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自然也是和关系好的林家同行。
她眼巴巴的冲林老娘伸手,“把鹿崽给我抱抱呗!”
“不给。”林老娘冲她使眼色,没看我在给鹿崽揉肚子呐。
金花想到鹿崽刚才的小模样,手伸的更长了,“我也能揉。”
“说了不给就不给!”林老娘急的直瞪她,说啥呢,不知道我们鹿崽害羞呢?
金花看懂了她的眼神,默了默,明智的转移话题,“那咱俩一组烧草木灰?”
“成啊,你明儿来我家。”
“行,刚好我表妹前几天给我送了点柿子,我明儿带点给你。”
“多带个篮子来,装点菜回去。”
……
林四看奶奶和金花奶聊得火热,忍不住掏出妹妹给自己买的梨膏糖,在小伙伴栓子眼下晃了晃,得意的挑眉,“我家鹿——”
本来倒退着行走挡风的栓子,面色变黑的同时转身疾走,步伐快的好像身后有鬼再追一样。
他极度不爽的声音顺着风声飘来。
“闭嘴嘴!”
……
第二日。
天还未亮,队员们就起了床,大家默契的组成各个小队,该挖渠的去挖渠,该砍树的去砍树。
明明今早比昨晚还要寒冷,但顶着呼啸寒风行走的大家,全然没有昨日缩脖揣袖的冷态,全员皆是精神抖擞状。
三爷爷的儿子林酒交代大家,“暖身的姜茶你们一定得多喝,别怕上火,我爹买了一大包干菊花,保证你们喝了一点火都不上。”
“是老队长让你交代的吧?你让他老人家放心,我们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那边的男人们在说着姜茶的事,这边烧木灰的女人也在说姜茶。
林老娘提议,“他们带的那牛皮壶不保温,被风一吹估计全透心凉,我和金花家都有保温瓶,等会咱煮点浓姜茶灌满,给他们送去咋样?”
“成!听你的!”
……
由于家里都在煮姜茶,所以鹿崽是被生姜味呛醒的。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麦种,见哥哥没有忘记把麦种转移到铺着湿薄布的盘子里,大眼睛弯成月牙。
她扒着桌沿,小心翼翼的掀起薄如蝉翼的盖布,踮着脚向盘内看,待看到泡的胖乎乎的麦种,屁屁后面皆长出了短短的白尾巴,大眼倏地瞪得溜圆。
她愣愣的伸出右手指想去戳戳小白尾,圆滚滚的指尖在即将碰到时,又“咻”的一下的缩了回来。
她左手把右手紧紧包住,奶声奶气的交代自己,“鹿崽你不可以摸摸哦,会把芽芽摸坏哒~”
她盯着麦种又看了半响,欢喜的每根发丝都飘着粉红色的小花花,用绿雾把麦种们喂的饱饱后,小心翼翼的盖好薄布,边呼唤着哥哥边往跑,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林四听到妹妹一连串的“哥哥”,嘴上嚷问着“咋了咋了,”脚下生风的往这边赶。
兄妹俩在前院相遇。
鹿崽像一颗小炮/弹般冲到他面前,抱着他的双腿,仰着欢喜到发光的小脸,急急的说:“哥哥,麦麦发芽芽啦!”
林四被撞的向后趔趄了一下,听到妹妹的话,怔了一下,而后二话不说的抱起妹妹冲进屋内。
他死盯着盘子看了片刻,缓缓的抬起手臂去掀薄布,在掀的一瞬间猛然闭上了双眼。
鹿崽倾下身注视着小白尾,再次笑弯了双眼。
林四在心里连连默念几遍“要相信妹妹”,才敢掀开一条眼缝,颤动着眼皮朝麦种看去。
等视线触及到麦种下一条条模糊的白线后,双眼“唰”的下睁开,待看清那些白线都是白芽,鼓睛暴眼、心脏骤停了一瞬。
“鹿鹿鹿鹿崽发芽了!”他蓦地扑向桌面,手肘与桌面相撞,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鹿崽下意识的反手摸向自己的头顶,没摸到芽芽后,纠正:“哥哥,不是鹿崽发芽芽,是麦麦发芽芽啦~”
“对对,是芽芽发麦麦啦。”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鹿崽见他也想伸手去戳,连忙抱住他的手,板着小脸摇头。
“哥哥不可以碰哒,会把芽芽掉的!”
“我不碰我不碰!”林四赶忙抽出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又盯着麦种看了半响,扭头望着妹妹,眼睛明亮的惊人,接着一把将妹妹抛向空中,“鹿崽,你太厉害了!”
鹿崽猛然被扔,慌得手脚直划拉。
“哥哥哥哥~”
林四接住她,再次扔去。
鹿崽这下不慌了,笑的咯咯的。
兄妹俩玩了好大一会才去吃早饭,吃完接着去麦地,因她昨晚多吃了半碗饭,因此林海峰同意她继续出门。
虽然昨日鹿崽喂了麦苗们喝绿雾,但近千亩的地,她们又不可能用脚一寸寸的走过,因此今日仍有麦苗被冻死。
鹿崽握着根部变黑的麦苗,耷拉着小脑袋,满心的难过。
林四却半点都不难过,扯着她护耳帽下的球球,安慰:“鹿崽咱不难过哈,你看今儿这么冷,才冻死这么一点,已经够让咱们高兴的了,再说了,你不是正在发苗?有苗咱们还怕明年没得补?”
鹿崽想到麦种,心里好受许多,拍着他的肩膀,催促:“哥哥我们赶快走完,回去看苗苗~”
“行,你等下哈,”林四把死掉的麦苗全捡到篮子里,对妹妹解释,“反正它们也死了,咱们捡回去喂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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