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痛苦的摇了摇头:“我让她受苦了。”
虞晚晚忙拉了清月的手:“安安很好的,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善良的小姑娘,我们都喜欢她。”
“是吗?”清越的眼睛中迸发出光芒:“大家都喜欢她?!”
“是的,她的二叔、三叔。还有女学的同窗们!”
虞晚晚给清月讲了一些有关江佑安的事情。
“你说,佑安喝杏仁茶起桃花癣,那她是随我,我就是这样的,从小到大都吃不得杏仁的。”清月公主几乎是如饥如渴的听着,仿佛要把虞晚晚说的每一句话都印在心中。
但这样的相聚永远都是让人觉得是短暂的。
江泠站在包间里窗户前。看着清月公主的马车慢慢走远,一如当年清月站在这里,看着他抱着刚刚出生的江佑安坐上马车,离开了她。
虞晚晚当然看出江泠低落的心情,她上前轻轻的握住江泠的手:“以后我们带着佑安去看她。”
江铃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们要回天门关了吗?”
鞑靼的大王子与江泠在北胡秘密见面,肯定是有目的。
“是,我们明天回去,现在我带你去另外两个地方。”
江泠带着虞晚晚来到叶古里城的城郊,他指着一片松林:“晚晚,这些松树下面埋的就说当年我坑杀的北胡两万俘虏!”
“万人坑”!自此江泠有了杀人阎王的恶名。
“晚晚,当时这两万俘虏,如何处置,朝堂上,一直争执不休,养,养不熟;放,就是放虎归山;杀,又过于血腥。
后来是我下令,将他们斩首,埋进这万人坑,不管以后史书如何写我的残暴,或者我死后会因此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但我不后悔!
只是晚晚,你嫁给我这样名声的人,委屈你了!”
这家伙在她面前话不仅一点也不少,而且每一句话都捏在她的心尖上,让她心疼。
虞晚晚忙拉了江铃的手,斩钉截铁道:“这怎么会是你的罪过呢。这世间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便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的。
当时如果你不这样做,这些人就有可能再次拿起刀剑来屠杀大魏的百姓。
其实真正杀他们的是北胡的皇帝,而你作为军人,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若是有一天,老天爷真因为这件事,让你下地狱,那我也陪着你一起去,等见了阎王爷,好好的与他们说道说道!”
“晚晚!”江泠一把抱住了虞晚晚,就仿佛拥住了一抹温暖的阳光。
江泠又带着虞晚晚穿过昆山山脉往东南而去。
“晚晚,这里便是漠北!”
虞晚晚坐在马背上,顺着江泠手指方向看去。那一片辽阔的土地,便是外祖林万里和母亲林若男的家乡。
林家庄如今只有十来户人家。
“林府!”
虞晚晚跟着江泠来到一处宅院前,看着门楣上硕大的两个字。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见到江泠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江公子,快请,您怎么来了?”
江泠拉了虞晚晚的手,进了院子:“林伯,我正好老漠北办事,便带我的夫人过来看一看。”
又向虞晚晚介绍:“这位林伯,原是是外祖身边的马童,如今一直守着这林家老宅!”
哟!这是忠仆!
虞晚晚忙对林伯笑道:“林伯,辛苦你了!”
林伯睁大了眼,仔细的打量虞晚晚,脸上忽然露出激动之色:“您、您是……”
“我是林若男的女儿!”
“老奴拜见小小姐!”林伯老泪纵横,低头下拜。
“林伯,快起来!”虞晚晚忙扶起他。
“老奴,在这里守府十年,可算等到了!”
虞晚晚连声安抚激动不已的林伯。还是江泠发了话:“让晚晚,先给外祖上柱香吧!”
“对对!老奴糊涂了!”林伯忙拿袖子擦了眼泪,带着虞晚晚和江泠去了祠堂。
林家老宅的祠堂在靖安之变的战火中毁掉了,如今的是江泠命人重修的。
屋内的案台上点着长明灯,墙上供奉着一块一块的林家祖宗的牌位。灰色布帷幔挽起,横梁上悬挂着“祖德流芳”的牌匾。
虞晚晚跪在青布蒲团上,一眼便看到林万里的牌位,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她从林氏、从米叔那里,都听到了很多有关林外里的传奇故事,她有时都会想,林万里会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他的离开会不会就回到了她原来的世界,是不是因为他,她才穿过来的。
可这一切,现在都无法探究,但他永远是一位值得她敬重的人!
江泠也跪在她身边,同样恭敬磕了三个响头。
虞晚晚头一次见江泠表现出如此郑重与尊敬。
“晚晚,做碗南瓜粥吧!”
这也是江泠第一次向虞晚晚要求吃某样吃食。
她忽然想起她和江泠新婚夜时,江泠寒毒发作,她说,她给他做南瓜山药粥暖暖胃时,他略带惊诧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今日他又点了南瓜粥。虞晚晚当然要做给他的。
好在,南瓜是分春、秋两季的,如今三月份,正好可以吃到秋季播种的南瓜。
南瓜粥好做,就是在熬的时候,要有耐心,要持续搅拌,以免粘锅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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