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姐长得美吗?”卫阿嫱问向那几个帮忙放风,缠着守夜人的人,可她又自己回答了,“我觉得不美啊。”
她们两个的面具做的平平无奇,怎么还能引来他人觊觎?
“你们哪知眼睛看出她美的?”
那几个被她问的瑟瑟发抖,赶紧摇头道:“不美不美。”
“不美,你们想欺辱她?”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美美美。”
崔言钰抬起自己在青州买的长刀,“跟他们费什么话,既然他们眼睛坏了,那就别要了。”
就在那一瞬间,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刀锋来到一人眼前直接插了进去,在里转了个弯,一颗眼球被挑出,红白相间的眼球跳动着,沾满泥土滚落到他脚边。
他眉梢微抬,抬脚“扑哧”将其踩碎,他弯着唇问道:“夫人,人这么多,一个个挑也太费事了,不如全杀了吧?”
没了眼珠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捂着眼睛惨叫出声:“啊!”剩下那几个同伙瘫在地上,裤子湿了一片,尿骚味传出。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均向后退了三步,万万没想到卫阿嫱这个平日里吃软饭的小白脸夫君,说挖人眼珠就挖人眼珠,这一让,就将康父康母一家,和计划欺负灵薇的人给让了出来。
卫阿嫱摩擦着手里的柴刀,看向被康母护在怀里的人,森然道:“你说的对,他们不配活着。”
康父站起来挡在娘俩面前,脱去身上的冬衣,露出里面鼓动的肌肉,卫阿嫱脚步不停,柴刀未出,只一拳一脚就将康父这个空有蛮力的大汉,踢到了远处,爬都爬不起来。
“来人啊,杀人啦!”康母的声音尖锐刺耳,将围在他们车队,人数数倍之多的流民纷纷吸引了过来。
她见卫阿嫱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吓得肝胆俱裂,求饶道:“我们不要你们赔钱了,也不要她当媳妇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好不好?”
“不好。”卫阿嫱面无表情往前走了一步。
康母眼尖看见人群中的红姑,一声将她唤了过来,死命掐她打她,“快跟你二姐道歉,让她放过你弟弟。”
红姑眼里全是绝望,她看向地上躺着的弟弟,跪在卫阿嫱的脚边,说道:“二姐,求你了,别杀我弟弟。”
“你让开。”
她拼命摇头,“弟弟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二姐,求你了,哪怕你将他们逐出车队也好啊?”
卫阿嫱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头扒开,“今日你弟弟的命我要定了。”
康母见势不对,抱着红姑弟弟往后退,生死相关之际,她弟弟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只剩的那只眼睛里满是怨毒。
卫阿嫱心中一跳,只听他喊道:“这车队里的人有粮有衣服啊!”
暴动就在他话落之际,粮这个字彻底激发了一直盘旋在他们车队附近流民的胆气,他们一窝蜂涌了进来。
往常他们是不敢打这支车队主意的,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围在灵薇出事的地方,他们身后的骡车就那么大大咧咧无人看守。
他们扑到骡车下,将粮食全掏出来,也不管生的熟的,抓起一把就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用手将米塞进自己衣裳中。
还有那鸡贼的,想拉上骡子就跑。
“我们的粮食啊!”村民们吼道,赶忙冲上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阿嫱!不要管他了,快过来帮忙。”
卫父一边叫她,一边同村民大喊:“不要跟这些人强盗客气,不能让他们将我们的东西抢走!”
村民们打红了眼,他们的全部家当可全在这几车上,如今眼睁睁见着这些人跟疯了一般霍霍自己的东西,心疼地都在抽搐。
“娘呜呜,娘你在哪?”有小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找人群中的父母,哭得嗓子都要哑了,被流民直接撞翻在地。
涌进的流民让车队里,一片混乱。
便是她家牛车都被人摸了上去,卫阿嫱当下只能放弃红姑弟弟,和崔言钰一齐动身往牛车旁边奔去。
还未到牛车,只见那骨瘦如柴的人仰面倒了下去。
程鸢新手里握着匕首,沾满血的手颤抖的止都止不住,他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哭嚷道:“我不是故意的,他,他不光爬上来,还要抓弟弟们。”
“我,我杀人了。”
崔言钰过去握住他的手,让他不至于将匕首掉落,说道:“做的好。”
卫阿嫱望去,那人被刺破了脾脏,血流了一地,她倏地转身,牛车这里有崔言钰守着绝对没有问题。
她侧头躲过一人拿着石头的袭击,眼中冰冷一片,手中柴刀划过,一颗脑袋直接滚落在地,鲜血喷了她一身。
天色黑暗,没有人发现这里死了人。
流民们已经饿红了眼,他们七八个人围着一辆骡车,拼着命也要将他们的粮食掏出来吃进肚子中。
到处都是尖叫声,趁着人群混乱,那几个吓尿了裤子的人,全跑了,跑还不说,他们竟然也加入了哄抢的队伍,和流民一样,往自己相熟的人家骡车摸去,被村民发现,直接给打了个半死。
村民们最初还留着手,可后来发现流民们发着狠劲,用石头等物袭击他们,目的竟然是要至他们于死地时,终于也忍不住失手见了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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