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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崇在洛城也认识很多线人,但到特别行动队之后,就很少接触线人了。
    普通线人并不神秘,他们隐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之中,能给警方查案提供许多料想不到的线索。其中不少人会与警方发展出不错的关系,偶尔帮个忙。
    老付就属于这种情况。
    从机场到市局的路上,花崇发现街上有很多警察,随口问道:“你们这儿平时也这样?”
    “那不会。”老付说:“我们这儿不是大城市,平时很安宁。不算‘恨心杀手’的话,我们的治安其实挺好的。唉,但‘恨心杀手’是我们多少人心里的阴影啊。当时经历过的人都不会忘,比现在还人心惶惶呢,一到晚上,街上就只看得到警察,看不到行人。”
    老付说着轻轻拍了拍方向盘,“‘恨心杀手’杀了三人之后消失,我们这些老百姓吧,是既气愤,又松了一口气。气的是他居然可以逍遥法外,松一口气是因为不用再战战兢兢,担心自己和家人哪天出事。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花崇问:“所以现在大家都认为,这次的凶手就是当年的凶手?”
    “嗯?”老付似乎没听明白,疑惑地看了看后视镜,“难道不是吗?现场有一个‘恨’字,这是‘恨心杀手’的标志。”
    花崇点点头。
    正好这时,市局到了。
    第44章 孽爱(02)
    花崇还没下车,就看到一群刑警快步走来,为首的一位抬手喊道:“花队!”
    来人面生,花崇并不认识,特别行动队其他人也不认识。
    老付说:“那就是咱们龚队,他本来想亲自去机场接你们的,接了就直奔发生命案的酒吧。但确实没抽出时间,所以才让我去。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龚队绝对不是故意怠慢你们。”
    花崇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心存芥蒂。辖内发生命案,压力最大的就是地方警察,按职责划分,刑侦队长担子最重。花崇深有体会。
    打过招呼,一行人向办公楼走去。
    龚献是谦城市局的刑侦支队副队长,四十来岁,本来不用亲自查案,但余俊身边那个熟悉的“恨”字让谦城上下顿时紧绷起来,他不得不披挂上阵。
    七年前,“恨心杀手”杀害三名女性时,他正是专案组成员。这七年来,“恨心杀手”一直是扎在他身上的一根刺,一方面他害怕“恨心杀手”再次出现,一方面又希望“狠心杀手”再次出现,警方好将其绳之以法。
    和特别行动队不久前在川明市遇到的另一位副支队长袁铁不同,龚献为人平和、谦逊,也世故圆滑得多,组织开了一次简短的碰头会之后,就亲自将特别行动队带到案发现场。
    “tLN”酒吧位于谦城市中心人口密集的夜生活一条街,周围有不少同等规模的酒吧。目前,“tLN”酒吧外已经拉起警戒带,暂停营业,附近的几家酒吧生意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花崇一到地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样的夜生活一条街几乎在每座城市都有,晚上有多热闹,早上就有多萧条,“乱”是它们共同的主题。
    也正是因为“乱”,这种地方向来是刑事案件的高发地带。
    成为洛城重案组队长之前,花崇多次因为案子前往各个酒吧。倒是当了队长之后,去酒吧查案的次数少了。因为发生在酒吧的案子,大部分是激情作案,找到凶手并不难,分局几下就把案子破了,送不到重案组来。
    但显然,谦城的这个案子并不简单。
    “tLN”酒吧规模中等,有两层楼,已经开了十多年,余俊被杀害的地方是一间没有监控的休息室,尸体位置用白线标示,地上的血迹和“恨”字暂未清理。
    “这案子有个最麻烦的地方,余俊大小算个名人,非工作时间不愿意面对摄像头,而18号晚上的单身派对是包场,没有其他客人,所以他同学,也就是第二天婚礼的新郎袁力曦跟酒吧老板商量之后,关闭了酒吧里的绝大部分监控。”龚献说:“只保留了前后两个进出口的监控。这间休息室外面本来有一个摄像头,开着的话,肯定能拍到凶手进出休息室的画面,但现在……唉!”
    柳至秦道:“我先去调前后门的监控。”
    花崇点点头,对龚献道:“我想见见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林超,贴头皮的短发,手臂、脖颈上是圣女与天使纹身。她显得有些憔悴,抖掉香烟上蓄着的烟灰,声音低哑,“如果知道会出这种事,我他妈就不卖袁力曦这个人情。”
    花崇问:“你认识新郎袁力曦?”
    “认识啊,他刚工作那会儿经常到我这里来借酒消愁。”林超说:“做销售的,压力大呗。后来他谈了个女朋友,被管着,才慢慢不来了。但他算我的老顾客吧,一年还是会约上朋友来坐一坐。就上个月吧,他跟我说婚礼定在6月,婚礼之前想开个单身派对,在我这儿包场,我收了钱,一切都安排好了,但前阵子他又突然找到我,说要关监控。”
    说着,林超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烦躁,“嗐,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这儿是不是谦城所有酒吧里监控系统最完善的。我就怕出事儿啊。”
    林超越说越激动,“袁力曦说他同学里有个网红,不爱被拍到,非得关监控。”
    花崇说:“所以你就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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