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后脸色阴狠,目光如淬了毒汁儿的小蛇:“本宫说了,人证物证都已俱在,你却三番五次的阻拦,本宫看你,就是想要故意袒护这个庆淑女是吧?”
太叔思尉微微低了头。语气真诚:“儿臣不敢,儿臣只不过是,追求公平己见,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母后宽宏大量,莫要与儿臣计较。”
太叔思尉都这般说了,皇后若在是追究下去,那便是显得斤斤计较了,皇后咬咬牙,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叔思尉,挥袖一摆,宽大的凤袍带起微风阵阵,坐在高坐之上,皇后冷着眼:“那好。本宫便看着你,看你追求的公平,到底有何高见之处!”
太叔思尉听罢,这才轻轻儿的松了口气儿,皇后终是放了一口,手中紧了紧怀里的人儿,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太叔思尉只觉得心里一阵儿的抽疼。
皇后的这番作为,他早应该想到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春儿,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正在此时,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言回头,见得在里间儿的门帘儿处,帘子被人掀起,郡阳候夫人和一个丫鬟,搀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佳人儿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北梦鸢。
皇后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换上一番关心的模样,问道:“北小姐,你刚刚醒来,身子尚还虚弱,如何出来了?”
北梦鸢却是上前一步,对着皇后和一旁的太叔思尉屈膝一礼:“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太叔思尉看着脸色苍白,披着一身狐毛大氅的北梦鸢,眼眸微微一闪,点点头:“北梦鸢小姐不必客气,起来罢。”
北梦鸢又是一礼谢过,这才对着上面的皇后道:“回皇后娘娘,臣女来此,是有话要说的。”
皇后眼眸一闪,面上微笑,语气关心道:“有什么话,不能等你好了在说?好了,你且不要说了,先回去躺着罢,若有什么话,等你日后好了在说也不迟。”
皇后的话,听着虽是平常至极,可若是细听,无不隐含警告之意。
可北梦鸢像是没有听懂似得,摇摇头,道:“不行,这话,臣女今日必须得说清楚。”转头,看着被太叔思尉紧紧地抱在怀里的庆春,目光闪过一丝歉意,继续道:“不然,便会有人,因此而有性命之忧,到时候,便是臣女自己,都于心不安。”
从北梦鸢一出来,太叔思尉就大概知晓北梦鸢是要做什么了,此刻听的北梦鸢如此明显的暗示了,当下快速的接下话头。
“哦”了一声,太叔思尉道:“那敢情正是好,本宫这里,也正好,想要请北梦鸢小姐说明一件事,也是事关人的性命,不知,此事非彼事?往北梦鸢小姐一一告知。”
北梦鸢一听,微微低了头,神色歉疚:“太子殿下,梦鸢所要说的,正是此事。”说着,一转头,把这事一一到了出来。
原来,是北梦鸢醒过来了,郡阳候夫人太激动,跑进去,拉着北梦鸢的手便道:“我儿醒过来了便好,鸢儿放心,皇后娘娘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那蛇蝎心肠陷害鸢儿的凶手,已被皇后娘娘赐了鸠酒一杯,鸢儿大可放心便是。”
本以为北梦鸢听了会欣慰,却不料,刚刚醒过来的北梦鸢却是脸色一变,立即拉着郡阳候夫人的手,问:“娘说什么?处死陷害我的凶手?”
郡阳候夫人不知其中原因,自是点头:“是啊,那女子,真真儿是蛇蝎心肠,不仅没有照顾好七公主,还不过因为你的一两句话语不当,便要推你入荷花池!”
北梦鸢立即道:“娘,那人可还在,行刑了吗?”
郡阳候夫人摇头:“本来已经开始了,可太子殿下突然赶到,阻止了那行刑的婆子,要为娘的说,太子殿下这就是……哎,鸢儿,你要干什么?”
还不待郡阳候夫人把话说完,北梦鸢脸色一变的便起了身,着了简单的衣袍,披了一件儿大氅便赶紧的往外走,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出。
说完,北梦鸢目光看向上面脸色有些不好的皇后,道:“所以,皇后娘娘,此次的事,完全不过只是一个误会,当时不知如何,我们几个被人绊了一下,七公主也不是庆淑女故意扔到了地上去的,而是因为……”目光一转,紧紧地盯着一旁的云雨馨:“因为,怕是有心人的陷害,所以才会如此的。”
北梦鸢的一番话说完,皇后的脸色黑的不行,在心里冷笑,北梦鸢?好!很好!竟然敢不古本宫的阻拦!
“那照你这么说,此事,完全就与庆淑女无关了?”太叔思尉听罢,直接看着北梦鸢问道。
北梦鸢点点头:“回殿下,正是如此,掉入荷花池,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此事,倒是连累了庆淑女了。”
太叔思尉的脸上,这才重新一个笑来,只不过似笑非笑,看着越发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罢了。
目光一转,他脸色如氤氲了三月的雾气,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面净是明朗的清冷星光,看着皇后,太叔思尉道:“母后,您也听清楚了,此事,北梦鸢小姐已经澄清了,完全与庆淑女无关,依母后看来,此事,是否便坐罢了?”
……
……
☆、第 56 章
皇后的脸色转变了几瞬,从一开始的阴沉,到青紫,到如今的满脸懊悔:“既然北梦鸢小姐都这般说了,那自然便是没问题了。”说着摇摇头:“没成想,倒真是本宫错怪了庆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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