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虽然叫人震撼,但秋月白毫无逗留的心思。
她转眼飞速扫过停在前方的各式豪车,后备箱里娇艳的玫瑰几乎让她眼花缭乱,片刻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被堵在后方的一辆轿车上。景淮当初对程岁岁并没有心思,所以并不像其他的阔少一般将车停在最有竞争力的位置。
秋月白脸上终于露出笑,“这辆车的主人看起来非富即贵,这一定就是龙傲天的豪华驾座了。”
她婉拒了深情款款递上玫瑰花的少爷们,抬脚向轿车走去。前排只坐了一位四五十岁的司机,后排的人藏在阴影中,模样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切,但对方如高山银雪,一身矜贵气质,腕间露出来的名表更是看起来贵重不已。
虽然那手腕有些秀气,但秋月白没有多想,眼下逃离这里才是最紧要的。
走到车旁停下后,她迅速拉开车门,正打算弯腰进去的那刻,她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对方的着装打扮虽然中性,并不具备其他色彩,但那一头夹起来的长卷发,以及耳垂上那两颗复古的珍珠耳钉却过于惊世骇俗了。
秋月白的动作僵在空中,不禁难以置信地问系统,“这本书的龙傲天是个女人?”
可她明明记得不是这样的。
系统有些无语子,“宿主,你认错人了。”
“这不是龙傲天的车。”宿主英明一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秋月白顿时语塞,对方并没有看过来,但她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去吧,怕被人家无情赶下车来,离开吧,又好像有些丢脸。
如果当着这么多同学和富家少爷的面被人家拒之门外,她可以直接当场去世了。
秋月白正犹豫间,突然被人拽住手腕拉了出去,莘婉面无表情地将她塞进自己的车里,“系好安全带。”
秋月白诧异看向她,“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莘婉坐进车里,神色依旧冷淡,她并没有回答秋月白的话,而是问:“你知道人家是什么牛蛇鬼神吗,就敢随便坐进人家车里去。”
她这么说,秋月白还真有些好奇了,“那她是什么牛蛇鬼神?”
“你认识她?”
那女人保养得很好,浑身上下有股超凡脱俗的清冷意味,人看起来很冷,也很富有,而是还是穷得只剩下钱的那种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莘婉并没有理会秋月白,她就像生怕跟这女人沾上半点儿关系似的,将秋月白丢在了家门口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秋月白挎着包,“很好,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刚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母亲薛凝便已经注意到她,薛凝叫她,语气不冷不热,“回来了。”
秋月白转身,“嗯。”
薛凝年轻时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美人,只可惜遇人不淑,遭渣男骗财骗色,还被渣男无情抛下,留下孤儿寡母两个人相依为命。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那次的婚姻失败后,薛凝便彻底失去了二婚的心思,一心想把女儿好好养大,再亲眼目送她嫁入豪门。
这么多年,薛凝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女儿身上,也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自己因为找了个穷小子而导致婚姻失败,所以她便要求女儿一定要洁身自好,直到那个属于她的有钱人出现。为了让女儿嫁入豪门,她不惜忍辱负重四处打工,甚至宁愿借钱也一定要将女儿打造成最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的女子。
薛凝依旧是那副严厉且不苟言笑的模样,秋月白缓缓走过去叫了一声妈,薛凝仔细打量她,发觉女儿的神情并未像自己担心的那样畏畏缩缩后,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但她面上并不显情绪,她淡淡问道:“谁送你回来的。”
“莘婉。”秋月白老实交代道。
薛凝有些失望,刚刚她都听说了,那么多少爷老板在场,但凡女儿稍微有点小心思,随便跟个人走了,自己都不至于这般操心。女儿已经是摔过一次的花瓶,若是不能及早嫁出去,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没有什么竞争力。
哪个有钱人不喜新厌旧?女儿现在可怜,尚还能引起几分同情。若是再等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恐怕别人就只会把她当成一场笑话了。
母女俩平时鲜少有话聊,今日薛凝也只是单方面通知说:“我给你找了份绘画模特的兼职。”
绘画模特?秋月白从饭碗里抬起头,眼神满是好奇,“需要脱衣服吗?”
薛凝动作一顿,若她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她恐怕就要狠狠一筷子过去了。她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人家是我同学,现在已经是国内最知名的画家之一,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去了你就好好听人家的话,人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忤逆对方。”
秋月白吞了一口饭,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又问,“那要是他让我脱衣服呢?”
薛凝好似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人家冰清玉洁,德艺双馨,高贵不已,怎会像外头那些乌合之众一样低俗龌龊!”
“而且人家是女人!”
话音落下后,薛凝看见女儿撇了撇嘴,神情好似有些遗憾和失望,无精打采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薛凝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次人家是看在与我多年的老同学的份上才答应的,到时候你不要给我惹事,听清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