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笑着点点头,为她理了理额前的散发,“怎么又一人来这里?不怕冷?”见她披着白狐毛斗篷,衬得小脸瓷白如玉,才放心。
叶晚晚摇摇头,乌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明亮如星,“大汗,谢谢您,否则我一定会被灌醉。”
说完之后,噘着嘴垂下头,怏怏不乐的用小靴子踢着地上的落梅,“大汗,您是来安慰我的吗?我真没用,又被人欺负,我总是被欺负,老是给您丢脸。”
皇太极见她神情落寞,杏眸似乎失去漫天光彩,心疼的摇摇头,冷声道,“是多尔衮没用。”
叶晚晚瞪大眼睛,咬唇想了半晌,点点头表示赞同,“是没用。”
皇太极抿唇笑了笑,“那么,以后换我吧。”
那是自然,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把好感度刷过来,可不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
“啊,为什么?”秀气的小脸上十分不解。
“怎么先生不能保护得意门生?你今天的字很好看。”皇太极由衷赞道。
叶晚晚的杏眸瞬间亮了,像是漫天星辰尽数倒映在星河里,在烛光下,忽明忽暗,闪着柔媚幽深的光芒,妩媚魅惑,唇角的梨涡隐隐跳动着,勾着一汪潋滟的美酒,就那么直直撞到皇太极的心里。
“哇,难得您夸奖我,谢谢大汗先生。”
皇太极心神一荡,酒意上涌,凤眸含着笑意,带着三分风流。
“嗯?那你要怎么谢我。”
他挺拔的身子斜倚着梅树,肆意又妄为,伸手将叶晚晚揽在怀里,他比她高出许多,此时居高临下望着她,乌黑的凤目深邃明亮,眼眸深处似乎燃着熊熊火焰,炙热的呼吸间,带着一丝清冽的酒香,性感又撩人。
夭寿啊,这个男人又在撩而不自知,换作一般人,估计早就拜倒在这位大汗的桃花下,为他神魂颠倒,可她不是一般人。
对叶晚晚来说,她并不想成为皇太极后宫之一,先别说人家的最爱海兰珠还没出现,从自己的身份来说就不行。
她之所以目前还没和那个垃圾狗男人和离,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机会,等到多尔衮犯下致命错误,那个时候她就可以站在道德高线上与他痛痛快快和离,比如说,与大汗的侧福晋偷情之类的,只要有心去找,就一定会有。
可若是因为皇太极喜欢自己,让多尔衮和离然后纳她为侧福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多尔衮夺妻之仇,多铎夺爱之恨,吴克善也会看不起她,还有大福晋哲哲,这一切会让她万劫不复。
再说了,男人权力在握的时候,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一旦权力不再,那你就是红颜祸水,谁知道唐明皇成为太上皇后,有没有后悔夺了杨贵妃?万一皇太极因为两白旗不听话,后悔了,迁怒于她,可就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还有,谁知道海兰珠出现后,是什么情况呢?
所以,暧昧可以,动真心别想太多,她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玉儿,需要人疼爱需要人呵护的小玉儿,你的真心是我的,我的真心还是我的。
故作迷惑的睁大眼睛,歪着脑袋望着皇太极,水汪汪杏眸咕噜噜一转,“大汗,我知道了。”
伸手挽住皇太极的脖颈,见他眸色突然深沉起来,薄唇不自觉抿了抿,以为自己想吻他?
呵呵,做梦比较快。
叶晚晚踮起脚尖,在皇太极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嫣然一笑,明显看到皇太极一怔,凤眸含着不解。
“额娘告诉我,在我们草原上,对最尊敬人的最深祝福,就是亲他的脸颊同时许愿,我祝大汗早日完成自己的心愿,弄死察哈尔的林丹汗。”
皇太极哭笑不得,这个小玉儿简直是……简直是,行吧,他又想不出形容词了。
如此天真单纯?难道上次她说的圆房并不是真的圆房?
“小玉儿,你和多尔衮真的圆房?”皇太极承认自己八卦。
“是啊,圆房不就是在一个房间睡觉,我睡在炕上,他睡在书房的榻上,这不就是吗?”叶晚晚回答的理所当然。
“哈哈,是,哈哈哈……”皇太极喜出望外之余,又觉得自己会被小玉儿的怪言怪语早晚笑死。
叶晚晚不高兴了,“大汗,不许笑,我想听你教我诗,今天我就用您教的诗狠狠教训钮钴禄氏一顿。”
皇太极笑了笑,眸色温和,轻轻吟道,“诗遣兴,酒消愁。竹林多胜游。与君何日共仙舟。相看共白头。”
叶晚晚一脸认真,“相看共白头,真好听,可是共白头什么意思?”
“哦,就是一起白了头发的意思。”皇太极犹豫片刻,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咦?”叶晚晚抬头望着天空,原来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雪来,飘飘洒洒,落在梅树上,落在花上,落在两人的斗篷上,薄薄一片白,刹那间真有些共白头的味道。
妈呀,这也太应景了吧,呸,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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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宴结束后,吴克善带着敕封卷书连夜回了科尔沁草原,被冷落的察罕也灰溜溜的离去,哲哲安慰起了小玉儿,这在以往,压根是不可能。
“小玉儿,今天的事情别多想了,钮钴禄氏仗着莽古尔德身份嚣张跋扈,我也让她几分,不过,”哲哲笑了笑,“以后姑母会带你一起将今天的委屈找回来。”
叶晚晚立刻明白,大汗恐怕要对莽古尔泰下手了,果然今天的赏赐什么的都是稳定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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