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你……”杨楚指着风静如,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是一叹。
李星河看着气氛明显有变的两人,有故事,但李星河并不打算过问,知道的太多,对眼下只愿寄情山海的他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夜深人静,外头戌时的更声有节奏地重复着,回声在无人言语的室内显得诡异无比。
又打量了面前神色不佳的两人一会儿,李星河的耐心宣告终了。
李星河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今夜他已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没必要的事情之上,他没有闲情,也没有义务再等杨楚与风静如二人平复心绪。
想了想不久前所听到的流言,李星河开口道:“所以我早前在得月楼里所听到的,关于风二小姐被绑架的事情是真的。”
说罢,也不理会杨楚二人的反应,李星河直接下结论道:“你们是因为这件事跟踪我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还什么都没说。”杨楚上下打量了李星河,心下疑惑,难道他们的计划出了差错被人看出来了?
不可能!
李星河牵了牵嘴角,仍是淡定自若:“你们的计划很好,没出任何差错,我之所以会这样断定,是因为风静如就在眼前,若非出事,眼下风静如应该身处扶摇山庄忙于南北联姻之事,而非出现在此,鬼鬼祟祟地跟踪我。”
这下杨楚真的惊到了:“真是见了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真是见了鬼,听到这五个字,李星河不觉一怔。
他有多久没听人讲过这几个字了?有十年了吧。
一晃神后,李星河再道:“我怎样知晓,这并不重要,你们的计划确实不差。”李星河突然没了同杨楚扯皮的兴致,“风姑娘被绑架的消息,若我判断无误,应该是绑架她的人放出的,对方这么做的原因,还有待确定,但你们已落于下风,所以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在想办法让这个真实的消息变成谣言,而要制造一个谣言最好的方法便是让民众充分讨论,越是夸大,可信度也会随之大大降低,所以得月楼内才会有那样的风声传出。”
话至此,李星河笑了笑,又道:“风大侠这一招虚虚实实,确实漂亮,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风静如与杨楚面面相觑了会儿,心想:跟大哥(阿文)说的一样。
最后风静如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起身对李星河拱手一礼,道:“这不是父亲的主意,是我大哥的。”
“大哥?”李星河闻言不由一惊,讶异之色尽显眼梢。
良久,一片静谧中,只有李星河一个人的声音飘荡在房间之内。
“江湖传闻风辰逸的长子风文如,在十三岁那年,离开扶摇山庄外出游历时,不幸被风大侠的仇家所绑,受尽虐待,更被斩断全身经脉,被救出时险险丧命,后来虽由药王亲自出马捡回一条命,但其全身经脉已断,终生不得习武,听闻自那之后他便一直隐于佛门不问世事,想不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少年竟有这等智慧。”
风静如与杨楚两人再次面面相视,但是这次他们都没有说话。
见风静如和杨楚两人的反应,李星河又是一叹:“好吧,我无意探听你们山庄之事,换一个问题,你们为何会找上我?”
见李星河如此识趣,杨楚从善如流接上:“是碧春告知我们的,她说你很聪明,在被关着又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都能找到凶手,说如果是你,也许能帮到我们。”
“原来是碧春姑娘,那你就是碧春姑娘说的那个傻子?”李星河看着杨楚问。
“……”杨楚咬牙切齿,“这母老虎又黑我!”
李星河笑了下,垂眸思索片刻,又道:“既然风文如有这等智慧,那这件事情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处理,没必要告知外人,徒增暴露的危险。”
风静如:“大哥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而且既然碧春姑娘信任你,我们相信碧春姑娘,所以我们也信任你。”
“哈。”李星河牵起嘴角,笑容清清淡淡,却带有讽刺之意,“那可真多谢你的信任,但是我,没义务回应你们的信任。”
闻言,杨楚立马起身走向李星河这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道:“兄台啊,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就该相互帮忙才是啊。”
李星河摇头:“我们并不是朋友,而且我另有事情要做,看在碧春姑娘的面子上,这件事情我会当做没听过,但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离开吧。”
杨楚显然不会轻易离开:“喂喂喂,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你刚刚还说自己要游山玩水,一转头就说有要事待办,这不是驴我吗?”
李星河:“请。”
09# 应邀 这与我何干?
听着二人言论,风静如目含诧异地望向李星河。
风静如没想到碧春姑娘口中那个可以帮助自己的朋友,竟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对方甚至连考虑都没有考虑。
这让风静如感到不解。
风静如为人刚直,是一个直白而热烈的人,他相信情义,也相信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于他而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若朋友有求于他,刀山火海,他义不容辞。
“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杨楚明显也感觉到了不对,出口话中的玩笑之意散去,隐隐多了几分探究,“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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