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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进了宫,龙飞收起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打起jīng神作老成顺从状,站在殿门外等着通传。
    皇帝最近喜欢晾着他,总要他等个一刻钟,才肯宣他进去。龙飞等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重生后立下的豪言壮志,不要怂,就是gān!怕他作甚!
    龙飞想到这,抬头扬声道:儿臣请父皇安!
    门里的太监,门外的守卫,冷不丁听到一向老实懦弱的太子如此高调地在皇帝跟前刷存在感,俱吃了一惊。
    皇帝眉头一扬,冲一旁的总管福顺道:宣他进来。
    福顺擦擦冷汗,亲自去给龙飞开了门,不着痕迹地看了龙飞脸色一眼,很正常,没发烧啊。
    龙飞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了太极殿,越往里走步子越小,待看到皇帝明huáng色的龙袍后,不由自主低下头,乖巧地行了一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笑道:你刚才那嗓子,倒让朕听出点男人气概。内务府jīng心挑选的侍寝宫女你不喜欢,就喜欢外面的莺莺燕燕?
    龙飞心里一咯噔,皇帝这是以为他昨天幸了香香,开了荤,所以今日才振了雄风。
    儿臣昨晚,并未临幸那名女子。庸脂俗粉,不提也罢。龙飞忙解释道,生怕皇帝以为他品位低下。
    皇帝奇道:那今日怎么和往日不同,这身子板也直了,嗓门也大了,是何原因啊?
    龙飞语塞了一会,反问道:父皇觉得儿臣这样不好吗?
    只是让朕突然想起一句话。皇帝有意顿了下,见龙飞探寻地看过来,方笑眯眯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龙飞一听,膝盖习惯xing地一软,险些跪了。
    儿臣,儿臣并无任何不臣之心。龙飞紧张道,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帝不知喜怒地哼了一声,道:今日起,你就跟着丞相一同处理政事吧。有不懂的就多问,别不懂装懂好面子,知道吗?
    龙飞喏喏应是,皇帝一挥手,他就忙不迭地退出去,去崇文馆找石丞相了。
    路上,龙飞不由唾弃着自己,说好的不要怂呢!怎么一见着父皇就怂得那么彻底了呢?你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白重生了你!
    而且还让父皇瞧出了不对,以他的xing子,肯定要好好查查昨晚发生了什么,太子才会如此古怪。他和程然的事会不会瞒不住啊?
    怂什么怂,不就是幸个男人嘛!历朝历代也没少过,算什么大事!
    可是,父皇要真是发怒,打自己一顿,疼是次要,他丢不起那个人啊。
    龙飞心里纠结得在拧麻花,面上还一派平静,见着石丞相,还能挤出一丝颇自然的笑来。
    以后,就有劳丞相大人了。
    臣不敢,殿下请上座。
    ☆、第四世
    龙飞一回到东宫,就瘫到榻上,哼哼唧唧道:有人来问话了吗?
    文斌给他按摩着僵硬的肩背,没好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是宁死也不会说的,但是难保其他人不说,他们都是陛下的人。
    龙飞叹了口气,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动起已是一团浆糊的脑子。
    和上辈子一样,老老实实地捱几十年的窝囊气,耗死老皇帝,帮老幺娶了文悦,是不是就可以把龙椅坐稳当了呢?
    难道他重生,就是单纯为了不娶一个女人,当一个不知能当多久、老得半只脚进棺材的皇帝吗?
    憋屈,太憋屈了。
    死就死吧,活着的时候及时行乐,死了也不算白活。
    文斌冷笑道:见着陛下时,您也能这么硬气吗?
    龙飞心虚地动了动,道:程然呢?
    这个时候,不在花街,就在程家。您不会食髓知味,一天都离不得他了吧?
    没有啦,就是单纯在担心他的生命安全。龙飞道,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痒的。男人啊,真是什么qíng况都阻止不了他们发、qíng。
    文斌低头凑到龙飞耳边道:陛下赐给您的侍寝女官还在偏殿住着呢,要么,给您宣一个来?
    龙飞犹豫了下,文斌继续劝道:给你揉揉腿解解乏,不一定要做什么,臣看殿下也累了,怕也没那个心qíng吧。
    龙飞道:叫个漂亮点的来。
    文斌笑了下,跳下chuáng跑出屋,很快就带了一个容貌俏丽的宫女进来。
    龙飞打量了她几眼,兴趣缺缺道:给捏捏肩吧。
    宫女便顺从地跪坐在龙飞身边,力道恰好地给他捏着肩。文斌悄悄退了出去,在门外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宫女谨记着文斌的话,今天殿下累了,殿下不主动,她绝对不能动。她捏得手都酸了,忍不住停下来歇了会,没等到太子的问话,凑近一看,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看来殿下是真的累了。宫女失望地想着,给太子盖好被子,默默地下了chuáng,沮丧地去同文斌回报了。
    龙飞就这样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参政生涯,熟悉着或年轻了几十岁、或还鲜活着的那些朝臣们,这感觉可真够奇妙的。
    目送走兵部侍郎,龙飞出神地想着,这位侍郎大人,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长相啊。三十岁时像四十岁,六十岁时还像四十岁,人生老相,到了老了还是占便宜的。
    石丞相发现太子对政事上手极快,欣慰地同皇帝夸了太子好几次。皇帝送走丞相,同福顺嘀咕道:古怪,太古怪了。你好好查查,太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福顺吞吞吐吐的把那晚太子留程然同住一宿的事给说了,猜测道:太子是不是怕陛下把程伴读怎么着了,所以才拼命表现,希望陛下看在他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程伴读?
    皇帝想了想,好笑道:朕表现得有那么在乎他吗?他睡谁不睡谁,关朕什么事?只要不睡到朕的嫔妃身上就行。
    福顺赔笑道:太子也是初尝□□,有些愣头青了。待他阅过千帆,一个程伴读,又算得了什么呢?
    朕给他的那几个侍寝女官,他还没动过?
    已经临幸过刘女官了,按例没有留。福顺回答道,太子也没说位份的事。
    皇帝哦了一声,道:随他吧。
    待到皇帝睡下,福顺领了件差事去了趟东宫,把皇帝的态度同文斌说了。
    可放下心了?福顺笑眯眯道,杂家就说,你和太子殿下都太爱cao心了,陛下才不爱管这些闲事呢。
    文斌感激道:放心了,多谢福叔。
    他送走福顺,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龙飞,想着再让龙飞提心吊胆几日,好断了龙飞再琢磨歪路的念头。
    结果龙飞自己先缓过来了,招了程然来,道:要是父皇真要赐死你,你不会变成厉鬼,来索我的命吧?
    程然默然半响,道:您憋了这几日,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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