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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年faye 2007-03-29 19:06
    第二部 庙堂篇 第三章 白头浪卷
    这日朝会才散,孙业清、孙业成会同中书侍郎章钺、刑部尚书楚正廉已齐聚摄政王府议事了。孙须是最后一个踏入府门的,见众人俱已到齐,挠了下头,不好意思地道:方才街上有些闹腾,来得晚了些。
    孙业成白了他一眼,怕是扰了你的酒兴才对吧?
    孙须嘿嘿傻笑两声,捡了个位子坐下。众人也只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章钺与楚正廉俱是孙家世代相交的旧识了,彼此之间也不甚拘礼。
    孙预见人已齐,就想把要事说说,可眼角转至书案,忽然就看见一封书函来,便轻快地拿出来道:颐哥已于五日前抵达长泉,途中一切康泰。
    孙业成宽慰地一笑,这个儿子虽素来稳重,但远知长泉,又是以这等亦抚亦剿的身份前去,道中安危确系重要,倘若有什么不思安定之人假宵小之手来个暗算,终也难防。此番能得报平安,孙业成心中的忧虑算是解了。
    阿颐一向谨慎,哪那么容易出事。孙须也在一旁说得轻快。
    但这一记插话却将孙业成才平下的气又给挑了上来。他是让人放心,你呢?整日只知与那些将士郊游打猎、饮酒作乐,你求过上进么?孙业成盯着他,还有你对门的南王,皇上安排你住那儿的用意你心里可有过数!
    爹,一个落了势的藩王,又是降王,能玩出什么花样!孙须不以为然。
    孙业成一听这话是更气了,眼看又待出口教训,孙预赶忙抢在前头插了句,也顺势转入正题,皇上近日似乎有动三王的意思。
    动三王?几人心中都微微一怔。皇上有什么动向,这话自孙预口中说出便是千真万确的。可是,怎么忽然就要动了呢?之前还极优待的,难道是......?
    之 前不动,自是因为有利可图,亲政的呼声是能高一分是一分。三王也不是笨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至于现在么,毕竟三王造孽太多,民怨可不是那么好息的。孙 预说着,朝楚正廉看了眼。如果他没猜错,她应该已经在着手安排了吧?那日的表疏,她是一定是看到的吧?想起那日,孙预目光微浸笑意。
    楚正廉沉思着开口,莫怪近日来,九门提督高鹄曾多次加派京畿巡防的人手,并与刑部司狱也打过招呼,原来竟是......天都近日并不太平。
    哎,楚叔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我那将军府上常清早八早就听对门的南王府前有吵嚷声。孙须略想了想,那来时途中那些聚众堵在那里的民众也可能是为这个了。
    看来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了。女皇对于煽动民情这一手的确使得颇为高干,每次都能收到较好的成果。章钺呷了口茶,思索着这几日所经手的公函,却忽然发现似乎这一切举动仍只停在民间,并未传到朝中呢。对了,朝廷上好像不怎么知情吧?
    孙预眸光微挑,亮出一道精光,那是三王打点得好。而且打点得太好了,反而让皇上起了戒心。试想,三王投诚,但罪责难逃,朝中又岂只有一个何秉来直言严惩?
    这话怎么说?孙须心中略有不明。
    三王以降王之身入都,然一未受惩,二未尽夺其兵,且手下虎将俱环伺在侧。这是一势,皇上忌讳,想必三王也知道。但这势却破不得,于是他们唯堪护身的就只有拉拢朝臣为其说话,恐怕这里面还有德王。孙预的最后一句说得异常深沉,带着一种决断。
    德王?那是的确不能再留了。楚正廉微微点了点头,那这民怨一事就不妨搞大些,到达朝堂才比较好办事。这事就交给我吧,刑部好办事,不然也可以和大理寺的汲胜打个招呼。
    如此则有劳楚叔了。孙预轻揖了一礼。
    楚正廉摆摆手,客气什么。藩王是必除的,就算皇上不动手,我们也要动手。现下倒是这事由谁来挑个头好,还得计较一下。
    嗯,楚叔说得不错,依小侄愚见,咱们不如将这个惩藩的功让给闻家。孙预轻抚了抚袖口,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谁都知道藩王起事的茅头是直指女皇和闻家的不是么?
    让给闻家......孙业清细想了想,不禁双眉一挑,也就是说把揭百官底的风头让给闻家?好主意!一石二鸟呢!
    孙预呵呵一笑,没错。三叔说到点子上了。
    嗯。章钺捻须轻轻颔首,闻家一定会争这个功的。他这么积极,只怕麟王那边也会有所防备呢。
    这是一着,两边都有得斗了。麟王现有了丹书铁券,只怕日后不好收拾。孙业清现为兵部尚书,因军报关系,与麟州事务多有接触,也就有了颇多的了解。
    孙预敛眉一叹,只要麟王能安安分分地,这也不算什么。可是麟王会安分么?谁都知道不可能。
    楚正廉想着麟王,忽然又记起一个人来,你们可知谯化萧水天这个人?
    ......似乎是承建元年的榜眼吧?后来不知为何放弃功名,不知所踪了。孙业成久在吏部,当年与礼部尚书也多有走动,选吏更是看重过这个人,只是不知为何突然走了。
    嗯。这人古怪!据闻才学极高,而且还是天德辛酉科探花萧达之子。
    萧达?莫非就是'辛酉三才'的萧达?孙须惊呼,他平日里就极是崇仰'三才',一个麟州第一谋士左明舒,一个在任羽州期间写下《兵法窥略》的萧达,二人都被他奉为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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