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绎要说的话紧急刹车,忍不住磨了磨自己的后漕牙。
“太什么?”宋寒山扫了她一眼。
简绎立刻改口:“你这话说得太好太及时了,放心吧,以后你忙你的,不用挂念我们,只有有空的时候分一点小小的关注过来,我就很感激了。”
宋寒山有点狐疑。
这些话,原本在领证前就该和简绎说的,可他一时心软没说。这两天的情形表明,必须要给简绎提前敲个警钟。为此,刚才他还在书房里斟酌了好一会儿,怎么谈这件事情会让简绎不太伤心。
但设想中“简绎泫然若泣、伤心流泪”的场景没有出现,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他挑了挑眉:“真的?”
简绎举起两根手指做发誓状,一脸诚恳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当然是真的,忻忻我会好好照顾的,你专心你的事业,我相信你会成为最厉害的商业奇才的,我和忻忻都会以你为荣。”
宋寒山轻吁了一口气:“你能体谅就好,我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们的。”
“不用,真不用,”简绎的笑容无比得温柔,“相信我,我只要能偶尔看到你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闪动的警示标志消失了。
简绎:……
这垃圾系统居然真的是在帮宋寒山。
好吧,忍。
只要忍过这两年,就能撒欢享受这世界的一片坦途。
第11章 截胡
夜深了,宋寒山刚刚结束和海外高管的对话,合上了手提电脑。
他揉了揉太阳穴,目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去,莲心湖的夜景落入眼底。岸边的点点灯光勾勒出了它秀美的身姿,弦月弯弯,月光轻洒。
简绎刚才的笑容,忽然毫无预警地掠过了他的脑海。
眼里的一汪秋水,仿佛被秋风吹皱的湖面,碎成了点点鎏金,静谧中又有一丝生动的鲜活,很美。
更难得的,是她的体贴和温柔。
以前宋寒山也曾经和女性有过短暂的交往,她们都很漂亮,家世也好,但无一例外,都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骄纵,一开始还会装装样子,稍微熟了一点之后就得寸进尺,陪的时间少了就委屈埋怨,节日一个都不能拉、礼物一件都不能少,上班时候也不能忘记嘘寒问暖。
他一概都懒得搭理,最后被那些名媛们在背后赠送了一个“宋冰山”的外号。
简绎和她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真的很喜欢他,才会这样愿意为他着想吧?
心情莫名就愉悦了起来,宋寒山出了书房,准备洗漱睡觉。
卧室的床上没人,外面静悄悄的,走廊上留了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宋寒山迟疑了一下,推开了儿童房的门。
简一忻睡得很香,小胳膊露在外面。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把小胳膊塞回了薄被里;简一忻嘟囔了一声,砸吧砸吧几下,从侧躺变为平躺,打起了小呼噜。
宋寒山盯着这张小脸蛋看了半晌,忽然发现简一忻的五官轮廓酷似自己,唯有鼻子长得和简绎一模一样,十分秀气小巧,此刻简一忻的脸颊上泛着睡梦中的潮红,嘴巴微张着,和那小鼻子搭配着,显得分外软萌可爱。
其实,简一忻和他想象中的儿子有点差距,但此刻不知怎么,他的心里却仿佛有春风吹过,一阵暖意融融。
可能这就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之情吧。
他忍不住摸了摸简一忻被压扁的头发,这才退出了房间。
旁边客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来,宋寒山推门一看,简绎靠在床上正捧着个平板在看,神情专注,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他轻咳了一声。
简绎瓮声瓮气地问:“怎么了?我看电视呢。”
她的说话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宋寒山怔了一下,几步就到了床前:“你怎么了?”
简绎不肯抬头,把平板一塞,往被子里躲:“没什么,我要睡了,我……”
宋寒山一把就把她揪住了,面带愠色:“是保姆欺负你和忻忻了?还是在哪里——”
“没有,不是,”简绎慌忙坐了起来,带着哭腔道,“她好可怜辛辛苦苦照顾家庭成了黄脸婆,结果老公找了个小三,孩子晚上发烧了都不回来,还骗她……”
原来是看电视看哭了。
这种家庭剧就是编剧胡编乱造骗人眼泪的,居然还真情实感了起来。
宋寒山又好气又好笑,正要教育两句,目光忽然定住了。台灯晕黄,将简绎白皙的肌肤晕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红色的吊带睡衣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和丰盈,红色的印记翩然若飞,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那晚的旖旎一下子掠过脑海,宋寒山胸口一热,不太自然地避开了视线。
“这有什么好哭的?”他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哑,“都是假的。”
简绎不服气地仰脸看着他:“才没有呢,好多这样的渣男,所以,千万不要对男人抱有什么幻想。”
宋寒山狐疑地问:“怎么,有人也这样对你吗?”
可能是电视剧里的场景共情了,简绎的情绪有点低落,出神了片刻才“嗯”了一声:“很早以前,我前男友劈腿了,背着我和他的一个女同事在一起,被我抓住了还不承认,真不要脸。”
宋寒山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好半天才冷冷地道:“那你还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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