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未拂最好!狗师父!”萧世言脸皮厚,身子贴上了花未拂。
“咦惹~”
“不害臊!”
息绝向弟弟挑眉笑道:“在未拂面前,他脸都不要,别说害臊了。”
千里莺啼绿映红,好景皆在江南中。趁着春天,姑苏风光秀丽,加上萧府府邸也修缮好了,花未拂是时候该带萧世言回去了。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萧世言温言细语,喃喃说着。
历经一番波折,总算是回到了姑苏,萧世言是归心似箭,心情比回门都要激动。看得出花未拂斥巨资命人修缮地,萧府府邸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些陈旧地地方都被拆旧换新了。门口摆着两个光泽明亮的玉狮子,若不是看到了牌匾上的“萧府”两个大字,萧世言还真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花未拂的手指插入他的指间,语气略显冷淡,“一别经年,回想当初,活该花焉知打你。世言大人就是个傻子,傻到放弃整个萧家,只是为了一个死人。”
萧世言哼笑一声,指着萧府笑道:“就当你是下聘好了。”
若真是如此,那该多好?若能一早就识世言大人,花未拂哪会横遭意外呢?花未拂早早派人接回了息云和萧望成,萧世言的舅舅和师兄们也返回了姑苏,这下,萧世言可以在姑苏小住两日了,让他再嚷嚷着想回来,如今得偿所愿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房间不在大,有伊人就行。在房间久违的熟悉感,让萧世言莫名舒心。赏花品酒,好不自在。
春日小亭子下面,萧世言夺了花未拂手里的酒杯,倒了一杯茶塞了过去,“喝酒哪能喝得过你?喝茶,喝撑你!哈哈!”萧世言像个傻子一样自己乐着,“快喝,这可是龙泽川送的。”
“嗯。”花未拂保持着淡定,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茶中香。
“我家未拂才是个翩翩君子,喝茶都喝得风姿绰约。”坐在对面的萧世言撑头笑眯了眼。
怕只会贫嘴吧,花未拂含春带笑的目光移到了院中的花草上,从中便可窥测萧世言的情意,不死不休。而在花未拂看来,萧世言不只是地上的花花草草,更是天上永存的白月光,守护在他身旁。如今依旧是,萧世言心满意足地将耳贴近桌子,手指叩住了花未拂的手。
春意长存,韶华易逝。听说花未拂带着萧世言去了姑苏,襄阳一封锦贴送到了萧府。想来余家近来也没有传出什么乱子,萧世言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锦贴,果然是件喜事,萧世言是越看越喜,疑惑的是不知情的花未拂。
“到底什么事?”花未拂忍不住询问了。
“好事啊!”萧世言将纸对折起来,拍在了桌上,眉眼里都是欢喜,“去年的时候辰诚的夫人怀孕了,刚好在秋天临盆,余家枫叶遍地都是,就取了小名儿叫做‘枫儿’。连辰诚都知道你喜欢小孩子,想请你去襄阳看看他宝宝,而且他可是早闻花家二公子才学过人,等枫儿长大,还要请你给枫儿取字呢。”萧世言乐开了花,做好了准备跟花未拂去襄阳玩。
玉溪多了位小公子,襄阳也多了一位,就连灵华息曦也有个可爱的孩子,估计不久就轮到天枢了。花未拂把花家以及他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花焉知身上,孩子他要,和离书他也必须拿到。看萧世言那么激动,他简简单单地舒了口气,“落叶知秋,辰诚公子高看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世言大人,出来够久了,陪我回天枢吧?”
“呃?”萧世言一愣,被花未拂突如其来的话扫了兴致,人陷入了沉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世言大人?意下如何?”
☆、自始不该识浪子
萧世言在本质上是排斥天枢花氏的,尽管爱慕的人就是花家中人,也左右不了萧世言一贯的看法,更何况萧世言爱的是花焉知的正牌夫人,这无疑是得罪了花焉知。“要回去你自己回去,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萧世言侧身,这事没得商量。
“你怎么可以和息绝一样,回了娘家就忘了夫家?”花未拂不悦,在花家萧世言无法安心,而在萧家花未拂更安不了心。
“你又没娶我。”萧世言小声嘟囔。
花未拂点点头,叹了口气,既然左右为难,那就只能舍弃一样了,“明日我自己回去吧。”话音刚落,他起身离开了。
他果然……果然还是在复仇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前者。萧世言内心沉痛,试问着自己,真的要这样不欢而散吗?
那天晚上,月色微弱,开着窗口,屋中看不见月亮,以至于光线昏暗。萧世言毫无睡觉的欲望,但看花未拂睡得那么香,他也不便打扰,只在身后轻轻拥了上去,声音发颤许久,才说出了一句话:“别走好吗?”话音未落,珠泪从眼角滴落,掉在枕上,滑到了床上。
如寒冰一般的手,移到了温和的手上,花未拂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为你我可以放弃复仇,可要履行我的誓言,就必须回到花家。我想跟花焉知和离,我想用自由身来娶你,可能会食言,但无论多久,我一个人都会等下去。”
“未拂。”
他那一声唤,在花未拂听来就像是哀求,可花未拂一意孤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世言大人毁了我所有的复仇计划,我本想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做个人人可憎的恶魔,可是你……”你的那个笑容印刻在珠子上,就像是我小时候。花未拂在心底默默说着,闭上眼,脑海全都是萧世言。从一开始,息绝就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把花未拂送到风情万种的萧世言身边,他的出现,让花未拂的计划出现了太多变故,拖了六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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