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新人,哪怕是探花郎出身,最多也就只是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你大哥依旧是你大哥。
饶是刘侾再怎么不想承认,他都不能不承认,大孙子就是要比小孙子能耐很多。
所以,好不容易得了他爹的珍藏,刘侾当然是转手送给了窝头。
窝头俨然是人生赢家。
……
之后不久,便是三鼎甲游街了。
策马游南陵是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儿,上一届就很倒霉,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补偿心理,这一届的策马游街搞得分外隆重。尤其是到了东西坊市时,不仅沿街店铺装饰一新,甚至还有人拉出了横幅,从各个角度赞美……
嗯?
“为何所有的横幅都是赞美刘探花的?”
不懂就问,相较于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状元郎,榜眼是个年近四旬的方脸书生。考虑到刘侾的特殊身份,不光是永平王府的小少爷,更是三公主的驸马爷,他俩对刘侾的态度极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刘侾是不可能在仕途上大放光彩的。
与自身并未任何冲突,又有着不小的年岁差距,加上对方出身来历非同寻常,状元和榜眼都有志一同的选择了示好。
其中,又以榜眼的示好更清新自然一些,在看到这满街的横幅,以及诸多看热闹的少女都冲着刘侾丢香囊荷包,榜眼笑着调侃了一声。
“家里妹子搞的事儿,两位可别见笑。”刘侾一面装作谦虚,一面又邀请这二人稍后去酒楼坐一坐,“我妹婿家里是开酒楼的,今个儿他们家名下十八家酒楼尽数对外免费开放,以庆祝我金榜题名!”
状元:……话是实话,怎么听着有些欠抽呢?
榜眼:……你妹不是安平王府世子妃吗?咋地安平王世子改行去开酒楼了?
当然这也就是暗中腹诽而已,想也知道,刘侾不可能只有一个妹子,万一是人家庶妹呢?再不济还有堂妹、表妹、远房族妹。
但事实上,是猪妹。
猪崽敢说自家出嫁都没这般轰动,果然,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而卢家也不光是陪着她胡闹的,赔本赚吆喝的事情,生意人才不会干。但今个儿是吗?三鼎甲都跑来他们家酒楼吃饭了,尤其刘侾那张脸哦,活脱脱的就是完美广告。
赔了一天的钱,赚的是将来无数的钱。
说真的,自打魏家跟卢家定亲之后,卢家名下的酒楼,尤其是最大的那家云鹤楼,都快成老魏家、永平王府特供酒楼了。定亲来这边摆酒,成亲也不能例外,生辰宴也跑来这边,更别提各种好友相聚了。
当然,折扣还是要打的,反正也没指望能赚到老魏家的钱,卢家的目标是其他勋贵客户。
猪崽的算盘拨得啪啪响,她跟刘侾还特别有共同语言,毕竟在他俩出嫁的前一两年里,这俩没少私底下沟通怎样才能尽管嫁出去这种听着就特别操蛋的话题。
用杨冬燕的话来说,她是曾经有想过的,想过让上辈子的大孙女刘韵,跟这辈子的宝贝孙女猪崽,成为好姐妹。
没想到的是,刘韵跟猪崽虽然谈不上不对盘,但俩人性子差得太多了,完全不是一路人,至今也仅仅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更没想到的是,杨冬燕的这个梦想最终还是实现了。尽管刘韵和猪崽没能成为好朋友,但没关系呀,刘侾和猪崽的关系就特别好,俩人就是实实在在的闺中蜜友、手帕之交。
要问杨冬燕对此有何感想的话……
祖安大舞台,有妈你就来。
吃着喝着,再听着外头的锣鼓喧天,杨冬燕侧过头伸出手,越过身畔的猪小妹,摸了摸小小妹的脑袋:“娃儿哟,你啥时候能嫁出去呢?”
小小妹一脸懵圈:“咦?嗯?哈?”
抬头看看她奶,又扭头看看她二姐,小小妹表示自己的小脑袋转不动了。
“你们仨姐妹里头,以前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大姐了,她长得不好看,又懒又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就老怕她砸手里了。”杨冬燕长叹一声,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就是一幅画的猪小妹,“你二姐就不一样了,我从来就没担心过她,跟猪崽比起来,她可太省心了。”
小小妹很想打断她奶的话,要知道,尽管她小时候并不是她奶带的,可自打猪崽出嫁以后,她就从二房的院子里搬到了杨冬燕那头。
朝夕相处之下,她奶是啥人,那还用说吗?
可没等小小妹来得及出声打断,杨冬燕就又开口了,只是在开口之前,伸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直到你渐渐长大了,我才知道我以前担心得太早了。不过你放心,有奶在呢,奶一定不让你砸手里,咱们就算要祸害,也祸害别家去!”
猪小妹安安静静的坐着……哦不,笑着。
她憋不住。
再看小小妹,她愣是从原本的满面笑容,到笑容逐渐消失,再到嘴角抽搐憋不住想哭,最后成功的哭出声儿来。
“咋了?菜太好吃了,都把你给感动哭了?”猪崽跑了一圈,终于想起了她亲爱的老祖母,蹦蹦跶跶的就过来了,结果正好赶上了最小的妹妹被逗哭。
猪小妹帮忙解释道:“大姐你别担心,她就是因为太高兴了,看到刘侾哥哥成了探花郎,她……”
“你还不如跟我说,她是因为菜太好吃了才哭的。”猪崽嫌弃的撇了撇嘴,随后凑到杨冬燕耳边,压低声音道,“奶,奶你怎么欺负小小妹了?你偷偷的告诉我,我学会以后也好多欺负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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