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吃。
当他这么gān的时候,阿砚甚至觉得自己成了一块芝麻jī,就那么被他贪婪吸着每一处,他的力道他的气息,仿佛要将她这个人吸进去,吃进去,彻底占用,吃得连渣都不剩下。
天晕地转,周围的雨声风声已经全都不在耳中,她浑身苏软无力,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就那么软软地瘫倒在他的胸膛上。
而就在此时,一个冰冷到没有qíng绪的声音忽然响起。
宁非拜见九爷。
第44章他喷了鼻血
宁非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阿砚也不知道他gān什么去了。不过猜想下,总是应该和那个燕京城里的事脱不开gān系的。
此时铁面具的宁非一身黑衣,站在这连绵细雨中,就那么定定地望向萧铎。
没有了紫袍的萧铎,里面是一身的劲装,他就用自己的胳膊qiáng悍而充满占有yù地紧紧搂着怀里的阿砚,仿佛不容许别人觊觎半分。
宁非低下头,跪在了这湿润的青石板上,沉声回复道:爷,燕京城里有了消息。
嗯?
宁非看了眼萧铎怀里的阿砚。
说。萧铎丝毫不曾在意,淡声命道。
宁非沉默了下,只好道:
晋江侯托人传给爷一个消息,说是
他再次停顿了下,只好道:说是老爷子那边其实已经拟好了。
这话一出,萧铎眼中锐光骤she,片刻后,低沉缓慢的声音响起:谁?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被他搂在怀里的阿砚都能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从瘫软昏眩中恢复过来的她,睁着眼睛卖力地琢磨,这一定是个重要的消息。
她支起耳朵听。
目前消息,只知道,不是三爷。跪在地上的宁非这么说。
这话一出,萧铎沉默了片刻,忽而便扯起一个略显嘲讽的笑:不是他
微微眯眸,低哑的声音淡淡地道:老三这次怕是要铤而走险了。
宁非点头:是,爷也要小心,咱们能得的消息,三爷未必不能得,若是真得了,狗急跳墙,说不得做出什么事。
萧铎闻言,却是越发冷笑,不屑地道:怕他作甚!
阿砚趴在他怀里,感受着那有力起伏的胸膛,不免多想起来。
所谓的老爷子,一定是建宁帝了,而所谓的三爷,那就应该是三皇子。看来应该是宁非打听到消息,知道传位的圣旨已经拟定好了,到底传位哪位皇子显然大家是不知道的,只知道绝对不是三皇子。
显然现在萧铎要防备着三皇子会铤而走险,先下手为qiáng。
毕竟这位三皇子知道了自己肯定无法问鼎帝位,说不得gān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来。
自从那一日后,阿砚一下子成了全府中最受关注的香饽饽。阖府的丫鬟见到她,没有一个敢有半分不好脸色,都要见个礼,尊称一声顾姑娘。
至于那些嬷嬷什么的,也都纷纷上来巴结。
就连柴大管家,如今看到她,仿佛也比以前更为恭敬了几分。
而孟汉呢,现在见到她后直接低着头,不敢看了。
阿砚对于自己这陡然改善的处境并没有丝毫的欢喜,在经受了这么一番绝望之后,又被一下子捧到了天上,真是刀剑火海转了一圈。现在她连厨房都不愿意去了。做什么饭菜啊,反正做得再好,小命还是得掌控在他手里。
轻叹了口气,她低头捏了捏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玉葫芦,再次想起了上上辈子的qíng景,那一段她陪在湛王身边的时光。
隐约仿佛记得,那个时候病怏怏的湛王也送给她一个什么玉挂件,很是好看,还郑重其事地帮她戴上,告诉她,这是保平安的。
她会信才有鬼呢。
后来就趁着他看不到,偷偷地扔糙丛里去了。
这件事当然是个小事,小到阿砚已经忘记那是个什么玉挂件了,可是如今看到这个玉葫芦,她就莫名地想起来了。
想起来后,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难受。
她呆呆地在那里拿着玉挂件看了老半响,一抬头却看到了柴大小姐。
柴大小姐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
顾姑姑,你在忙什么呢?
顾姑姑?这是什么称呼?阿砚微诧,她比柴大小姐还小一岁好不好。
咳,因为小起哥哥叫你师父嘛,比你矮了一辈,我又不能叫你师父,自然应该叫你姑姑了。
这样。阿砚有点明白了,想明白后又哭笑不得。
顾姑姑啊,我想问你点事儿。柴大小姐和阿砚说话的时候要多客气有多客气。
你讲。
你想要个痛快?柴大小姐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阿砚。
我要个痛快?阿砚越发莫名。
哎呀,是你说想要个痛快啊!柴大小姐想跺脚,真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可是她爹说了,要好好和顾姑娘说话,不能得罪。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阿砚越发哭笑不得。
千竹阁内,萧铎正yīn着脸,一言不发。
宁非,孟汉,柴大管家,还有柴大小姐都跪在那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真没用。萧铎半躺在矮塌上,手里把玩着他那只叫非天的黑鹰,眼里却是一片yīn郁和失落。
是,老奴没用!
是,属下没用!
大家一叠声的承认。
萧铎想搞明白,什么叫来个痛快,于是他下了死命令,这些人必须给他搞明白,可是这柴大管家,竟然自作聪明,派了同为姑娘家的柴大姑娘过去问。
结果呢,什么都没问道。
萧铎顿时觉得太丢人了,一想到阿砚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他,他就颇为烦躁,当下扯唇冷笑一声,残忍地道:你们现在全都出去,给爷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一天之内搞不清楚,就不要吃饭不要睡觉,再罚你们掴掌五十下。
依萧铎往日的xing子,这个惩罚实在是太过慈悲为怀了。
众人纷纷跪在那里:是!我等一定不rǔ使命!
待到屋子里终于清净了,萧铎的目光落在非天身上。
非天一双怎么看怎么yīn婺的鹰眼,此时正望着自己的主人。
呵呵,还有你。萧铎冷笑。
出去,帮我看看她在做什么,搞不清楚就不要回来见我!
萧铎无qíng地下令。
咯咯一声短促的响声,黑影非天扑闪着翅膀从窗子里飞出去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萧铎半眯着眸子,脑中却是不断地回想那一日的qíng景。
第一次见到阿砚是什么时候来着,当时她一见到自己就吓得跪倒在那里了。
她当时的样子,真可爱
宁非孟汉柴大管家并柴大姑娘走出千竹阁后,不免面面相觑。
爹,这可怎么办呢!九爷又不让咱们去问顾姑姑,咱们哪里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柴大姑娘好烦恼。
唉!柴大管家摇头皱眉。
全靠你了,柴大管家。孟汉用殷切的目光望着柴大管家。
是。宁非素来寡言,此时也将那张铁面具脸对准了柴大管家。
啊?为什么?我这老头子怎么知道呢!柴大管家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寄予厚望,感到压力很大。
因为你是我爹。
因为你懂男女之qíng。
因为你娶过亲。
三个答案,同时蹦了出来。
柴大管家眉头皱得像毛毛虫:这我哪里知道啊!
你好好想想啊!柴大姑娘软声冲她爹撒娇。
没办法,柴大管家只好道:让我想想啊
他就这么想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匆忙准备了一番,就去见萧铎了。
回禀九爷,顾姑娘所说的给个痛快,我想,我想老脸泛红,他真有些难以启齿。
说。萧铎冷眉微动。
我想,应该是这个说着,他扭扭捏捏地把一本册子呈了上去。
萧铎忙接过来册子,拿在手里,却见暗蓝色的册子上,封面写了三个大字。
避火图?
他郑重地将这三个字念了出来,声音清朗。
他这一念,柴大管家顿时老脸越发红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萧铎,他自小生在宫里,本来应该见多识广的,怎奈他对女子向来不喜,一直退避三舍。这种事qíng,向来是教了女子,由宫中女子伺候这些当皇子的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他来读这个?
这么一想,柴大管家越发觉得自家爷真是命苦!
这种事qíng,女人好好伺候爷就是了,竟然要他自己来cao心!
而萧铎呢,在念出这三个字时,若有所思了一番,这才慢慢打开了这本书。
于是满怀期待地想搞明白阿砚心思的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个旖旎的画面。
何止是旖旎,简直是不堪入目!
萧铎定定地盯着那张图,就这么一直看,看了许久,看得气息紊乱两颊泛红,最后他陡然抬起眸子。
含怒的眸子,如冰似霜,狠厉地she向了柴大管家。
柴大管家本来还盼着自家爷看到后有个什么反应呢,谁知道反应没等到,竟然等到了一双杀人般冷冽的眸子。
柴火!他用森冷低凉的语音叫出了柴大管家的名字。
柴大管家这次是真吓趴下了。
这么多年了,九爷还从未这么叫过他。
他几乎是痛哭流涕地跪在那里:九爷饶命!
萧铎垂下眸子,冷声命道:滚。
柴大管家一听这个,也顾不得那避火图了,屁滚尿流地滚了出去。
待到柴大管家出去了,萧铎又看了眼祥云架上的非天,淡声道:你也滚。
非天鹰万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好扇扇翅膀,也灰溜溜地滚了。
柴大管家走了,非天也走了,周围安静了。
萧铎这才重新低下头来,狭长的细眸仔细地盯着那张旖旎到不堪的画面看,他就这么看着,忽然间眼前就仿佛出现幻觉,恍惚中觉得那个男子是自己,而那个,那个女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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