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芊微微低着头,保证以最能打动人怜惜的一面展示出去,以便于更好的唤起太子对她的感情。
邵明渊对她们几人为何聚在这边不感兴趣,只道是被丫鬟领过来的。只是几人的针对点都在林梦芊身上,他扫了一眼便也作罢,并未询问什么。
邵芸琼赶回去主持诗会,林梦芊想了想也一同前往。她有些不甘心,但知道自己不能留下,只得咬牙跟着一起走。林梦芊颇为不舍,临走前还转头瞧了一眼,真巧碰上了他投过来的目光。
那眼神含着一丝绵情,温温柔柔的,简直叫她梦回前世。
春情萌动,他们都活在最好的年华,没有后面的纠缠混乱,邵明渊永远都是属于她的。
少女脸颊薄红,唇角稍弯,扬着娇羞浅笑,裙角随步伐而扬,消失在门外。
邵明渊眸色在顷刻间冷漠至极,带着道不尽的鄙夷与厌弃。
一直盯着他的吴箐桃唇角一僵,以为自己花了眼,再眨眼时,太子又是一副温如春风的俊美模样。
除了吴箐桃谁也没看见。
“阿月和桃桃先过去吧,我有话同殿下说。”
吴箐桃扁了扁嘴,心里不乐意。阿月脑子机灵,没体会出姐姐话里的冷淡,以为是要说什么悄悄话,忙不迭的拉着吴箐桃走了。
长孙瑾开门见山,“这事儿殿下掺和了多少。”摊开手。
邵明渊低了低眼,眉目温和,“为何这样说。”
“我与林梦芊无冤无仇,犯不着这样找她麻烦,吴箐桃是我表妹,她在外出丑,我承国公府面上也不好看。在公主的诗会上办出这种陷害戏码的,有可能是杨婳,可一来她不认识林梦芊,二不认识吴箐桃,试问她的手可以伸的这般长吗?”长孙瑾条理清晰,凝视着太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更何况,杨婳若要陷害,直接陷害于我便好,何须拐七七八八的弯,做这种受害者还是我的戏码?”
“一旦被公主查出,甭管是谁,这面子里子可都丢的干干净净了,父兄脸上也要蒙上一层灰。”她抬了抬手,将簪子更加凑近了他,“仿品的簪子,用料却是细致。一旦拿到我跟前,我就可知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东西。”
能将手伸的这么长,还叫公主配合着走得干脆的,只能是太子了。
什么玉佩掉了,分明就是胡扯的借口!
以长孙瑾的敏锐聪慧,能猜得出与他有关,一点也不奇怪。
“是我做的。”邵明渊不做隐瞒。
长孙瑾听他声音坦荡,竟完全不辨对错的样子,眼眸一睁,露出些凶巴巴的样子,道:“你是在仗着你太子的身份为所欲为的利用别人吗!”
朝堂错综复杂,宫中形势暂且还不会敏感,可谁都知道,是因为宣帝一心偏爱太子,杨贵妃的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可谁晓得往后四皇子会不会夺嫡。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太子一向温润谦和,才华与贤德也配得上储君之位。
即便他再好,也依旧成长在尔虞我诈的后宫,哪有真正的光风霁月。最好的例子就是眼前的太子!
第30章
【落难千金】
人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长孙瑾差不多也是这样,与自己与家人朋友无关,她一个子都不会沾。
如今这事儿碰上了她,叫人给利用了去,成了话本子里的戏子。
怎么能不叫她生气!
邵明渊没想到阿瑾会炸毛,前世里阿瑾委曲求全的,没有半点脾气,她把自个儿脾性隐了去,谨小慎微,温温柔柔,毫无亮点。这辈子相处的多了,小姑娘凡事从容不迫,稳中带皮,沉静中又透着活泼,反正怎么看都是个完美至极的姑娘。
他想,他还是不够了解她。
“孤错了。”邵明渊一点也没辩解,直截了当的认了错,表情沉下,显得几分懊悔的可怜。
长孙瑾一拳打在棉花上,气还没出完,对方先软了,“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孤叫阿瑾生气了,是孤不对。”他说,“这次的事情确是孤一手所为,孤不想叫你为难,才会策划了这两人的戏。”
她静了静,移开视线,摇了摇头,“殿下,凡事有得商量,若有需要,叫我打个配合又是什么难事。”
她不想叫人利用,不想成为别人布局里的戏子。
另一方面,真有需要她配合,且对她有利的事情,她是可以帮忙的。
太子这次算计的吴箐桃和林梦芊,一人与她有关系,一人与四皇子有关系,不过是个一石二鸟之计,为的可能也只是她们二人在贵女圈的名声下滑。
小姑娘口中传的话,传的快,也传的碎。
再听见时,说不定又是另外一番画面了。
“你不怪我了。”他唇角微翘,眉目间染了笑,又带着些小心的看向她。
这眼神澄净干脆,叫她一时语塞,临时换过来的自称,显得颇有诚意。
长孙瑾唯一毛病可能就是有点心软,邵明渊这幅小奶狗一样的眼神,叫她指责不出来一句了。但也不会这样轻易绕过他就是了,“你认得错了就好,我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况且我也确实不喜吴箐桃,只是论起她在外丢脸,我更想在自家里收拾她。”
“阿瑾,”邵明渊稍微上前一步,上挑的眼尾说不出的撩人,惊得她直接后退了一步,他也不介意,只道:“我有一计,可让吴箐桃再也不会烦扰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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