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脸色一变,忙加快脚步护着蔡家河冲进了公安局,可饶是如此,后背上还是被人砸了好几下。
看秦澈疼的咬牙,蔡家河脸都绿了——
他是来做律师的,可不是和人赌命的,一时就有些踌躇,要不要再接这个案子。
“我再给您加五万块钱。”秦澈不由分说掏出身上仅剩的五千块钱塞到蔡家河手里,“这是定金,求您,帮帮我妹妹……”
“不是……”
蔡家河刚要拒绝,一声冷笑随之响起:
“哎呀呀,我瞧瞧,这是谁啊?蔡家河,蔡学长,还真是你啊……”
蔡家河抬头,却是一个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副精英模样的男子。对方乜斜着眼,瞧着蔡家河,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猜猜,你不会是来给那个丧心病狂的秦樱充当辩护律师的吧?我们律师也要爱惜羽毛,已经错过了一次,可不要再错第二次了,要是蔡学长连这样的案子都接,啧啧……”
语气里的鄙夷简直能溢出来。
“何耀,你别太过分!”蔡家河一张脸涨得通红,“明明是你不择手段!”
暴怒之下,忽然转头对秦澈道:
“这个案子我接定了!走,我们这就进去!”
说着拉着秦澈就往里走。
那个何耀对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和何耀一起的中年人就有些不解:
“何律师,我刚才看那个蔡家河明显都不想接对方的案子了……”
没人接秦澈的案子不是更好吗,干嘛还要将那个蔡律师一军?
“就姓蔡的这水平,随便换个都比他强。”何耀笑的阴险,“你没看出来那个秦澈是个舍得花钱的吗?其他人可没有蔡家河好对付……”
“那个何耀很难对付,”蔡家河边走边和秦澈介绍,“这个人平常最擅长玩弄的手段,就是操纵舆情、蛊惑人心。”
而这也是两人结仇的原因——
那次案子的当事人是徐百万的小舅子。
仗着背后的亿万富翁姐夫徐大贵,对方喝醉酒时奸、污了一个女孩子。
彼时何耀就是徐大贵小舅子的辩护律师,蔡家河则接了女方的案子。
本来事实确凿,许百万的小舅子一个强、奸罪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可没想到何耀不是一般的阴险,竟然就用了秦长青用的这招,找人到处宣扬所谓女孩子的“丑事”,生生把女孩子塑造成一个毫无廉耻、道德低下的“拜金女”,等舆情汹汹了,再让徐大贵的老丈人拿了笔钱上门,言明愿意让儿子娶了女孩子。
女孩子的家人也怕了,想着还有其他孩子呢,真是家里的名声坏了,以后一家人都没脸见人。
就答应了这件事,这边蔡家河还正为他们奔走呢,那边女孩的父母已经逼着女儿和他们一块去了执法机关,主动认了双方是男女朋友,发生关系也都是自愿,而且两家马上就要准备结婚的事了。
结局就是徐大贵的小舅子很快被放了出来,却是一出来就撕毁了婚约,女孩子受了这样的羞辱,一时想不开,直接跳河自杀了。她的父母因为拿了徐大贵的钱,又畏惧徐大贵的势力,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何耀,可是徐大贵的人……”蔡家河边走边道,“你们和徐大贵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就是害人的手法,和从前那个女孩子面临的也都大致差不离——
先占据舆论的制高点,然后逼得对方无路可走,只能低头听他们摆布。
“徐大贵?徐百万?”秦澈直接摇了摇头,“没有过节,我和樱樱都不认识这个人……”
“这才更让人头疼,”蔡家河叹了口气——
那个徐大贵可不是什么善人,能让他派出何耀这尊大佛,足见对方应该和这件案子有某种关联。
两人递交了探视申请,又等了会儿,终于等到了见秦樱和陈征的机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知道每一个详细的细节。”蔡家河直接道,“还有这位先生,你真的是秦樱的男朋友?”
眼下秦长青那边,分明在拿着所谓的“奸夫”大做文章,总要知己知彼,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别说蔡家河,秦澈更是想要知道这个陈征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是。”秦樱和陈征几乎一起开口。
“我昨天是第一次见到他……”秦樱顿了顿,“我还以为他是程贺哥呢。”
“怪我。”秦澈愣了一下,顿时就后怕不已。怎么忘了虽然自己和程贺玩的好,可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樱樱不认得也正常。
这也就是对方不是个坏的,真是有什么不良居心,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受人之托,来保护秦小姐的。不过我的委托人没有同意之前,我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
不过从之前那通电话来看,说不好秦先生会亲自过来一趟。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一句:
“这样,我给你们一个电话号码,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可以打这个电话试试,就说,和秦樱小姐有关……”
“是不是那些想要打我们樱樱注意的混蛋?”秦澈神情顿时就有些暴戾——
他也是才知道,曾经秦樱在外面过的那么难。
只是秦澈认定,他妹妹才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有人想要害她,故意编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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