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就很舍得看你难过。”高醒见缝插针的抹黑情敌。
顾青书晓得再说下去,指不定要越说越复杂,便笑而不语,含羞带怯地主动亲了亲高哥的嘴角,而后才小声说:“不说了,睡吧。”
这么明显的堵嘴方式,这么老套的哄人方法,高醒还就当真很吃这一套,二话不说闭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顾青书就看见高醒起床了,穿上简单的白衬衫后袖子撸起来,刚洗完脸出来,瞧见他眼睛睁开,便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小声说:“乖,继续睡,daddy出门办事,中午前回来,不要乱跑。”
顾青书笑高醒还当真是很喜欢daddy这个外号,乖乖点了点头,只是等高醒离开后,顾青书并没有继续睡觉,而是也从床上坐起来,一点儿也不耽误来北京的时间,穿戴整齐就要找金哥他们一块儿逛大街,去逛有名的中关村。
大早上,顾青书意外地没有因为低血糖头重脚轻晕晕乎乎,洗漱完毕,还没有换上外出的衣裳,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以为是金哥,毫无防备的就去开门,谁料外面站着的是个未曾见过的少年,少年剪着时下最流行的碎发,一双眼睛似曾相识,眼神精光一闪,模样严肃,身上穿着一眼看去就知道很高档的绸缎衬衫和亚麻色的西裤,皮带闪闪发光,皮鞋更是锃亮,气势汹汹。
然而顾青书见他刚像是要开口骂人,却又戛然而止,盯着自己瞧了半天,才收敛了一些,只是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极具戏剧性地扭曲着一张还算俊朗的脸,问说:“高醒呢?你是谁?高醒让你住在这里的?”
顾青书稍微想了想,笑着反问:“你是高醒的弟弟吗?”应该是高正棋。
门外的少年立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表情狰狞一副想要吐出来的样子,恶声道:“放屁!狗屎是他弟弟,他跟你说老子是他弟弟的?真是做梦!”
顾青书笑说:“哦,狗屎是他弟弟。”
“你!”高正棋顿时怒目相视,推开拦在门口的顾青书,径直走进去,大声喊,“高醒!你给我滚出来!我妈要见你!”
“高醒?!你别以为你能够拿了钱还赖着不走!妈的,真是不要脸!”
“高醒!?”
顾青书双手抱臂靠在门口,就冷眼旁观着高正棋进来到处找高醒,看高正棋连床底下都去翻看了一遍,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声:“你觉得他会钻到床底下去吗?”
高正棋红了一下脸,支起腰板走到顾青书面前,扬了扬下巴:“那你说他在哪儿?”
“好像是出门了,走之前也没有和我说,不过我想应该是跟高叔叔在一起,不然现在我打个电话去帮你叫他们回来?”顾青书故意搬出高禄昌。
高正棋一听自家老子跟那个私生子跑出去了,既着急又不忿,脾气大得狠狠踢了一脚贴着墙纸的墙壁,对顾青书说:“算你狠!不用打电话了,明天我再过来!”
“明天什么时候呢?明天我们可能要出去旅游。”
高正棋眉头都要挑到天上去,但是再粗鲁的话也是莫名没有在这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少年面前说出来:“你们出去旅游关我屁事!你让高醒等着就行。”说完,又抓了抓脑袋,说,“那这样吧,你等高醒回来,喊他给我妈打个电话。”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顾青书故意摊了摊手,一副无利不起早的模样。
高正棋一位比顾青书小不了两岁的初三少年笑了一下,说:“我听前台说了,你们跟高醒那个出尔反尔的混蛋是朋友,住在这北京饭店估计也都是他花钱才能住,你们大概也跟他以前那些朋友差不多,都是因为跟着他能吃喝免费才跟他玩,我说的对不对?”
顾青书想了想,语焉不详:“你真聪明。”
高正棋得意洋洋地勾着嘴角,忽地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一边伸出手,一边说:“这样吧,你们如果是来北京旅游,跟他还不如跟我,他懂个屁,成天除了去那些酒吧游戏厅,还能带你们去哪儿?跟着我就不一样了,我带你们去北京大学里面逛,带你们去看故宫和□□,还能带你们参观博物馆,请你们吃日本料理,你们要什么我都有,前提是站在我这一边。”
顾青书暂时对高正棋这样的小孩没什么恶感,即便他总是张口闭口就骂高醒,但他客观站在高正棋的角度,却是觉得很正常,小孩不会去管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造成他有个跟自己抢父亲的哥哥,他只会很有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哥哥抢自己的父亲和家产。
再加上还有个似乎不怎么豁达善良的母亲,在高醒还小的时候就能过来把小时候的高醒都扇得嘴角出血,所以该讨厌的,应当是那位高夫人。
顾青书一码归一码地将事情分析归类,伸出手去回握住高正棋:“我是顾青书,从蓉城来的。”
“蓉城?”高正棋皱了皱眉,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个城市,听都没听过,但这都不要紧,他大手一挥,掏钱出来给顾青书说,“这些够不够你让他打电话给我妈?”
顾青书摇了摇头,笑道:“你先说你妈找他做什么,我才能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啊。”
高正棋平常最不耐烦和不是同一阶层的人说话,今日乍然撞见这么个标致得出尘的少年,还十分特立独行留着长头发,准备过来大发一顿脾气,把喝的烂醉的高醒打一顿的心思都暂且歇下,而是努力策反高醒的朋友,深觉就高醒那样的烂泥,不配有这么漂亮的朋友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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