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瞪大了眼睛,就要冲上去抢夺,正在这时忽听到背后丫鬟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晕倒了!”
“快来人啊!”
“快,快去请大夫!”
……
老太太既然都晕倒了,在大夫来了扎了几针之后都未醒转,那这场质问自然就是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
二老爷中途几次询问那封信的事,都被二太太哭天抢地地搪塞过去。
无奈之下,众人就只好在寿安堂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无太大表情但是脑海中思绪沸腾。
所有人的重点都在关注那封信,但是事情一出陈世文就把信收起来了,后面一直没有拿出来过,也任由二太太派人把秋叶带下去。
没有再紧紧相逼。
这让不知道内情的几人是挠心挠肝的,眼巴巴地望着他。
但如今的陈世文重心已不在信上,他柔声问着坐在身侧的刘玉真:“早上我让人送来的蘑菇你可尝了?清炒做汤都好,清甜得很。”
“尝了尝了,”刘玉真胡乱地点头,低声问他:“那信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拿出来的那封信,老太太和二太太很震惊,二老爷和大爷、二爷等很疑惑,刘玉真也同样疑惑。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她之前跟他说起的时候他是不知道是什么信的,怎么才过了几日就冒出一封信来,还“这几年就藏在书房中”?
陈世文没有回答,他握着她的手,低声道:“这件事晚些再与你说。”
“如今你和岳母可以想想,要拿着这信向老太太讨什么了。”
第87章
讨什么?
这几个字可不一般啊。
陈世文如此自信,可见这信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能让老太太让步、妥协。
所以一回到随园她就忍不住拉着他的手, 急切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那信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吗?怎么突然就有了信?”
曾氏也是糊涂得很, 问道:“文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信里有何玄机?”
“刚刚在寿安堂的时候我瞧你胸有成竹,便没多问, 如今你可要细说了才好。”
相比于刘玉真的急切和曾氏的困惑, 陈世文泰然得很, 他朝曾氏行了一礼, “岳母,让您担心了。”
“其实这事很简单, 我们下月便要上京,真儿便说要先把家里的事料理干净了, 这首先便是到了年纪的丫鬟们。”
“在此期间,有个丫鬟名秋菊, 想必岳母您还记得,她跑来和玉真说发现了一个屋里住着的秋叶到处寻一封信。”
“这次要把她们都遣回家去,她便说了出来,但我们两个都茫然得很, 无论是我还是真儿都从未见过如此重要的信。”
“若是放任不管也不好, 于是真儿就想了个主意,让人透了消息给她说信就在书房, 她立功心切便上当了。”
“于是便人脏并祸。”
原来如此, 曾氏听得有几分后怕, 冲着刘玉真埋怨道:“你这孩子,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瞒着我,这几日都未曾与我说起过。”
“若是文博不说,我都还蒙在鼓里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了?!”
刘玉真语塞,她这几日乱糟糟的,都忘了这事,就只提了当他们上京之后她的庄子、铺子等托母亲打理。
旁的什么都没说。
不过如果这样回答母亲肯定会训她一顿的,于是连忙转移话题,问陈世文,“那信呢?快给我瞧瞧,你不是说没有信的吗?难不成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的确是没有信,”陈世文诚实地回答,从袖袋里取出了那份把老太太‘吓晕’的信递给她,“你瞧,里面是我顺手塞进去的康哥儿描红用的纸,没有骗你。”
刘玉真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果然是康哥儿那天马行空的笔迹。
可见是封假信。
她随手放到一边,问道:“你用这假信,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啊,要是被拆穿了你怎么办?”
到时候老太太肯定非常生气,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知道。
“她不会知道这是假的。”相比刘玉真的疑惑,陈世文就笃定多了,他解释道:“我特地当着秋叶的面,把这信从一本不常见的书里取出来的。”
“显得这信藏得很严实。”
“如今秋叶已被带下去问话了,她们自然就会认为这信是真的。待会儿老太太醒来,我就当着她的面把这信烧了,她只会松一口气,不会想到这信竟是假的。”
“文博说得有理,”曾氏比他们两个都要了解老太太,“她既然觉得这信在陈家,又让人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定是觉得这东西被文博藏起来了,那他拿出来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老太太竟如此着紧。”
曾氏随口感叹了两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世文的目光移开了。
“没准是账册?”刘玉真按照常见的思路推断,“上面记载着刘家行贿受贿的证据?”
“又或者是很重要的地契?”
“什么行贿受贿,净胡说!”曾氏道:“你祖父做官那是清明得很的,置办下这偌大家业是老太太和王家人跟在老太爷身边四处做生意。”
“至于地契等,若里头装的是刘家重要的东西,那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家呢?”曾氏问道:“这和文博又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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