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湖道:“行,我信你。”
在她们谈话期间,两个在旁边挑选首饰,衣着光鲜的女子,时不时侧着头,好奇地往司清湖帷帽的白纱下窥视,想知道这个和萧椅在一块的人是不是她们喜欢的司清湖。
萧椅察觉到两个女子怀疑的目光,一步上前,挡着了她们的视线,冲她们笑道:“我家远房表妹。”
两个女子真信了,点了点头,然后兴趣缺缺地继续看首饰。
司清湖把发簪递给萧椅看,道:“你说你娘最近想要簪子,这件如何?”
萧椅看了下去,簪子柄雕着花,通身金灿灿的,簪头还镶嵌着一颗碧色翡翠。她惊道:“哇,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吧,给我娘买翡翠金簪?我都没给她买过这么贵重的首饰,你随便给她买个木簪就行了!”
司清湖道:“这怎么可以,婶婶是长辈,若是我出手太小气,日后进了萧家她不待见我怎么办?”
“呦!”萧椅没好气地笑了起来,散发着酸酸的气味,“这就上赶着嫁我家大饭桶了?”
司清湖察觉自己失言,红着脸羞道:“说什么呢!”
萧椅想了想,又道:“也对,嘴都亲过了,想来你已经决定好要嫁给她了。”
司清湖一个震悚,蓦地看向萧椅,她到底还知道了什么?
隔着白纱,看着司清湖震惊的瞳孔,萧椅笑得差点身子后仰,但顾忌周围的人,只好努力忍着,小声对司清湖解释了那晚的一切。
萧椅和萧榛刚打开书房门,就听到了动静,萧榛以为萧桐摔下来了,快地跑进去,结果看到萧桐睡得香甜,嘴角都是上扬的,但就是满嘴的口脂。
萧榛紧张地湿了巾帕想抹,萧椅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司清湖干的。她这个师妹连翻.墙过她家的事都干得出,现在把人亲了后,翻窗逃出去再正常不过了!
看着萧桐满嘴的口脂,还回味似的吧唧了一下嘴,萧椅酸得啧啧了两声,师妹这是亲得有多激烈啊,要是擦掉了,第二天萧桐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可惜?
于是她握着萧榛的手,阻止了她擦掉。
司清湖听后,气得火冒三丈,要是身边没有外人,她肯定动手打她一顿!
贸然走进来坏她好事就算了,还故意把她的狼狈留给萧桐看!
她们刚走出首饰店,一个身着窄袖锦衣,看起来身手干练、高大硬朗的年轻男子从对面走了过来,停在司清湖面前。
司清湖隔着白纱看那男子,束发戴冠,面容英俊,气度不凡,想来不是一般人身边的护卫。
她很快猜到了是什么人,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见男子作揖道:“敢问这可是司清湖小娘子?”
“我家相国大人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年纪大了,憋着秘密容易得病。
第40章 见长辈
司清湖让萧椅在首饰铺等她,独个儿随那男子去见李枣。
她跟着男子来到巷子里的一家茶楼,踏上二层,司清湖刚来到门外的长廊,一阵淡淡的兰花香气扑入鼻息,在她看来极其刺鼻,浅浅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踏入房内,闻不到那香味,才舒适了许多。
隔着白色的珠帘,她看到李枣身着便服,坐在窗边的方茶桌前,目光正投向她那边,声音和蔼地道:“进来吧!”
司清湖解下帷帽,搁在一边,掀开珠帘而入,望着李枣的眸光,隐藏不住的冷漠和不耐烦,但还是施了一礼。
李枣请司清湖坐在对面,细细地打量她。
今日司清湖的装扮,与赴宴那日,风格迥异不同,那日妖冶魅惑,今日一袭白衫,不施粉黛,肌肤白皙,眉眼纯美,看起来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再看她的身影,与发妻何其相像?
李枣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澈儿。
见李枣长期打量自己,也不发一言,司清湖忍不住道:“不知相国大人请奴家来此,所为何事?”
李枣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茶,然后高高举起一杯到中间,道:“请!”
司清湖会意,抬起右手接茶,“谢过相国大人。”
李枣目光深深地看了司清湖片刻,又道:“那日在相国府,不知你为何忽然改了唱词?”
司清湖冷笑了下,道:“奴家在宴会上不是已经对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解释过了吗?怎么,相国大人以为奴家是在讽刺您?”
李枣顿时被气得语塞,念着眼前是多年未见的女儿,他强忍下怒火,道:“澈儿,你还是如此!”
李枣如此肯定地唤自己“澈儿”,司清湖心里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勾起一抹风尘的魅笑,道:“奴家不知相国何出此言?”
李枣又道:“澈儿,今日既已见到为父,为何还不愿相认?”
司清湖眼里划过慌乱,难以置信地盯着李枣。
李枣向她解释了,宴会第二日他便派人到坊间打探司清湖的身世,线索寻到了青玉坊的余姑姑身上。得知十年前,她和青玉坊前当家司姥姥带艺伎到杭州表演,当时正值梅雨时节,天刚亮,她们坐着马车出发,在街上看到一个只穿着白色中单,长发散乱的小姑娘倒在地上。
司姥姥是个好心人,立即抱起小司清湖,发现她发烧了,便带她去看大夫,暂且收留了她。当她们问及她家的时候,无论怎么问,她都只说自己娘死了,没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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