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沈溪直到周渡的背影走出院门,这才回房看着地上那一团难以言说说的东西,用手捂住羞红不已的脸,窘迫万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停地捶打着床面:“好尴尬啊……”
他可能是太尴尬了,尴尬到忘记了周渡的耳力不是不般的好。
周渡走出院门后,脚步并没有加快,沈溪在房里翻滚哀嚎的声音自然是落到了他耳中,他的眉梢轻轻一挑,眼角隐隐有笑意浮现。
新夫郎,可以理解。
沈溪浑身燥热,满脸羞红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想起地上的一堆东西他还没有洗,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通红着一张脸,抱着这堆东西去院子里清洗。
自秦毅带着一众属下来桃源村暂住后,沈家这个偏僻的村尾角落就不偏僻了,十几号人团团围住沈家院子。
虽然他们不一定会在意他们在干什么,但沈溪若是在院子里被褥的话,一定会叫他们看到。
若是普普通通的被褥也就罢了,可这是他的喜被,喜被上还有许许多多他的痕迹,这若是叫人看了去,那就不是难不难堪的问题了而是可以直接去死了。
沈溪想都没有想,取出家里的洗衣盆,直接朝村里洗衣服的小溪而去。
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把满是斑驳的被褥散开,飞快地瞄了一眼被褥上的痕迹,记下所有位置后,在溪水里荡了荡,缓慢地清洗起来。
待到那些难堪的痕迹都消散去后,他的脸色才逐渐正常下来,按记住痕迹的位置,用皂角轻揉的揉搓,争取把气味也给全部消除掉。
沈溪选的位置很好,周围根本就没有人,但架不住他端着洗衣盆从村里走了一趟,村里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一个新夫郎,嫁的还是周渡,周渡自来桃源村定居后,关于他的一些闲语碎语就没少过,况且前段时间村里还流传着一系列周渡不行的流言,这会大家见沈溪这个新夫郎出门了。
且沈溪又是大家都熟识的人,又不似周渡那般对人冷淡,他们有话不好向周渡问询,问问沈溪总还是可以的。
是以沈溪刚清洗完被褥上的痕迹,他的周围就围上了不少同样来洗衣服的人。
沈溪抬头看了看他所选的位置,很偏僻,属于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地方,这会察觉到周围的不断加剧的人群,他自己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不想太被动,于是在这些人靠近他后,他主动打招呼道:“刘婶儿,陈姐姐,王嫂嫂好啊,你们也来洗衣裳啊。”
刘婶子作为过来人,脸皮那自然是厚的,见沈溪主动开口,也跟着道:“是啊,过一个冬,家里衣裳都堆成山了,这不今天太阳好,端出来洗洗,小溪,你这刚成婚,怎么不在家多待几日?”
沈溪一边搓床单,一边不紧不慢地道:“在家都躺三四天了,再躺下去人都要散了,出来活动活动,疏通疏通筋脉。”
沈溪的一个躺字说得妙啊,一句话堵住了刘婶子接下来还想问沈溪的话,只得转话道:“都躺三四天哩,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你在村里晃悠。”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他就越是想听,你大大方方说出来,他反而不在意。
沈溪知道这些人想听什么,也不藏着掖着,主动说道:“还不是周渡害的,自成亲那日,我就没下床,没出过房门,害得我这大过年的都没空在村里转转,各位叔叔婶子拜拜年。”
刘婶子扯了扯唇,她怎么听得这话不得劲,脑子还没转过弯地问道:“嗨,过年么,不就那样,年年都要过的,没什么稀奇的,倒是你,你这刚刚新婚怎的在家里躺了这么久?”
莫不是真叫那张桂华给说中了,周渡又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不成。
沈溪见刘婶子还没反应过来,不妨把话挑得再明些:“这不是我家周渡年纪大了,第一次成婚,难免食髓知味了些。”
这下刘婶子反应过来了,一时间噎得不知道该如何问话的好。
她不说话了,在沈溪对面洗衣裳的陈姐姐却是开口了:“那你们这几天不出名,吃饭怎么办?”
送上门来给他虐的,沈溪当即不客气道:“自然是我家周渡给我端房里一口一口喂的呗,他都不舍得我下地,洗漱都是抱着我去洗的,这找夫家还是得找年纪稍大一点的,会疼人。”
陈姐姐:“……”
陈姐姐不说话了,王嫂嫂又笑道:“你家周渡如此疼你,怎么还让你出来洗被褥。”
沈溪挑起大红的被褥给她看:“还不是他这几日都忙着照顾我,把这喜被忘记洗了,我今日又嘴馋想吃肉,他这不一大早上山去给我猎了,我看着家里这被褥,不忍心他一个人累来累去的,也帮着分担点家务不是。”
王嫂嫂看了一眼大红的喜被,眼热得紧,这被褥的布料一看就不便宜,还莫说是红色的,村里大多数人家成亲的时候能扯上一身红布做婚服就很不错了,沈溪成婚那日那身喜服漂亮得没话说,房里一应用具都是暂新喜庆的,他的婚礼称得上是这十里八村办得最漂亮的一场婚事了。
现在周渡又待他这么好,真叫人羡慕。
沈溪也知有些话口说无凭,他把周渡形容得再好,这些人回去之后,转背还是会说他与周渡的闲话,正好他的被褥也洗完了,要下到溪水里去过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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