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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和平:“我也觉得能成。但旁人不一定信。大哥一定要给我保密。”
    林老三慎重的点点头,听到鸡鸣狗吠大鹅叫唤,“到了。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我都想好怎么说了。”林和平冲老村长挥挥手,迫不及待地往家跑。
    老村长看到她匆忙的脚步,很是欣慰的笑了,真是个好姑娘,在大城市待这么些年,也没有嫌弃土里刨食的亲人。
    农村人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现在不是农忙季,家家户户都不舍得用电灯油灯,通常太阳快落山就做饭,天黑之前就把家里家外收拾妥当。
    林和平跟老村长回到村里,太阳早已落山。以致于她到家,林宁宁正趴在院子里写作业,她爹林老汉蹲在墙根抽旱烟,她娘正往猪食槽里倒刷锅水。
    林和平进门,养在西南角的大鹅“嘎嘎”叫两嗓子,惊得林宁宁的笔脱手,孙氏的水瓢掉在地上,林老汉被旱烟呛得连连咳嗽。
    吓得林和平慌忙跑过去,“爹,爹,咋了?”
    “你——你——”林老汉连连呼出几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就急忙问,“你咋回来了?”
    清醒过来的林宁宁霍然起身,“姐,段其智欺负你了?他人呢?”不待林和平开口就往外跑。
    林和平忙放开她爹,去拦她弟,“他没欺负我。我想你们,回来看看。”
    吓傻的孙氏回过神来,想说不年不节的你回来干啥?工作不要了?别想骗你娘。一看林和平的小包,顶多两套换洗衣裳,又觉得闺女没骗她。
    注意到她闺女凌乱的头发,又忍不住怀疑,“才回来?”孙氏满脸怀疑地问。
    林和平见她弟停下来,拨开耳边的长发,露出一张疲惫的面容,“是呀。本以为得走到半夜才能到家。谁曾想半路上遇到老村长,坐老村长的马车来的。”怕她娘再问,“娘,有没有吃的?坐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火车,我这个腰,都要断了。”
    “断——断了?”孙氏慌了,闺女才二十多岁,还没孩子,断了可咋整,“宁宁,宁宁,快给你大姐搬个高板凳。老头子,去,拿两个鸡蛋,给和平摊鸡蛋饼。和平,渴不渴,娘给你倒水去。”孙氏说着朝林和平走去,勾头问,“还想吃啥,跟娘说,娘给你做。”
    林和平抬了抬手,“两张饼就够了,宁宁,去给我舀一碗井水,我漱漱口,嘴里都臭了。”
    林宁宁忙放下板凳去舀水。
    孙氏和林老汉一个烧火一个搅面糊。
    林和平看到三人瞬间忙得跟陀螺似的,松了一口气,真怕他们围着她问个不停,她一秃噜走全交代了。
    “姐,水!”碗递给她,林宁宁坐到她对面,盯着她问,“段其智真没欺负你?”
    林和平抬头看到几年未见的弟弟脸长开了,比小时候好看多了,迅速低下头,就怕再看下去会哭出来,“你们小的时候,村里的男孩子欺负你们,我一个能打仨,你觉得他敢欺负我吗?”
    林宁宁摇头,“不敢。可娘说当人媳妇难,他不敢,他娘敢。”
    今生林和平能忍这么多年,就是她结婚前,她娘跟她说,能碰到一个好婆婆不容易。多数婆婆都是不好不坏。嫁到段家,就是段家的人,没事别回来,不然人家会以为她没把婆家当自家。也不可跟公婆对着干,家里人不在跟前,出点什么事,他们也不知道。
    林和平信了她娘的鬼话,以为忍忍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来她才知道,好婆婆并不需要儿媳妇忍让。需要儿媳妇忍的,越是忍让,婆婆反而认为儿媳妇好拿捏。
    可惜等她知道已经晚了。
    正在搅面糊的孙氏听到这话走出来,“是不是你婆婆欺负你了?”
    婚都已经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林和平让她小弟宁宁把门关上。
    林老汉不由得紧张起来。
    孙氏瞬间忘记搅面糊。
    林和平放下碗,拿起放在林宁宁作业本上的包裹,“这次回来没别的,是为了平安和安宁。”
    “他俩好好的啊。”孙氏奇怪。
    林和平:“我去年写信回来,让平安和安宁再复读一年,他俩没复读,我就想来。没能请掉假,我这个年都没过好。”
    “还复读?”孙氏皱眉,“平安和安宁没你和宁宁聪明,再读多少年都没用。当初平安没能考上中专,你让他上高中,说赶明儿能考上大专。这不也没考上。那时要听我的,早早下来去厂里做事,娶媳妇的钱都赚上来了。”
    孙氏不重男轻女,但她完美诠释了疼大的,爱小的,中间两个是不讨好的。
    她这个观念改是不可能。
    林和平再次见到前世早已变成一抔黄土的母亲,也懒得同她争这个,直接把这几年存的钱拿出来,摊开放在桌子上。
    一张纸大团结铺满桌面,孙氏的手抖了抖,碗险些掉下来。
    看到碗里深黄色蛋液,就想放桌子上。一看桌子上全是钱,扯开林宁宁,把碗放他坐的凳子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同样被钱吓愣住的林宁宁回过神就问,“大姐的工资?”
    林和平点一下头,“我这两年的工资,还花了一点,身上又留一点,这是整整一千。娘,你和爹天天养鸡养猪养鹅,农闲的时候还走十几里路赶海,省吃俭用存了十年有没有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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