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朱祐樘点头,扶着皇后起来。
“父皇母后再见。”朱厚照很乖地和他们道别。
醉了的明明是皇上,可他走起路来完全不像醉汉,在过台阶的时候还提醒皇后说“梓潼小心,慢点来。”
沐青天抱起芝麻团子,温柔地问:“太子困不困?”
“不困!”朱厚照很有精神地举起手,“要骑大马!”
身为太子,也是将来的皇上,文武都不能落下。太傅负责教授知识,而骑马射箭这种则交给了亲叔叔朱敬守。
只不过前几年战事吃紧,朱敬守只教了几个月,之后就离开顺天府,很长时间都没回来。
朱厚照很聪明,几乎是过目不忘。他还记着朱敬守是他的皇叔叔,曾经带着他玩剑。
“那咱们现在就走。”朱敬守摸了摸小侄子的脑袋。
这时,奶娘又不识趣地出现。不过面对庆王,她不敢太放肆。
“庆王殿下,太子尚且年幼,每日中午必须要睡一会儿的。”
“外面风大,奴婢怕太子染了风寒。”
朱敬守哪儿能听不出奶娘是话里有话,登时怒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照顾不好太子?或者说,你觉得本王是故意的,想加害太子?”
奶娘一抖,跪下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沐青天早就看出奶娘人品不端,平常被她讽刺几句也没太在意,懒得理她。让朱敬守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他拉了拉朱敬守的袖子,想让他消消气。
朱敬守看见沐青天的动作,更生气了。他在的时候奶娘都敢这么说,要是不在,沐青天岂不是每天都要受她的气!
“滚出去。”
“谢王爷不杀之恩,谢王爷。”奶娘灰溜溜地跑出去。
对外,朱敬守是匹饿狼;对内,是头色狼。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转眼就变成了小奶狼,扒在沐青天背后哼哼唧唧。
“本王生气了,要卿卿亲亲才能好。”他低笑着吻在沐青天颈侧。
沐青天很久没跟朱敬守亲近,乍一下仿佛浑身过电。他红着脸挣扎,想推开朱敬守粘人的大脑袋。
“太子看着呢,你正经一点。”
朱敬守不听,还抬头看了眼咬着手指、好奇地盯着他们的朱厚照。
“早点给他启蒙。”
沐青天拗不过朱敬守,只能艰难地伸手捂住朱厚照的眼睛,回头和朱敬守亲得难舍难分。
消食消了一个时辰,沐青天给朱厚照穿上暖和的衣服,还在棉衣的夹层里塞了个小暖炉。朱敬守蹲下,让侄子骑在自己脖子上,猛地站起来。
“你小心一点!”沐青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谁知道朱厚照完全不害怕,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朱敬守回头给他抛了个媚眼,“我侄子我知道。”
“照儿是不是最勇敢的人!”
“是!照儿最勇敢!”朱厚照乐得两只手乱挥。
沐青天无奈地看着前面撒欢的大孩子和小孩子,低头微笑,跟着跑过去。
“你们慢点!”
三个人里就沐青天地位最低,所以由他负责去牵马看马。
“照儿,你想不想学剑术?”
“想!”朱厚照眼神亮晶晶。
朱敬守蹲下来,满脸的奸笑,偷偷对侄子说了几句话。
没过多久,沐青天就牵着三匹马回来了。朱厚照有匹属于自己的小马驹,许久不见,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给小马取的名字。
“乘风,跑!”
连马带人直接蹿出了老远。
沐青天吓了个半死,赶忙骑马追上去。朱敬守遗憾地挥动马鞭,追上前面的两人。
早知道在崇明县就不教沐青天骑马了,现在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同乘一匹,少了那么多乐趣。
其实马上似乎也不错?至少沐青天想逃也逃不掉……想着想着,朱敬守居然起了反应。
小马的速度不快,沐青天很快追上来,落后朱厚照半个身位。
“叔母,咱们来比赛!”
沐青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叔母。”朱厚照回头甜甜一笑,“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朱敬守遛着马走过来时听见沐青天和朱厚照在讨论。
“沐沐。”
“沐沐,嗯……叔母!”
“是沐沐,不是叔母。”
“叔母。”
朱敬守笑着猛踩脚蹬,一跃坐到沐青天身后,说:“叔母不也挺好的?”
沐青天向后怼他,说:“是你教太子说的吧。”
朱敬守捂住肋骨在沐青天脸上偷了个香。
“反正早晚都要叫,先学学。”
“你就不怕他说漏嘴!”沐青天压低声音着急地说。
“不会,照儿很聪明,是不是?”朱敬守向侄子打了个眼色。
“照儿聪明!”
沐青天真是服了朱家人。既然朱敬守说没事,那他也不多嘴了。
跑了会儿马,朱敬守按照约定去教朱厚照用剑,沐青天则托腮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史书上是冰冷的文字,可现在在他面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朱厚照冰雪聪明,又那么可爱,或许他可以帮一把。
接下来几天,朱敬守仗着侄子的喜欢,甚至都免了拜见朱祐樘和太后的步骤,直奔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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