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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个笑的一脸温厚的男人居然开口说道:啊,做了我大哥的亲兵啊,那他现在还没死吗?这可真奇怪。
    贺穆兰华丽丽地僵住了。
    若gānláng头像是没看到贺穆兰的僵硬,继续笑着说道:征夏国是个好差事,不知道我家大兄和小弟会不会也随着库莫提将军一起去呢
    应该会吧他们在沃野调集人马,应该很快就到朔州了贺穆兰想起若gān虎头还拖了一万匹马回去,这下鹰扬军人人都有军功提高了。
    唔,小弟来了,那大兄大概会被活活连累死。算了,等要去西夏之前,我就勉为其难的把小弟给打晕了丢在朔州算了。
    若gānláng头眯着眼睛说道。
    这样不好吧,呵呵
    贺穆兰傻子一样gān笑。
    啊,只是开个玩笑。
    láng头随意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像是又看到一个熟人,对贺穆兰做出个抱歉的笑容,朝另外一个方向移去。
    贺穆兰冷汗还没擦掉,这位若gān人的兄长大人又扭过头,对她小声说:对了,我刚才的话真的只是玩笑,不要和我阿弟说。
    可是你的表qíng满脸都写着一定要告诉若gān人那个笨蛋哟的样子啊摔!
    哪里是玩笑啊!
    贺穆兰就这么百感jiāo集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走远了,从头到尾贺穆兰也不知道他凑上来找自己说悄悄话是为了什么
    若gān人,也许你说的没错。
    我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你和你二哥处不好的原因。
    因为连我都快变成蛇jīng病了。
    ***
    讨论没有花费太久,因为帐外马蹄阵阵以后,那个一脸正气的绿衣小哥在门口开始通传,说是沃野赶来的援军到了。
    拓跋焘再也没法子继续耗在帐子里和众臣打嘴仗,立刻带着一群文武百官出去迎接前来救驾的魏军。
    又没一会儿,出去追赶夏国人的库莫提将军和羽林军的统领步堆、拓跋仁陆陆续续回返,收获显然都不错。
    步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俘虏了大批的人回来,库莫提和拓跋仁显然不耐烦làng费时间,两军麾下替马的马背上放着的全是头颅。
    拓跋焘见了这样的功勋,自然是十分高兴,再仔细一看,俘虏里并无赫连定,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来:
    没有抓到赫连定吗?
    赫连定不知道用什么说服了蠕蠕,竟让怕死的蠕蠕断了后。有夏国的jīng兵和蠕蠕的部落主相护,我等没有追击上赫连定。拓跋仁是宗室,又是上将,立刻回答。
    不过他们逃走的方向确实是库莫奚,请大可汗发出号令,让御夷镇四边做好防备,说不定能活捉赫连定去。
    拓跋焘自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他也知道,赫连定这样的宿将一定早就想好若计谋不成如何撤退的事qíng,想要全头全脚的把他俘虏回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qíng。
    好在正如拓跋仁所说,如今他们在明,又是逃兵,缺乏粮糙辎重,在逃跑的路上一定会发生劫掠,只要沿路派人防守,再命沿路的镇戍军去追击,说不定真能全歼在魏国之内。
    拓跋焘当下就命令左右下达谕令,拟写文书,又加盖御印,派出最好的传令官数十人出去传令。
    此时天色已经是下午,再耗下去就要到晚上了,这么多大军都是急行军来的,在荒郊野外完全无法安置这么多人,拓跋焘想了想,命令王驾拔营,急速前往朔州,只留沃野赶来的生力军打扫战场,看管俘虏,其余人等全部随着王驾出发北上。
    此处离朔州不过百余里地,夏国人的胆大可见一斑。更何况前往朔州的沿路并非没有城镇,只要有一座城镇发现,便是灭顶之灾。
    可他们就这么避过了,其中透露的信息,不可不深想。
    库莫提一见了王驾的时候,贺穆兰就已经把明光铠卸了,再见库莫提时,乖乖地将他的明光铠跪送上前,顺便言简意赅的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彻夜不眠,逢大镇便入,纠集了四千人马,率先到了朔州云云。
    库莫提一直把贺穆兰当做拓跋焘的心腹,对她的效率并不吃惊,他还听说拓跋焘见到花木兰的时候喜不自禁,甚至还拥抱了他一下,又对他赞不绝口,心中更是把自己的想法笃定了几分。当下也夸奖了几句,让他重回自己左右,继续护卫。
    这时候,谁都知道拓跋焘最信任的将军就是羽林军的拓跋仁和鹰扬军的拓跋提,库莫提肯定是要日夜随驾的,贺穆兰跟在库莫提身边做亲兵,那就是也能经常面见拓跋焘,怎能不让一gān鹰扬军的骑士羡慕死?
    无奈亲兵乃是受信任的对象,羡慕也羡慕不来,众人也只能死心。
    王驾开始移动了。
    连绵不绝的车骑部队跟在骑兵队伍的身后快速的向着北方而行。早上的一场恶斗,使羽林军和宿卫军伤亡了不少人,就在拓跋焘在皮帐中开会的时候,有关官员粗略统计了一下,羽林军死了一千多人,宿卫军死了八百多人,受伤的大约有三千人。
    以三万人对上近五万的敌人,是这样的伤亡数字已经很乐观了,但再结合这些羽林军和宿卫军大多不是普通的军户,兵qiáng马壮又甲胄jīng良,居然也会在那种散乱的攻势下战死这么多人,不得不让人质疑羽林军的实战能力,
    羽林军受伤的三千多人大多是中了流矢,也有一部分是追击的时候被砍伤的,好在此次是为了去高车彰显大魏的富饶和威势,所以带了大量的车辆装载辎重和仪仗、赏赐之物,拓跋焘见伤兵不少,大手一挥:
    能骑马的骑马走,不能骑马的坐车走。仪仗和不重要的辎重、赏赐之物等留在原地,由拓跋仁带着一批骑士扎营看管,等明早再派车马送去朔州。
    这就是拓跋焘这样的君主能把面子、财宝和辎重看的比人命轻贱,虽然说这里更多的原因是宿卫军和羽林军都是良家子弟、功勋之后,但能这样做,让许多伤兵都感动的流泪。
    大车卸下成堆的东西,然后把受伤的兵员抬上车驾,这次出门,自然也带了京中的太医,只是受伤的人太多了,太医也忙不过来,只好在这些移动的车驾上一边被颠的隔夜饭都要出来了,一边为他们做一些简单的清洗包扎。
    在贺穆兰的印象中,所有的电视剧和电影里皇帝御驾亲征或出巡都是这样的:
    一排排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开路,有仪仗队伍打着各种仪仗,后面跟着巨大的车辇,必定是四周有厚厚的帷幔,头上带着连他妈妈都看不出是谁的冠冕的皇帝,一副威仪的样子坐在龙辇里直视前方
    可现实中,拓跋焘不知道是因为遇见袭击变谨慎了,还是原本他就是散漫的一位帝王,别说没有用车驾,就连仪仗都没有打出来,就穿着一身普通的皮铠,骑着一匹宝马,和其他骑士毫无区别的在赶路。
    他的周围跟着几个将军和文臣,库莫提、步堆、崔浩和古弼都在其中,他们跟在拓跋焘的左右,一边骑马一边和皇帝说着什么事qíng,拓跋焘不停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样子好像赶路原本就是该这样,既然走的慢,不如一边走一边聊的样子。
    贺穆兰这几日都在行军,大腿内侧已经磨的不成样子,又疲倦疲乏,所以即使她勉力想要竖起耳朵听听拓跋焘和库莫提等人在说什么,也只能不停的败给涣散的jīng神,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库莫提身边的亲兵各个也都是如此,想来他们的赶路之旅也不见得愉快。
    那个伤了手臂的独孤唯并未看到,连他的部曲都不见了踪影。若不是贺穆兰确定花木兰当将军的时候这个独孤唯还活的好好的,几个亲兵也不见悲色,怕是会猜测独孤唯已经遇难了。
    可怜的若gān人跟着若gān虎头刚刚从沃野赶来,就被这位陛下赶去打扫战场加押解俘虏了,等到能去朔州,还不知道要几日。若gān家三兄弟莫名其妙的因为这一场偷袭在朔州相会,也算是奇妙的经历。
    贺穆兰骑着马,跟在乙浑少连和鲁赤等亲兵的后面,仅仅保持着不睡着的程度而已。他们的替马和库莫提的替马由鹰扬军的士卒带着跟在身后,想来要换替马,也是几个时辰后的事qíng了。
    原本贺穆兰迷迷糊糊的,忽然间,一声熟悉的长嘶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那颇具特色的咦嘻嘻嘻吓了拓跋焘身边的几个武将一跳,纷纷驻马回头眺望。
    唯有拓跋焘一副已经习惯了样子,一边摇头一边安抚众臣:莫要诧异,定是我那替马又闹脾气,叫了起来。
    但凡替马,一定在骑士不远的地方,随时以供替换,贺穆兰的主将在正前方陪着拓跋焘,她离拓跋焘也是不远,仔细张望了一阵,立刻见到了马奴们照顾着的越影。
    此时的越影根本没有贺穆兰刚刚穿越到花木兰家时候的高大,战马若照顾的好,往往能活四五十年之久,从四岁开始到二十岁都是使役期,拓跋焘带着这几匹刚刚成年的战马出来,原本想着此次不用出征,先练练马力,顺便培养下感qíng,以供日后差遣。谁料这一窝的几匹马各个xing格不同,除了超光,没有一个能达到他如今骑着的主马雷鸣的水平,只有样子能够唬人。
    哦不,还有个连样子都唬不了人的。
    陛下这次带出来的几匹替马,似乎是雷鸣的后代?库莫提从小和拓跋焘一起长大,回头一望,便发现这几匹马都有黑马雷鸣的影子,笑了笑,雷鸣当年便经常踢我,想不到这几匹小马比他们的父亲更有个xing。
    就是太有个xing了,伤脑筋。拓跋焘摇了摇头。我登基的时候,有西域的使臣献了破洛那的神骏四匹,但长途跋涉之后,活下来的只有两匹母马。我的坐骑雷鸣和风行都是破洛那的良马后代,雷鸣没有被骟过,我便让两匹母马和雷鸣jiāo/配,生下这一窝小马。
    破洛那,便是鲜卑人称呼大宛国的名字。
    战马jiāo/配过后体力就会变差一些,所以大多数的种马都很可怜,有些种马为了保持繁育的数量,会使用药物,只为了在壮年期留下一定数量的后代。这样的种马寿命都会缩短,所以拓跋焘即使再怎么想要汗血宝马,也只让雷鸣那啥了几次,就没有再让他接触那些母马了。
    只可惜雷鸣接触了那两匹母马后明显更容易进入发qíng状况了,而拓跋焘这两年又在征讨夏国,便让人把雷鸣煽了,从此若想再要有大宛种,只能看雷鸣的儿女们给不给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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