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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暗一,姜溪的心里软成了一片片,他这一生,从未被人如此珍待过,只有暗一,视他如珍宝,甚至不顾性命。
    弯下腰,姜溪抓着暗一的手,将其贴在了自己的脸颊,呢喃道:“快些醒来吧,等你醒了,我就告诉你我的心意,真正的心意……”
    睁开眼,暗一虚弱道:“……什么心意?”
    姜溪下意识道:“我也喜欢你啊。”话音落下后,他猛地抬起头,在看到暗一含笑的双眸时,眼眶一红,道:“你醒了,幸好,你醒了。”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握住了姜溪的手,暗一看着他,认真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他的眼里,藏着深深的期待。
    姜溪看着他,笑了下,接着又轻轻把头靠在暗一的胸前,点头道:“是真的。”
    姜溪道:“我的心里,也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姜溪和暗一的番外就到这里啦。
    明天是谢景钰和阿临。
    嗯,有虫子明天捉,先晚安哒=3=
    第158章 番外四 燕和云
    尽管已是初春,但从前些日子开始,便接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大雪在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都能陷进去半只。
    出了上书房,燕南风听了扫雪小太监的嬉闹声,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这皑皑白雪的场景,又想起了早晨缩在锦被中,撒娇耍赖都不肯起床的云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面跟着伺候的福喜看着鲜少有表情的自家主子露出笑容,便猜到了他是又想起了云景,便上前一步,小声道:“殿下,可是要会寝宫?这会儿,小公子应该下了学回去了。”
    燕南风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回了寝宫,一踏入拱门,燕南风便看到院中的亭子里,云景正皱着眉,鼓着脸,睁大眼睛瞪着墙角的几株早已过了花期,变得光秃秃的梅树。
    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燕南风才朝着亭子走去,又对准备向他行礼的宫女和太监摇了下头,他走到云景身后,突然弯下腰出声道:“景儿,你怎么了?”
    云景被吓了一跳,回了神后,他转头看了一眼燕南风,及其哀怨唤道:“南风哥哥,你吓我!”
    忽然,他眼睛一亮,话锋一转问道:“南风哥哥,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把画画好呢?你和慕大哥都画的那么好。”
    燕南风一听,便知道云景在苦恼什么了——他的画,肯定是又被批评和嘲笑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好几次了。”
    无奈一笑,燕南风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笑问道:“你的画,给我看看?”
    “好。”
    云景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又应了一声,接着便把画拿了出来,递给了燕南风,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特别明亮,像是求表扬的孩子。
    燕南风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点了下他的鼻尖,然后笑了笑,然后才接过之后,便低头看了起来,但刚看了一眼,便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云景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停下来,咳了一声,斟酌道:“其实……还是挺特别的。”
    云景瞪着他,哼哼两声,抱着手臂,不满道:“你也笑话我!”
    燕南风捏了捏他的脸颊,温柔道:“我没有笑话景儿啊,确实是特别的。”顿了顿,他又道:“这幅《落梅图》,便送与我吧,我很喜欢。”
    云景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确定他真的是喜欢,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好吧,就送给昭哥哥好了。”
    燕南风笑了笑,便转手递给了身后的福喜,让他拿下去装裱起来。
    没有过一会,云景又重新高兴了起来,他晃着脚丫子,双手捧着脸,弯着眉眼问道:“南风哥哥,不然你教我作画吧?”
    燕南风含笑道:“你确定?我可是很严厉的。”
    皱了皱鼻子,云景想了想,道:“啊,还是算了,我还是去找慕大哥教我好了,慕大哥是才子,琴棋书画都很厉害,而且他没你那么忙,一定可以教我。”
    燕南风闻言,也没有反对,只是笑了笑,又替他拢了拢由于动来动去松开了披风,温柔道:“让纪彦教你也好,他最是有耐心,又最能治得了你。”
    云景对燕南风嘿嘿一笑,接着便跳下了石凳,又对燕南风挥着手道:“那我去找慕大哥啦。”
    燕南风微微颔首,坐在原地笑看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雪之中。
    这一年,他们一个八岁,一个十岁。
    以后的很多年,每当燕南风一次次想起这一幕时,此时的喜悦和放松已经不再,唯一存在的,只有无尽的愧疚和还有满心伤悲、悔恨。
    猛地睁开眼,燕南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头顶明黄的帷帐,好半晌,才终于回过了神,嘴角又扯起了一抹酸涩的苦笑。
    原来,他又做梦了。
    梦见了小时候。
    心里涌起一股难受,燕帝侧过身,忽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直在外头候着的福喜听了声响,连忙走了进来,又递上了一块明黄的手帕,担忧道:“陛下,老奴去替您请御医来吧。”
    燕南风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哑着声道:“罢了,左右御医来了,也并无效用。”
    自从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后,他的身子便再不曾恢复过,燕南风自己知道,他怕是好不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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