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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刚下值,便被小龙拉来了人间,连衣服都没来及换,仍是穿着那一身素净的月白仙侍衣裙。两个孩子立在江边,在簇簇白梅的掩映下,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倒是莫名的合衬。
    点燃灯下的松脂,手中的天灯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生命是挣脱桎梏,拼命飞向不可预知的未来,再将自己毫不留情的燃尽。
    如此,生命才具有了意义。
    “月儿姐姐,你一定会得偿所愿,成为整个天界,不,是六界四海都仰望瞩目的大~神仙!”
    “那我也祝你能实现你的心愿吧~”她嘟了嘟嘴,“虽然你都不肯告诉我,你究竟写了什么...”
    他依旧笑而不言,只是夜风恰好渡过,翻飞了某张桃花翻涌的字笺,字笺上只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字...
    胧。
    雪已经完全停了,天灯也放了,想要同惜月再多呆一会儿的孟怀枝提议乘船游江。
    可惜来的太晚,整个码头只剩了一条小船。小船只有两排坐板,船头狭窄,头排竟只能容下一个大人,两个孩子往那一坐,也没了冗余。白钰和婉露于次排坐下,然后...然后就没座位了,除了船尾还有一个站人的位置,可那是舟子掌船的地方。
    孟阙孤零零地站在码头,心里想着,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嘛???
    “父君...”小龙可怜巴巴,“父君一起...”
    我是想一起,可你这小子一坐上船,屁股上就跟粘了浆糊似的...你,你说这话的诚意在哪?
    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这口气他暂且忍了,甩给船家一锭金元宝,没好气地说:“这船我买了,你下来,我来开船。”
    开玩笑,这锭金元宝够买十条船了,船夫千恩万谢的赶紧跳下了船,孟阙虽神色不虞,但还是认真摇起了橹子。
    这么多年来,船家还是第一次见,穿得这般雍容华贵的公子哥儿摇船...不由驻足于岸边,观望了好一半天,直至都见不着船影儿了,将才悻悻离去。
    不说船家了,就是白钰婉露,也是头一回见堂堂苍龙阁的阁主,当起了兢兢业业的船夫。要知道,六界至宝乘归浮槎,本就是苍龙阁的镇阁之宝。这天上地上,没有哪一条船能与乘归浮槎相比,它是这世上,唯一一条能渡过归墟的船。
    白钰笑着调侃:“让怀揣着乘归浮槎的阁主你,来驾这么一条小破船...真是委屈孟兄了。”
    “白公子说笑了,我这就送你去凌波门,看看是哪家的姑娘,给你递的荷包~”他亦笑着回敬道。
    “对,就去凌波门,我也看看是哪家的姑娘,手艺这般好。”婉露也在一旁附声。
    “露儿,你可别拿乔我了...”
    白钰故作委屈,去牵她的手,女仙倒也没躲,两人静静倚在一起,看着前排的孩子们。明月高悬,天灯盏盏,所谓岁月静好时光温良,也不过如此罢。
    白惜月听大人之间的对话,这会子算是有点懂了,原来那荷包并非施舍,而是表达爱慕啊...
    等等?是她父母恩爱秀的不够明显,还是她“爹爹”喊得太小声?怎得还有不长眼的女子,向她爹爹递荷包呢??
    她在那气鼓鼓的嘟囔,孟怀枝大概弄明白了她在怄什么气,便说道:“钰叔叔这般疏朗有容,会博得女孩子的欢心,很正常呀~”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别人夸她爹爹,就跟夸了她似的,白惜月很是骄傲地说道:“那是自然,我爹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仙,等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嫁给像我爹爹这样的...”
    孟怀枝的心...像是漏了一拍,他不由地追问:“是吗?你喜欢钰叔叔这样的?”
    “当然~!”白惜月重重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我爹爹长得又帅,性格又好,还包家务,还疼我娘...这样的男仙,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孟怀枝默默听下,心里有了计较,白惜月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便成为怎样的人...不容犹疑,毫无商量。
    清风簌簌,将岸边的梅香悉数奉送,就在这香气缭绕间,凌波门码头——近在眼前。哪怕不寻那送荷包的姑娘,也得在这里上岸了,因为...
    孟阙他不想再摇船了!!
    你们一对一对的缱绻相依,之前拿我当交通工具,现在拿我当驾驶交通工具的...我,我凭什么呀我?
    船尾在生气闹罢工,船头的白惜月却是将眼睛揉了又揉,没错,她绝没看错,那立在码头上放灯的白衣公子...
    就是季临风!
    第32章 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季...”她忙起身招手呼喊, 不料船却左右摇晃了起来。
    “月儿,当心!”不想女儿突然这般激动,白钰婉露俱是一惊。
    可说时迟那时快, 白惜月重心一个不稳,仰身掉入了河中,大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噗通”一声, 孟怀枝也跟着跳进水里。
    白惜月的真身是九尾狐,爱惜皮毛, 绝少涉水,自然不谙水性。这一溺水, 便拼命挣扎, 可越是挣扎,越是沉得快...
    就在她惊惧交加,难受绝望之际, 有什么长条的东西轻轻环住了她的腰身, 她下意识地去摸...
    只听上方传来一声闷哼, 孟怀枝的声音有些别扭:“月儿姐姐,别摸那里...”
    那里?哪里啊?他听起来很不舒服, 难道是受了伤?
    她很是好心地连连抚摸, 以期消缓他的疼痛, 可不知为何, 缠在腰际的龙身却愈收愈紧...她不禁皱眉, 这伤口这么痛吗?连摸一摸都这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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