所以这有可能是辛彤自己闯出的祸。她性子认真,也许是想追进度,就拿自己做实验。」南冲淡淡道,这也是众人最渴望认证的事实——这里没有什么杀人凶手,他们不用互相怀疑来怀疑去,也不用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惊慌失措。
杜鸣春垂下眸,南冲说得轻松,但若辛彤只为了追进度,她为什么要自个儿躲到那洞去,且还要把自己弄得满脸血?
这说不通。
但即使是自欺欺人,在场的人也没打算说破这残酷真相,待桂铃铃回来后,他们协调让每人轮流去洗澡,再齐齐步入各自房间。
回房的杜鸣春没有理会杜听夏投来的关切眼神,径自闭上了眼,刚刚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那首不详的童谣,其中一节恰好提到了「太阳」——而用来掩饰小洞口的,正正就是一枚太阳图案的贴纸。
「小羊羊 小羊羊
咯咯咯妈妈回来了
快来帮妈妈开道门
不开门不开门
妈妈的味道像太阳
不是妈妈不开门」
都是大学生的年纪,杜鸣春想不出他们之中有何人会随身带着一个太阳贴纸,在看到那几段童谣后设计了卡片,再和辛彤的事扯上关系,说破了,由他们踏入这屋子的时候,这场赌上人命的「游戏」就在他们不知情的悄然开始。
要说杜鸣春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可没忘了杜听夏也在这房内,他的一点不安都会影响到对方的情绪。虽然杜听夏有一半的兄控情绪是他故意培养出来的,因此他很清楚,一旦杜听夏得知了他的心情,那小子绝对会摆出不怕死的态度和所有人对着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