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年你父亲成婚之前,祖父也当问他一句,愿不愿意,喜不喜欢……所以如今,只要你喜欢,你想要就好。……或许当年,我就不该、不该!”
说到此处,叶岐重重叹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没有就没有吧!何必强求呢?”
老人家许是喝多了,眼眶微红,若是当年不要对子嗣一事如此执着,许是就能与她白头偕老了。
“阁主,子时已至,您早些歇息吧!”一直守在此处的老仆上前轻声说到。
“罢了,老刘,扶我去歇着吧!”叶岐放了杯盏,却是自己站了起来,走得十分稳当,并没有醉态,还回过头来对孙儿说到。
“你也带她回去歇着吧,子时过了,这岁也算守到了。”
叶昰倾并没有挪动,只是将壶中剩下的酒倒了出来,一盏又一盏饮尽了。
因叶岐上了年纪,下人们也不敢让他多喝,所以后面剩的酒不过三盏之数,还不至于醉人。叶昰倾很容易便将睡倒的景湉期抱了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
今日轮到俞凡儿当班,她一看便知景湉期必是又沾了酒醉倒了。
叶昰倾才将景湉期放下,俞凡儿便尽职尽责上来给她脱靴,解斗篷。
“你出去守着,我有话要与她说。”叶昰倾如是道。
俞凡儿愣了愣,景湉期已是人事不知,少阁主还要与她说什么呢?!
“出去。”叶昰倾见她不走,又冷冷说到。
俞凡儿也只能默默出了屋子,将门拉了起来,心情忐忑守在门外。
“你这丫鬟果然忠心……”叶昰倾并未照顾过他人,十分粗暴的将景湉压在身下的斗篷扯了出来,扔到一边,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你说……我喜欢你吗?嗯?喜欢吗?”叶昰倾趴在床边,边说边伸出食指戳了戳景湉期的脸,可她并没有回答只是躲避叶昰倾戳脸的指头微微偏了偏头。
“是你将脸凑过来的……”叶昰倾见她头歪了过来,又往前凑了凑,好在如今房中只有他们二人,且景湉期睡得死沉,若不然,济世阁少阁主孤高冷傲的形象怕是要幻灭了。
叶昰倾咬了咬唇,偷偷摸摸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反正我终归是要娶你的。”他索性一横心,直接就吻住了她的樱唇。终归是做贼心虚,只敢飞快的点了一下,便逃也似的起身,即刻出了屋子。
俞凡儿见叶昰倾离去,顾不得什么礼节,连忙进屋拴上门,赶紧查看景湉期的状况,拉开她的被子,见她衣裙完好,头上的发饰都未摘,显然少阁主只是拿掉了斗篷就将被子盖上了。
“我这是在想什么?!”俞凡儿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才那么一点时间,又够做些什么呢?!且那人是济世阁的少阁主,未来承恩王府的继承人,应是不会对女郎做出什么出格之举的。
俞凡儿给景湉期卸了簪环,解了衣裙,还多盖了一层被子,见她睡得手暖脚暖,这才到隔壁睡下。
然而,本是一年之中难得闲暇的除夕,却有八百里加急的圣谕,十万火急,往幽静的别苑去,东边的天幕方才泛白,便有人急急扣响了大门。
第83章 京中急召
八十三、 京中急召
“女郎,女郎,您快些起来,宫里来人了!”
昨夜景湉期饮了酒,睡得很沉,自睡梦中被丁香摇醒。
“嗯?宫里来人了?”大年初一的,若是什么好事,哪里会这样急。
“阁主和少阁主已经出去接旨了,您快些起来吧!”丁香又道,连忙将景湉期扶了起来。
景湉期醒了醒神,立即下了床。
“快与我更衣!”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收拾,等出去之时宣旨的使节已经离开了,唯有叶岐与叶昰倾在厅中。
“圣上宣祖父即刻进京。”叶昰倾见她来了,倒也没瞒着,如实说了。
“是宫中有人得了急症吗?”景湉期小声问。
“你们速去收拾,我们今日就启程。”叶岐手中握了圣旨,对二人道。
于是才过了一个时辰,便有两辆马车出了山谷,往岑州府城去。
“圣上虽未明说……但你先时的猜测没错,皇太孙确有不妥……”虽说在马车中,叶昰倾还是压低了声音,在景湉期耳畔低语道。
景湉期被他呼吸撩得痒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怪不得这样急……”
济世阁必然还有其他消息渠道,许是早就察觉了那孩子的反常,所以在黄山道观之中,叶昰倾听到自己的猜测,并不显得讶异,反是十分沉着的问她缘何做此猜想“你先前那说法,我也与祖父说过……他老人家觉得很有些道理。”叶昰倾又道。
“可若是痴儿,又怎么治得好呢?”景湉期甚是忧虑,若那皇上不讲理,将治不好痴呆的帐记在济世阁头上又该如何。
“圣上旨意来的这么急,恐怕除了太孙一事,还有其他,估计过不了多时还有消息。”叶昰倾道。
圣上急召,叶岐自然也是风雨兼程的赶路,不过车马速度有限,紧赶慢赶也是在二月初十晚间才到了京城,原本那个时候城门已关,承恩王奉旨如今,无人敢阻约莫子时,又燃起火把,开了城门。翌日一早,便携叶昰倾与景湉期一同进宫。
他们动身的第七日,与半路上收到了从京中打探的消息,太子侧妃恰逢腊月里生产,而后便圣上便有旨意出京,虽说对外说的是孩子身子康健,可那时接生的稳婆和宫女,却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