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想的太多,毕竟是亲生的父子,皇上难道还能就此舍弃了永璋不成?等他大婚时进宫磕头,父子见了面,再大的嫌隙也能一笑而过的。”寒苓主动提议,“下个月秋祢,让永璋随驾跟去,一是预备大婚用的皮子,再则多一些相处的机会,皇上更能看到永璋的好处。”
苏贵妃行礼致谢:“主子娘娘的苦心,实在教臣妾愧疚难当!”
作者有话要说: 宅啊宅——女主终于要转正了。
☆、103
九月间行围木兰,包括永璋在内的诸皇子都在随驾之列,永珏如鱼得水,教木兰的飞禽走兽狠狠遭了一回殃。
皇贵妃的册立大殿定在十月初十,十一月又是圣母皇太后的六旬圣寿,将打来的上等皮毛当作进上的贡品,既体面又有诚意,实在是一举两得的选择。有基于此,随驾的旗人子弟、入朝的蒙古亲贵格外卖力,直将秋围的气氛推向了极致。
永玺自己也想放风,却有两个弟弟需要紧跟照应,他又背负着和合蒙古的政治任务,只得把永珏托付给堂哥永瑛照管,永瑛自己就是活泼的性情,也没有因为娶妻生子改变多少,不但带着永珏下场,还指点他把与会的王公贝勒狠狠刮了一回地皮。
“舅舅。”永玺正在读书,听了内侍通传立刻站起身来,“您怎么来了?可是皇阿玛唤我过去?”
傅恒笑道:“方被几位王爷缠着喝酒,一时脱不得身,指了王爷的名义离席,又怕他们瞧出机关,索性赶早过来向您请一回安。”
“我这里有科尔沁送的奶茶,现煮上的,舅舅尝尝。”永玺读书时不喜外人打扰,像这种烹茶倒水的活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论及自理能力,比寻常的旗人子弟还要强出一些。
多年相处下来,傅恒实实在在将永玺当作自己的晚辈看待,私下的场合,说话也比较随意:“有几个贝勒台吉都向奴才打听,要送几个下人给阿哥使唤,满蒙联姻是祖宗规矩不假,自圣祖康熙爷以后,后宫便不曾有过高位妃嫔,王爷还得有所防备才好。”
蒙古人豪放,在告别的篝火宴会上不乏有诸部格格向京中贵人对歌示好,这些人的地位当然不会太低,一旦被沾上,保不齐会把宗亲王侧福晋的名额消耗掉一个,而这个位子,有多少满军旗大族都在盯着呢!
永玺点了下头:“舅舅提醒的是,我还小,这样的事自然要由阿玛、额娘做主。”
“王爷,上月千秋以后,您已经满十二周岁了。”宗亲王生在乾隆四年八月,上个月过了十二岁生日,十二岁又是一个具有标志性的年纪,他老子在这个年纪有了暖床的宫女,他爷爷纳了懋嫔做侍妾,他太爷爷和祖爷爷大约在同时当上阿玛,搁谁谁都不愿意舍弃这块现成的唐僧肉,作为一个比较负责任的长辈,傅恒心生忧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永玺淡淡一笑:“舅舅,历代先帝开疆扩土、治理内政的功业都是值得我学习的。”
“王爷心思通透,不必奴才多嘴提醒,只一条,这些蒙古人都有体面,便是婉拒,也不能轻易得罪了他们。”满蒙联合是国策,国母是不会出的,额驸、福晋却有很大规模的产量,他们要犯起浑来尊贵如皇帝都要觉得头疼,何况永玺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皇子。
永玺眨了眨眼:“不是还有舅舅在么!”
每逢此刻,傅恒都要生出一种错觉来:哪怕悼慧太子尚在,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比现在的宗亲王更加亲近了吧?
“哥——哥——”永珏的大嗓门一如既往的清澈,“我进去了啊!”
永玺略感无奈:“这小子,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永珏看到傅恒很是高兴:“舅舅,我有事儿求你呢!”
傅恒忙道:“九阿哥请吩咐。”
永珏笑嘻嘻地说道:“敖汉郡王送了我一只玉爪海东青,您能不能打发人帮我送回京去?”
傅恒怔了一怔:“阿哥运气好,他那只海东青奴才见过,算是一等一的极品了。”
永玺微皱眉头:“无缘无故,怎么送你这么重的礼?不是你自己开口索要的吧?”
永珏翻了个白眼:“哥,我可是君子,不能夺人所爱的!”
永玺甚是无语:“你读了几天的书,也值得在这里咬文嚼字!”
傅恒笑道:“听说敖汉部有位小郡主,和九阿哥年纪相仿,据奴才看,敖汉郡王怕是将主意打到九阿哥身上了。”
永玺调侃道:“得着空打听一回,敖汉郡王如果招赘婿,额娘必然会答应这桩婚事。”
敖汉郡王有了动作,众王公台吉立刻跟着活泛起来:自孝惠皇后以后,近百年间再没有出现过蒙古皇后,既然如此,何必在宗亲王身上下功夫?皇上的其他儿子都是不错的投资对象,将来如果能捞到一个皇子福晋的位子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之事!
皇子们得到丰厚的礼物,后方的紫禁城自然跟着沾光,寒苓不免觉得纳罕:“今年的皮子怎么这样丰盛?用个三五年都有富余了!你们不是跑到木兰竭泽而渔了吧?”
“怎么会呢?”永玺含笑解释,“下月是册后大典,蒙古诸王请旨朝贺,皇阿玛已经加恩允准,他们自然要有所表示的。”
“罢了!”寒苓又问,“永珏捞了不少好东西,你阿玛怎么给他打发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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