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翎那声:好,儿臣愿意领兵出征。
我回过神,也明白了夜鸢这样做的目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料定了夜翎此战必败?万一赢了呢,他这么敢赌吗?看的出来,就连大王都要看夜鸢的脸色行事,可见皇权真的已经被架空了。只要夜鸢一声反对,就算是大王金口玉言的册立也无可奈何。可是夜鸢却要赌,他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会赢?输了,可就是已经到了嘴边的皇储之位呀。
御花园那场暗cháo汹涌终于在大王一声乏了宣告结束,夜翎当着众人的面拽着我的手离开了御花园,在宫娥们那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带去一处无人的小院。小院内开满了血红的月季,傍晚的暖风chuī的花枝四下摇摆,片片花瓣被风卷落,铺满如红毯鲜艳夺目。香艳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禁让人沉醉其中。
我看夜翎转身走入那月季丛中,忍不住开口:打仗很危险,为了与夜鸢赌气而上战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没想到,未央也会担心我了。背对着我的他弯腰,拔出一枝色泽正浓的月季低声笑道。
我很认真的在同你说话。他总是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
他执着那枝月季朝我走来,脸上始终挂着初见时那邪恶的笑容:不是赌气,而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我必须赢这场战争,我必须保护我的父亲与母亲。
被他这句话怔住,脑海中蓦然闪现出一个温柔的声音:慕雪,大哥必须肩负起保护母亲与你的责任,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一定要好好照顾母亲
那断断续续的画面闪现在脑海中,我不禁后退一步,而夜翎则是将那朵月季由枝上折下,cha在我的发上:这里没有芙蓉,只能拿月季代替。
将那朵芙蓉花cha在我的发上。
母亲骗人,她说当男子为一个女子拈花于发之时便是最幸福的一刻,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我怔怔的盯着夜翎那如火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你小时候的事,莫先生全告知于我了。他的手抚摸着我发上的月季,目光有深沉,有挣扎,有隐忍。这一切终于变幻成一抹轻笑:芙蓉象征纯洁,而月季则象征等待有希望的希望。
看着他的笑,我多想对他说,不要去,不要去,夜鸢早已布好了局等你去跳,你去了只会满盘皆输但是,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知道呢?可是他早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我的目光流转在月季花下那一颗灰色的小石子上,立刻蹲下身捡起,然后递给夜翎:喏,这是给你的护身符,带在身上就会保平安。
他瞪大了眼睛上下瞧着我,似乎不感相信我会随便捡一个石子给他当护身符。我也忍不住笑了笑:你不要我可扔了!说罢我就举起手yù将其扔入月季丛内,却不想手掌被人紧紧握住,轻轻一扯,我便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未央,等我回来好吗?回来,我便娶你。
其实此刻的我很想回一句:娶我?做妾吗?
这句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这样只会与他继续纠缠不清。
只是任他那双手臂将我紧紧绕在怀中,即不答应也不反对。
我并不知道夜鸢下一步是如何布局的,没有人猜的到,但愿夜翎你能安然回来吧。
第二章:环环相扣局中局
记得那天在承袁门的高楼之上凝望着夜翎骑坐在白马之上率领大军远去,莫攸然也受皇命追随其后,漫天的大风迷乱了眼眸,苍穹那璀璨的明日照耀了整个皇宫,绚丽夺目。
一个毫无声息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一步一声都是那样的虚幻飘渺。夜鸢与我并肩站在高台上,用如斯冷淡的声音问:你说他会回的来吗?
那你希望他回来吗?没有看他,淡淡的反问。
简介的两句问话却再没有继续下去,唯剩下天地间那大风呼啸之声。辕羲九,此刻的你离我有多远呢?是在天龙城之外,还是在北国之外?如果我现在逃离皇宫,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你第一句话会对我说什么呢,我又该用什么面目面对你?
忽闻夜鸢一声轻笑,我诧异的收回视线,侧首望着笑得邪魅的他:你笑什么?
他灿烂的瞳子直bī我的眼底:笑你眼中的仇恨。
大王子看错了。唇边勾起薄笑。
未央,想不想与我合作?
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可是莫攸然的妹妹。丢下了这句话我便离开了那座高台,走时明显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始终追随在我身后,如芒刺在背。
夜鸢就像是一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他的每一个笑容似乎都掩藏了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计谋,让人怎么也猜不到。
夜里晚来香,明月照高槛,楼外眼波断晓天。算算日子,他们去了也有两个多月了,边关的战事一直都没有消息,而我的私心却是夜翎败!不能怪我心无qíng,只能怪他的对手是辕羲九,我不想辕羲九输,仅此而已。
未央小姐,您在外边坐了一整日都未进食,奴才亲自为您熬了一碗粥,您趁热喝了吧。秦天殿内一直伺候我起居的宫娥冰兰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到我面前,原本我不怎么觉得饿,可是一闻到粥的香味,肚子立刻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接过那碗粥,坐在屋外的石阶上就吃了起来。
冰兰撑着额头凝望着我,嘴角划过淡淡的笑意:小姐您一点儿主子的架子都没有。
我一口气便将适温的粥喝完,将那已经见底的碗递给她:我之所以没有架子,是因为我还不是主子。等到我是主子那日突然间,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冰兰由一个变两,两个变四,四个变八这粥,这粥里有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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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滚烫的让我想要立刻去冲个凉,我很想用力睁开眼睛,却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僵硬的一动不能动。似乎,被什么东西缠着
不对!
我用尽了全力睁开朦胧的睡眼,正对上一张放大了的面容,这一看之下仿若雷击。
夜鸢安恬的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之下,呼吸平稳,光洁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我的心跳刹那间止住了。
他赤身luǒ体!
我寸丝不挂!
我们两正jiāo缠着躺在帷幄之中,寝宫内的瑞闹香绵绵不绝的飘渺四散,蔓延了一殿。
我羞愤难当的将正沉睡的夜鸢一脚给踢下chuáng,扯过丝棉薄毯将赤luǒ的身子紧紧包裹了起来,瞪着夜鸢毫无预警的重重摔下chuáng。他惺忪的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的盯着我:你做什么!
看着夜鸢毫不避讳的由地上优雅的起身,丝毫不介意赤luǒ的身躯呈现在我面前,一展臂,将垂挂在屏风上的衣袍取下,披在他那光洁健挺的身躯之上。
是你对我下的药!我低着着头,满脸绯红的不敢看他。
下药?夜鸢一声嗤鼻之笑传来:昨夜我一回宫便见你浑身赤luǒ的躺在本王的寝榻之上,而你俯身,单手勾起我低垂着的脸颊,上下摩挲着:难道你忘记昨夜是如何勾引本王的了?真没想到一向冰清高傲的未央竟然这样放dàng!
我用力咬着唇,听着他嘲讽的声音传入耳中,屈rǔ肆意的伸展蔓延,我紧紧撰着被褥的手泛白,夹杂着疼痛。
你这是要哭了吗?夜鸢轻笑着,侧首在我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呼吸倾洒在我的脸颊之上:昨夜,你不是挺开心的
硬是将泪水给bī了回去,我不能输了人又输了尊严,就算哭,也不能在他面前哭。
寝宫的门突然被人给推开,我一惊,立刻用被褥将整个人都给蒙进被褥内。只听得那片刻的沉寂,诡异的气氛与凝重将我险些喘不过气。
鸢儿,你平日里风流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将女子带进寝宫,成何体统!是华贵嫔微愠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夜鸢没有说话,异常安静,而华贵嫔又说:哪家的女子,见到本宫还不行礼,成何体统。
我的十指紧扣,蜷缩着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默默无言的垂首。直到华贵嫔qiáng硬的将唯一能裹住我身躯的被褥扯掉,巨大的光芒照she在我的肌肤之上。我看见华贵嫔讶异的目光,以及她身后奴才们鄙夷之色,有的甚至抿嘴偷笑,巨大的耻rǔ将我包裹,终于,泪水没有忍住,掉了下来。
夜鸢依旧坐在寝榻之上,深邃的目光盯着我良久,yīn冷的冲华贵嫔身后的奴才们冷道:谁敢再笑,我拨光你们的衣服丢到大街上去示众。
此话一出,奴才们皆噤若寒蝉,巍巍的跪下直呼: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夜鸢伸出食指,为我抹去脸颊上几滴泪水,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说:我会禀报父王,娶你做鸢王妃。
几声冷冷的抽气声响彻满殿,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夜鸢,这句话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场闹剧没过片刻便传遍了整个王宫,就连一直卧病在chuáng的大王都来到大王子夜鸢的鸢华宫,我在宫娥们的伺候下着好一身gān净的衣裳便随在夜鸢身后前去正殿觐见大王与大妃。
秋日的骄阳如火映she在偌大的鸢华殿,为枯萎的gān糙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游廊外的花圃中一串红开的正艳。
一路上夜鸢都牵着我的手,虽然他的手心温热,但是却让我感觉到异常冰冷。华贵嫔迈着轻缓的莲步走在最前,记得她对我说,在大王与大妃的面前不要乱说话。我面无表qíng的点头,却冷笑在心,如今掌控大半个朝廷的你们还会对大王与大妃有忌惮吗?即使我说是大王子对我下药了,大王与大妃又能如何呢?
才迈入鸢华殿内便感觉几道寒光she了过来,首座是大王与大妃,他们的目光都凝聚在我与夜鸢相握的手,脸上隐隐有怒气。大妃身边站着一名面容清秀可人,眉宇间却存着娇媚之态的韶华女子,看她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环绕全身定是名身份高贵之人。
竖子!你可知未央是二弟未过门的妻,朕也允婚了,而你大王气的满脸通红,怒火冲冠。一个气急猛咳着,大妃连连为其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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