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昭也在书房看书,陪着江临,顺便帮他研磨,倒也不觉枯燥。
两人在书房消耗了半晌时间,晚上江临又拉着家里的小姑娘小男子汉一块做饭吃,在院里玩,一直闹到夜深才各自回房睡觉。
一夜好眠。
然后第二天一早醒来,又出事了。
城外庄子的杨管事来了,脸上还带着伤,一见两人就跪下了,“大公子,少夫人,出事了!”
“稻种全都被毁了,庄子上的人也死了好些。”
江临和卫云昭瞬间沉下脸,卫云昭让杨管事细细把事说来听,同时又吩咐管家备马车,要去庄子看看。
杨管事道:“前两日我们就看到有不认识的人在庄子周围转悠,我知道大公子这稻种贵重,所以就安排了人日夜在田边值守,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昨晚,一群乞丐突然冒出来涌入田里,打伤俑户后就把稻种全给踩毁了。等他要带人过去帮忙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这次来的要比上回来的黑衣人功夫要高多了,他们这些人虽说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可到底比不了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没多会儿功夫,人就损了一半。
“庄子上的俑户呢,如何了,可有死人?”卫云昭问。
杨管事:“死了两个,还伤了好几个,是被那些乞丐给活活打死的,伤的人我今儿一早就安排人送他们进城看大夫了。”
“嗯,死了的按老规矩发抚恤银,一会儿去问账房支银子。将人好好安葬,种子先不用管了。”
“是,”杨管事应了声,又道:“大公子,这些人有备而来,会不会跟上回那群黑衣人是一伙的?”
“十有八九,”卫云昭目光很凉,“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杨管事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卫云昭也没解释,打发他去领银子,回去好好养伤,庄子上的事他自会处置。
杨管事一走,江临和卫云昭几乎是同时开口,“我要出去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同时开口。
江临:“我去找城内的乞丐。”
卫云昭:“我去见二皇子。”
行吧,江临推着卫云昭出门,叫怀九好好保护人,自己背着手找乞丐去了。
说不上多熟,但之前到底从江临手里拿过银子,他们还是认江临的,江临很快就问到了领头的下落,被带去见了人。
也没什么寒暄客套,江临开门见山直接问,“昨晚你们可有人去城外一处庄子闹事,还打死了人?”
领头的乞丐是个中年男子,名叫王三,王三比其他人要壮实许多,看着也很精明,江临问完话,他目光也扫向了周围,“谁昨天出过城,自己站出来,别让老子来逮人,否则小心你们的狗腿!”
乞丐也有乞丐的规矩,他们这些人的命是不值钱的,若还敢闹事杀人,上头一句话下来,这满盛京的乞丐都遭殃。
“是一群,”江临再次开口,“不是一两个。”
周围乞丐连连摇头,“我们昨儿都在城内,没出去过。”
“这城好出不好进,出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进来,要不到吃的不就饿死在外头了,我们才没那么傻。”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昨日都在哪儿要饭,全表示没出过城。
王三对江临道:“他们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撒谎,是不是认错人了?”
江临说:“庄子的管事说是乞丐,这盛京城内可还有不在你管束之内的乞丐,他们不仅伤了人命,毁的东西更重要,这事闹大了皇上也会震怒。会对你们有很大的影响,我希望你不要瞒我。”
王三皱眉,撩了撩他那脏兮兮的头发,“是还有一群我管不了的人,不过并不是乞丐,而装成乞丐的地痞。领头的人叫方霸,手底下有二三十个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只偶尔才会乞讨,多数时候都在找小摊子麻烦,强收铜板说是保护费。”
江临脸色不大好看,“这是盛京,天子脚下,他们如此胆大?还有,街头每日都有寻街的衙差,他们不管?”
王三道:“有人报案就管,不报就不管,王三这群人太滑头不好抓,谁若是敢报案,损失的就不是几个铜板,是全家都要遭殃,尤其是家里有姑娘的,摆摊的都怕。”
“以前他们干过这些事?”江临眼神逐渐危险。
王三是看不惯方霸这群人行径的,他巴掌一拍地,“个娘老子的,那就是群畜生,足足祸害了好几条人命。结果衙门那些没用的废物东西找不着证据,案子就不了了之,那群畜生现在还在逍遥。”
王三还有些懊恼,“也是老子没能耐,要不然早弄死那群畜生玩意儿了。”
江临想,也许不是没证据,而是上头有人。
江临问,“像方霸这样的人很好打听消息或是监视人吧?”
“那可是我们的强项,这盛京所谓的包打听,还不是从我们这儿买的消息,”说起这个,王三还是有几分自豪的。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方霸一行人收保护费,也许消息还能来的更快,毕竟的手段强硬。
江临掏出一锭银子给王三,“带我去找方霸。”
王三接了银子满脸欣喜,不过听到去找方霸就有些犹豫了,“小公子,你这细皮嫩肉的,你去了就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那畜生可是连男人都喜欢糟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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