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后娘娘喜欢吃甜食,也喜欢喝甜汤,她打算亲手做了,给娘娘送过去,博娘娘一笑。
姬亥虽然恨不得整日与殷却暄相处在一起,但他到底是个皇帝,事务繁忙,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能空出来。
尤其一个半月后是千秋节,就是他的生日,各地驻员纷纷上折,不久之后各地藩王也要入建康贺寿,他便更加忙碌起来。
姜暖月做的点心不错,竟是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好上两三分。
“娘娘,宫里的厨子虽然师承名家,但是他们用料火候过于拘谨,丁是丁卯是卯,反倒失去了做菜的灵魂之处,做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自然奴家做的也不好,娘娘偶尔尝个鲜。”
姜暖月听着殷却暄夸奖她,身后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却还是压抑着笑意,故作淡定。
殷却暄给了她赏赐,又留着说了会儿话便退下了。姜暖月心思灵活,嘴也巧,字字句句都能应和殷却暄的心意,让人听着心里无比的通常,殷却暄很难对她升起恶意。
“娘娘,这姜姑娘心思倒是玲珑,能哄得您开心。”皎皎先不管这姜暖月是个什么人,但凭着她能哄得皇后开心,就足够让人高看一分。
“心思如此玲珑的姑娘不多见了,只是娘娘要当心……”辛幼娘对姜暖月赞叹之余,更多了几分警惕。
姜暖月本就是太后塞进来要跟娘娘争宠的,不得不防。
殷却暄想起姜暖月的来头,不由得心里泛酸:“幼娘,姜姑娘是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是不错。”辛幼娘公正公平的评判道。
姜暖月生的不错,只是姜太后对她心怀偏见,所以再怎么生的好看,心有七窍,姜太后也觉得厌恶。
殷却暄默默把手里的梅花酥放下,宫人上前用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姜姑娘生的好看,厨艺好,谈话间听得出,也是饱读诗书,颇通茶艺的,而且心思玲珑。而她什么也不好,整日就知道吃,眼睛也是坏的。
若姜暖月能见着陛下,陛下也一定会更喜欢姜暖月的。毕竟这样的解语花谁会不喜欢,连她都喜欢。
辛幼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所以娘娘才不高兴,当即心里把自己骂一通,转移了话题:“娘娘,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陛下千秋,娘娘想好做什么了吗?”
殷却暄一惊:“陛下千秋?”她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陛下生日是五月。
转念一想,心里明了了,陛下这恐怕是第一次过生日……
以往先帝每个皇子过生日的时候,官府在各地都会分发糖果寿饼,给穷人施粥,好一派热闹的景象。各地的藩王封疆大吏也会送生辰礼物入建康。
例如她还记得五皇子四皇子生日在十二月,三皇子在一月,先太子在八月,而二皇子与姬亥同在五月……
大家从来只会给二皇子备寿礼,因为宫里从未说过六皇子生日是何时。
殷却暄这么一想,觉得陛下当真是可怜。祖母虽嘱咐她不要轻易对陛下动心,但也没嘱咐她不准心疼陛下。
她逮着这漏洞,感情肆意泛滥。
辛幼娘和皎皎也意识到什么,沉默不不愿意说话了。纵然陛下曾经的处境十分让人心疼,但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奴才来心疼,有皇后娘娘一人就足够了。
殷却暄陷入了为难,若是准备礼物,自然是心意为上,如果她眼睛尚好,可以做衣裳。
她虽旁的没什么能能拿得出手,但绣活还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只能做些简单的物件,但简单的东西,就显不出她的心意来了,宫里那么多的绣娘,哪个做的都比她要好。
殷却暄转头,想要跟辛幼娘他们商量,送什么比较好但是转念一想,这礼物若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也十分没有心意。遂作罢,开始埋头苦想。
一众人不敢打扰她,只安安静静站着。
“前几日满满说想念老太妃了,过几日将老太妃接来小住一阵罢,省的我的满满整日郁郁寡欢。”姬亥无意识拍着殷却暄的后背。
姬亥力道不知怎么掌握的这样恰到好处,像是在母亲的怀里被哄睡一样,虽然她脑海记忆里没有母亲,但母亲就应当是这样的罢。殷却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直接问道:“是借着千秋节的由头吗?可是哥哥不在了,平阳按理只要遣派辅相来送礼的。”
姬亥手上动作一顿,心里不由得一甜,像是蜜糖洒成了花儿,他没有告诉满满他的生日,反而被满满说出来的感觉实在太好。
他咬了咬唇,眼神闪烁不自然的低下头,将压抑不住的笑收回去,继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是满满平日里想老太妃了,也可以把人接来。”
况且有些事儿,总要当面解决了。现在即便他再怎么努力,老太妃就是挡在他与满满中间的一道桥,只要老太妃中间插一脚,满满就永远对他芥蒂。
殷却暄心里暖暖的,嘀嘀咕咕说了句:“陛下真好。”
姬亥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明日满满与我逛御花园可好?”
殷却暄现在睡意正浓,姬亥说什么她都下意识点头应下。也怨不得老太妃千里之外还不放心她。
姬亥心里一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便躺下拥着她入眠。
早上姬亥生怕殷却暄忘了,临走时候又提醒一遍:“满满记得昨夜答应过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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