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未拂沉浸在往事的喜悦中,亭子对面,夜寻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跑了过来。
“二公子,出事了,家主那边出事了。”夜寻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
花未拂疑惑,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事,夜寻咬了咬牙才回禀道:“家主听从二公子的话,去看望罗姑娘了,但是……但是……两个人没把持住,就……”
“哐当!”“什么?!”花未拂拍桌站起,桌上盘碟都是猛地一颤,还吓得萧世言身子一激灵,“那孩子呢?孩子有没有出事?”花未拂迫不及待,追问着。
夜寻就知道花未拂会生气的,战战兢兢地退后了一步,“二公子冷静,冷静。罗姑娘一直以来都是胎像不稳,然后这次又出了这么个事,大夫已经赶过去了,听说已经在催产了,要不二公子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这个贱人。”花未拂低声骂了一句,他心里清楚,花焉知根本不近女色,跟罗月融行房也是为了满足他的要求,不带脑子想都知道是罗月融那个女人搞的鬼。“世言大人继续吃吧,别坏了你心情,我先过去看看。”他回头跟萧世言说了一句,便急匆匆地先离开了。这才八个月,只希望孩子千万不要出事情了,花未拂心急如焚。
离得很远就听见屋里女人痛苦地叫喊,花未拂真不知道应该说自作自受还是罪有应得了。
大夫和侍女频频进出,花未拂随手拉住了一个侍女询问着:“里面情况如何了?孩子如何?”
“这……”侍女顿了顿身,“回二公子,情况不是很好,罗姑娘出血很多,好几个大夫都说很难保全母子。”
“什么?”花未拂大惊失色,难不成这么久的付出就被这个女人轻易付之一炬吗?他赶过去先看看情况,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在桌边坐着的花焉知,那身素净的衣服上被蹭上去好多血。罗月融孩子险些不保了,这个家伙居然还能这么泰然地喝酒。
屋里女人嘶叫声不休,屋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花未拂瞥了花焉知一眼,先走近床帐去看看罗月融。一个稳婆回头看见,劝说着花未拂:“月份不足,但是现在只能先催产了,屋里不干净,还请二公子回避一下吧。”
花未拂摇摇头,站在床帐外,已经心灰意冷了,“孩子可否保得住?”
“只能尽力。”
“如果真的没办法了,就请保住大人吧。”他的心高悬起来,只希望上天眷顾着罗月融了,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他做不到那么狠心,舍弃她的性命去保全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七八个大夫围在床边极力抢救,屋里不时传出痛叫声,也就花焉知坐在凳子上看着这出闹剧,心里觉得真是活该啊。花未拂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花焉知这么淡定,他看到这家伙就烦,夺了花焉知手里的酒隔着窗口扔了出去。然而花焉知笑容讽刺,抬头时一脸无辜。“你让我来看她的,现在出了事,难不成要找我的麻烦吗?”
“……”花未拂无话可说,呼口气坐了下来。
“我回去睡觉了,记得让那个女人小声点儿,影响我休息。”酒都被扔了,花焉知无聊,这就起身回去休息,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花未拂都想给他一巴掌。
“公子,公子,我求求你了,你不能乱跑,二公子会训斥我的。”夜寻拦着萧世言,就是拦不住,太不让人省心了。
萧世言端着荷花酥四处走动,想甩开夜寻,扔了盘子就跑,“别跟着我了,我要去找未拂。”
“那边在接生,你过去也太不成体统了。”夜寻艰难地接住了被抛在空中的盘子,苦口婆心劝不住。
罗月融的房间里都接生了半天了,怎么未拂还不出来呢?萧世言趴在院门口偷窥着,身后夜寻也跟了过来。站在窗前透气的花未拂眼尖,看到了偷跑过来的萧世言,便示意那个傻子过去。
“哈哈。”萧世言憨憨一笑,朝着爱人奔了过去,“情况怎么样了?”他在花未拂面前蹦了一下,发现花未拂是越长越高,自己的个头好像不长了。
“还不知道,大夫还在尽力。”花未拂揉了揉他的头发,这种笑总能让人释怀一切。
“好吧。”
片刻之后,屋中响起一阵响亮的啼哭声,花未拂立刻松开了萧世言转身冲进了床帐,真是托萧世言的福了,他一来,情况也有了好转。
“唔。”萧世言吃醋了,闷闷不乐地向夜寻埋怨着:“要是未拂这么紧张我就好了。”话中的孩子气显而易见,夜寻只笑不语。
刚出生的婴孩身上略沾血迹,几个有经验的侍女把孩子洗干净之后抱到了罗月融的旁边,所幸两个人都很平安。罗月融累昏在床上,视线逐渐模糊,只看了两眼孩子,便没了意识。
花未拂忐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罗夫人怎么样了?”他看那个女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
“还很虚弱,需要调养些时日。”
“男孩女孩?”他目光又转向了软榻上的孩子。
“是位小公子。”
真是太好了,花未拂喜色见两颊,立刻伏在床边看着,弯指轻柔地刮弄孩子肉嘟嘟的脸蛋。“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许是婴儿对这个世界太陌生,才刚消停下来,眯眼“啊啊”又啼哭起来。孩子的哭声让花未拂笑出了声,“怕是将来,天枢又要多一位绝色公子了。”毕竟这孩子是双辰星之一花焉知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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