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琅走了以后,她便去找李西施对付了一顿,李西施虽然嫌弃她,但还是含笑给她做了她爱吃的鱼扬豆腐,香得她恨不得将舌头都咽下去,夜里,她仰望星空时,总是忍不住地庆幸,老天爷赏了这两个人陪在她身边。
贺明琅回来的时候已是亥时,他满身酒气,脚步也有些虚浮,唐明珠扶着他,轻飘飘地捶了他一把,皱眉道:“这么晚,巷子里的狗都睡了。”
贺明琅捏着鼻梁,用那仅剩的一分清明听她训斥,醉酒的他倒是格外乖,当下便道:“下次不会了。”
唐明珠看他头疼,也不忍苛责他,上前为他除去外衣,孰料贺明琅一把抱住她,唐明珠整个身子失重,直直坐在了他腿上,他用鼻尖抵着她的,轻轻地磨蹭,低声道:“以后无论在谁跟前,都无需低声下气。”
唐明珠红了脸,伸手推了推他,说道:“说什么呢?”
“厉罡。”
他淡淡吐出这个名字,原来今日她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全看在了眼里,她咬了咬唇,说道:“倘若他能帮你,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他,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委屈的。”
他摇了摇头,脸贴得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说道:“能帮我的只有我自己!”
唐明珠僵硬着身子,一颗心砰砰直跳,可那男人说完这句,却再没了下文,她侧头一看,他靠在她肩上已然睡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心钻出他的怀抱,将他的身子放平,然后
又端来了清水为他洗漱,做完这一切,唐明珠已累的气喘吁吁,她倒在他身侧,想着歇会再去洗自己,结果这一歇,便也睡了过去。
桌上的蜡烛已燃了一半,烛泪高高堆起。
酷暑虽已过去,但余热尚存,半夜,唐明珠出了一身汗,她迷迷糊糊醒来,整个人都窝在贺明琅怀里,身后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唐明珠略微一滞,小心地翻了个身,他显然也是热极,身上的中衣被扯开些许,露出半截白花花的胸膛,唐明珠就只看了一眼,便觉燥热难当。
那片肌肤甚是晃眼,唐明珠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好不容易忘掉的梦又浮现在了脑子里……
她着魔似的伸出手,在他胸口轻抚了一把,那人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吓得她连忙缩回手,抬眼见他还眉心轻拧,人却未清醒,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也羞红了脸,她怎么能趁贺明琅醉酒昏睡,做这样的事呢?
实在是无耻下流至极……
可她实在馋得厉害,那梦中情形近在眼前,她就想剥开那碍事的衣衫,看看下面到底是何等风光。
唐明珠恶从胆边生,就一次,她就看看,她啥也不做!
她屏住呼吸,颤巍巍地抬起手去解他的衣衫,两指捏住贺明琅中衣一角,微微扯开些许,那点点春色逐渐扩大,盛满唐明珠一双眼,平川上的石榴籽子也和梦中别无二致,只是此刻它们随醉酒的主人一同沉睡,不似梦中那般挺立。
唐明珠吞了吞口水,浑然忘记方才告诫自己的,只看看,不妄动,她不自觉地伸出食指,朝那雪顶红莓抚去……
那石榴籽近在咫尺,唐明珠心跳地愈发厉害,忽地腕上一紧,头顶传来一句人声:“你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令唐明珠如遭雷击,他方才还睡的那般沉,怎么忽然间醒了?
她大张着嘴,蓦然抬起头,对上那人惺忪的睡眼,结巴道:“我、我我没干什么。”
唐明珠一张脸红的几欲滴血,说罢便挣扎着要逃跑,贺明琅也是热醒的,一睁眼便瞧见某人欲行不轨,方才人还迷糊着,这会儿已清醒了几分,哪里容得她说走就走,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扯回床上,继而翻身将她禁锢在身下。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道:“又想纵火潜逃,嗯?”
那语气低沉而撩人,带着浓重的欲.火,唐明珠刚一开口,他便低头吻了上去,那男人紧闭双眼,吻得格外动情,唐明珠心尖一颤,不由地睁大了双眼,此间情形和梦中逐渐重合,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梦里梦外。
起初是浅浅的尝,那灵活的舌头细细描绘着她的唇,而后撬开她的唇,由浅入深,唐明珠紧咬着牙关,硬是不肯松口,那男人也不急,他或轻或重地吻她,双手在她腰线来回游弋,唐明珠红了脸,那不安分的手好似抚摸在她心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痒得有些难耐,唐明珠忍不住轻哼出声,牙关微微打开,只这一瞬,贺明琅趁虚而入,她后退一寸,他便前进一尺,最后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缴械投降,与他交缠在一处……
屋外,夜风拽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与屋内粗重的喘息声交相辉映。
贺明琅一路攻城略地,终于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
他伏在唐明珠的身子上,头埋在她颈间气喘吁吁,唐明珠胸膛起伏,亦是不解,明明情已至浓时,为何他临门一脚停了下来。
“明珠,再等等。”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贺明琅抬起头来,满目柔情地看着身下女子,唐明珠看得出来,他忍得极为辛苦,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歉道:“再等等我!”
说罢,低头亲吻她的眉心、眼睛、鼻子,最后是嘴,温柔而耐心,每一下都像无声的歉意,唐明珠看不懂,但碍于女子的矜持,到底没问出来,他到底要她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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